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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 =,挥手绢,悲催退散~~~~
23
23、第23章 。。。
灵堂中,大哥二哥缓缓站起身,冷冷望着闯进去的那伙人。那几人也立在灵前,上下打量他们。
“你们两个是林家之子?”片刻沉默过后,一个身穿青色长袍,肥头大耳的人开口问道。
“是。”大哥淡淡扫了他一眼,清冷的声音带着沙哑,“几位就是四个分堂的堂主?”
“哼,还算有点见识,林文朋倒没教错了你们。”另一个灰衣中年人抬眼望天,语气中全是不屑。
“天地玄黄四个分堂向来是赫连势力的根基,林氏身为赫连从人,子孙岂会懵懂无知?”二哥瞧他一眼,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愤的光芒。
“说得倒是好听,既知我们四堂才是根基,林氏夫妇因何竟敢将小主人擅自带走,反把我等蒙在鼓里,一去就是十六年?他们眼里可还有我们存在!”一旁的黄衣人伸手指着大哥二哥,厉声质问。
大哥垂下眼看着桌上的灵位,慢慢开口:“昔日赫连遭难,主母于乱中亲手将小主人托付先父先母,再三叮嘱远遁他处,父母并非擅专,只是奉命行事。”
“哼!这等狡辩你当我们就好欺骗么?!”后面的干瘦紫衣人忽然提高声音,就像敲响一面破锣,“空口狡辩有何证据?我们焉知不是你妄加掩饰?主母遗命有谁听见?定是林氏夫妇起了异心,别有所图吧?”
“你……”二哥气得两眼几欲喷火,一句话刚刚出口,却被大哥止住。
大哥拉住二哥的手,摇了摇头,脸色越发冰寒,双肩微微颤抖,似乎也在极力压抑着怒火:“几位不要血口喷人,林氏世代尽忠,绝无二心之人!”
“岂有此理!凭你们两个黄口小儿也敢在我们面前说三道四?就是林文朋和茹馨兰在世,也不敢在我们四堂堂主面前这等言辞无状!”
“你们快将小主人交出来……”
“不行,眼下形势不明,小主人不能跟几位回去。”大哥立刻打断那人的话,语气坚决。
“好大的胆!你以为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是什么身份?!敢在我们面前放肆!”
“你们擅自留阻小主人,究竟有何目的?!”
“林家可是有甚阴谋,难道想要挟持小主人不成?!”
“……”
我站在窗外,牙齿咬得咯咯响,双手紧握成拳,断掉的指甲刺进掌心里,带起一阵尖锐的痛。
好,很好!这就是所谓的赫连下属!这样对待为我而死的干爹娘亲,这样对待为我受累的大哥二哥!你们真威风,真煞气!很好,很好,你们的威风煞气我会记着,全部记着!
猛然拂袖转身,我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东园,直奔西面的容云阁,脚下越走越快。
大哥二哥的神情在我脑海中不断闪过,面对那群嚣张跋扈的混蛋,他们驳斥无力,就像失了护佑的雏燕,孤独而又无助。只因为从这一刻起,他们再不是山野村落里那两个率性少年,而是赫连下属中辈分最低、资格最浅的林家后代。
脚步越奔越急,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从昨夜起,以前的种种全都随风而逝了,命运已经将我们推入了一个与过去迥异的地方。而眼下在这里,我们唯一可以依凭的,就只有我这个徒具其名的身份。
可是看刚刚的形势,鬼才相信那群人会对一个凭空出现的所谓小主人恭敬顺从。为了日后的真正立足,我现在最应该做出的姿态只能是……示弱。
一口气奔回容云阁,廊下几名婢女立刻过来施礼。
我扶在栏杆上稳了稳气息,对其中一个吩咐道:“你现在去东园偏厅的灵堂里,请我大哥二哥过来,就说‘赫连小姐有请’。另外,如果灵堂里其他人也说要来的话,就带他们一起来。”
“是。”那婢女应了,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她,又补充一句,“不要对那些人说我也请他们过来,只是他们如说要来,你不加拦阻即可。”
“是,奴婢明白。”那婢女对我一笑,躬身退开了。
我点点头,有琴家的丫鬟毕竟不是一般蠢人,个个心思玲珑,定然明白我的话外之音。
看着那个背影远去,我回身对另一名婢女说道:“你去告诉你家少主,就说我要见他。”
“是,奴婢遵命。”那婢女施礼应答,也离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楼阁上的隶书匾额,淡淡开口:“你们当中,一人随我上去,找件素服给我换上,其余的人留在下面。”
“是。”
不得不说,有琴听雨这个混账确实心细如发。我上到二楼一进屋,就看见妆台前整齐摆放着的那套素衣素裙,这样细致周到的服务着实让我心中升起一丝感激。然而,那丝刚刚萌芽的感激还没来得及形成什么气候,就在衣裙上身之后,被我一个巴掌打下去了。
这身衣裙,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不长不短不肥不瘦,竟是没有一处不合适,简直就像我亲自去订做的。该死的,那妖孽的一双眼是裁缝铺里的量尺么?!
我有些憋闷地抬手扯开发髻上的带子,满头长发没了束缚,顿时纷纷散落,一直垂到腰际。
“奴婢为小姐梳头。”婢女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道。
“不必了,你下去吧。”我挥挥手,顺带又在头发上胡乱拨弄了几下。
“是。”她躬身退了出去,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
我径自来到妆台前坐下,瞧着铜镜映出的人影,不禁有些悲催。
镜中人面色苍白憔悴,两只眼睛毫无神采,眼皮又红又肿,就像我最喜欢的金鱼品种水泡眼。一身白衣胜雪,长发纷乱披拂,毛毛糙糙的不成样子,脖子上缠了一道软缎,隐隐透出一丝干了的血色。我想,如果以现在这副姿态去演午夜凶铃,完全可以不用化妆了。
伸手按倒那面镜子,我苦笑了一下,自己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狼狈过。四堂堂主是吗?哼,难得我甘愿牺牲形象陪你们演戏,你们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从旁边拿起一条丝帕,我往上面弹了一些粉末,然后又抖了抖。眼泪已经在昨夜流干了,现在泪腺枯竭,无泪可流。更何况,早在昨夜我已发誓此后再也不会流泪了。
不过,眼泪这东西却是很好用的道具,尤其对于女人来说,更是杀手锏级别的武器。可我偏偏不是好演员的料儿,做不到眼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所以,需要借助一些外力。
鼻子凑近丝帕嗅了嗅,顿时一股呛味直冲上来,鼻尖发酸眼角发酸,泪水接着涟涟登场。随便弄些眼泪出来,这点把戏对我来说就是小儿科。真正的眼泪我只流一次,别人休想看到,但是虚假的眼泪,要多少就有多少,我不介意所有人都看到。
站起身理了理素服,来到床边坐好,眼中如同江河决堤,屋内的景象好似水中倒影。我攥紧丝帕,做出一副拭泪的姿态,我这个女主角都已经进入状态了,那些跳梁小丑也该粉墨登场了吧。
眼泪噼里啪啦就像断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不多会儿就湿了一大片。杯具,看来刚刚分量下得有点重。
嘭嘭嘭……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急急火火的动静就像赶着去抄家。我安静地坐在床边,心里冷笑一下,哼,来了。
咚……门扇大开,一伙人争先恐后地冲进来,嘴里还伴随着嚷嚷:“小主人在哪里?小主人在哪里?”不过,那声音那气势,听上去倒像在问:“嫌疑犯在哪里?嫌疑犯在哪里?”
我一声不发,低着头默默流泪,本人向来很有风度的,这开场戏留给你们先唱好了。
双肩忽然被人握住,力道有些大,还带着微微的颤抖。我心中一震,缓缓抬起眼。大哥二哥俯身站在旁边,一脸惊痛地看着我,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望着那两张朝夕相处的熟悉面容,酸楚和愧疚顿时从心底滚滚涌了上来。大哥二哥从没见过我这般模样,他们一定非常担心,虽然很想对他们说我没事,但此刻却偏偏说不得,只能对着他们拼命眨眼拼命流泪。
“这位便是小主人了?属下等迎接来迟,还望小主人见谅。”破锣般的声音响起,一句客套话说得轻描淡写。
我缓缓收回视线,将目光投向前方。方才说话的是那个干瘦紫衣人,他站在最前面,一双贼亮贼亮的小眼睛正上上下下打量着我。而在他的旁边,另外几人也都用同样的目光对我进行审视,那副姿态就像在超市里捡了个大柿子,正放在手里掂量其有多少分量。
切,又是些演技烂到家的。我暗暗冷笑,嘴里大呼小叫说什么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