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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浅苍的声音提高了很多,显然是在强压怒火,好一会儿,才终于稳定情绪,答道,「我明白了,就照将军的意思办。」
听浅苍答应下来,莫朝遥不禁暗暗叹气,心想:如果这次自己真能逃出城去,恐怕也是九死一生。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水悠痕,让他死咬自己不放?
『没关系,反正有五万士兵,我就不信他真能把我揪出来。』
莫朝遥一边这么自我安慰,一边跟随大流集合去了。但谁知刚走了不到两步,立即感受到一股炙热的视线,正直直向自己盯来。而这视线的主人,不用抬头去看,就已经可以猜到!
——是水悠痕!难道他已经发现了自己?
第 79 章
不可能!
莫朝遥不断告诉要自己冷静。
这里人山人海,混乱不堪,就算是自己的亲娘,也不可能一眼认出自己,更何况是水悠痕呢?再加上自己还带着头盔,穿着铠甲,他绝对不可能认出自己!
莫朝遥脚步更快,只想快点逃离那两道快要把他烤焦的灼热视线。
但谁知,走着走着,四周的人群都渐渐散开。随即一柄长剑,就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
莫朝遥微微一愣,慢慢转过头去。
果然,那用剑指着他的人——正是水悠痕!
莫朝遥知道无路可退,嘴角牵动,露出一丝苦笑,但却丝毫不乱,笑道:「朕从来不知道,原来水二将军的眼力这么好,能从一堆人里,一眼就认出朕来。」
水悠痕收起了剑,又向莫朝遥走近两步,同样面带笑容,回答道:「不是我眼力好,而是皇上你太耀眼。即使周围人再多,我依然一眼就可以把你认出来。」
「是么?呵呵。」莫朝遥开始傻笑,以缓和一下气氛。因为他已发觉,水悠痕看他的眼神,突然变冷了不少。今天被他抓了个正着,想必难逃其手掌心了。
「想知道原因么?」
「咦?」莫朝遥愣了一下,不知道水悠痕话里是什么意思。
「你耀眼的原因,以及我可以一眼认出你来的原因。」水悠痕不急不徐地解释。
「哦,这个呀……」其实莫朝遥对这个问题的兴趣并不是很大,但见水悠痕一副很想说的表情,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只好点点头,把眼神装得非常疑惑迷茫。
「那么,我单独告诉你。」
边说着,水悠痕就已转向浅苍,让他下令隔出一块空地,以便自己和莫朝遥慢慢叙旧。
莫朝遥望着水悠痕的背影,不禁满头大汗。心想自己和他素来没什么来往,无冤无仇,但他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总是那么复杂?
好像带着一点嘲笑,带着一点挑衅,还带着一点得意,和一点猎人看猎物时的……野心?
——糟糕!他要跟我单独谈,是不是有所企图
莫朝遥心口『扑通』一跳,以为水悠痕是觊觎自己的美色。
——不行不行,我已经有阿离了!
莫朝遥下意识地捏紧阿离临走前塞给他的奇怪手镯,暗暗祈祷白千里已经顺利把阿离带到安全地带,好好保护起来。
而此时,不远处的水悠痕和浅苍已经商量完毕。浅苍同意让水悠痕和莫朝遥单独谈话,他下令手下士兵退到半里以外。
不多时,刚才还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的士兵,都已经不见踪影,全都退到远处。这城门口宽敞的空地,霎时只剩水悠痕和莫朝遥两人,相视而站。
水悠痕不说话时,整体感觉就挺冷的,莫朝遥虽然平时爱笑,但这时不免也受到对方寒气感染,身体僵了不少。所以气氛一时显得有些肃杀。
「十一年前……」
水悠痕说话开门见山,但他提出的时间概念,却让莫朝遥愣了一下。
十一年前?看来,这还是一笔老账呀……
莫朝遥微微蹙眉,心中苦叹。
第 80 章
水悠痕续道:「十一年前,蒙古可汗朝拜熹襄,这件事情,皇上你可还记得?」
闻言,莫朝遥不禁垂下了头,神色有些无法掩饰的悲伤。他不仅记得,而且记得非常熟!因为那之后不久,他便失去了一名最敬爱的老师——凤息颜。也就是凤梨的父亲。
「那个时候……」水悠痕慢慢踱近,几乎贴在莫朝遥耳边,幽幽说道,「演武场上,熹襄与蒙古各出五名少年,比试箭术。当时蒙古一方,出场的第一位赛手就是蒙古世子,他只凭一己之力,大败熹襄四名赛手,把熹襄太子,也就是你——莫朝遥,逼上了场!」
莫朝遥默默听着,猜不到水悠痕究竟想说什么。
水悠痕冷笑一声,续道:「熹襄朝所有人,没人认为你会赢,但你却赢了——而且赢得非常风光。不仅击败了蒙古世子,甚至把蒙古剩下的四名赛手,尽数击败,大获全胜。这个,我应该没有记错吧?」
说到这里,水悠痕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几度。
莫朝遥默默点头,没有回话。
「那么皇上……」水悠痕右手一抚,捏住莫朝遥的下巴,猛地一抬,带着冷冽的目光逼问道,「你可还记得,除你之外,当年代表熹襄出赛的四名少年,都有哪些?」
「这个……」莫朝遥还真有点想不起来。
那个时候,他虽然身份贵为太子,但却极少涉足朝事。认识的权贵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而当时代表熹襄出赛的少年,对他来说,都是生面孔,第一次见,自然不可能记得他们是谁。
但现在,听水悠痕这一席话后,莫朝遥终于猜到他究竟想说什么,于是慢慢抬目,对上水悠痕阴寒的目光,低声猜测道:「难道有你?」
「没错!」
水悠痕表情骤寒,拇食两指蓦然加力,把莫朝遥的下巴捏得阵阵发痛,「那个时候你十岁,我十六。我明明长你六岁,但却不及你。我虽然败在蒙古世子手上,但最让我感到不甘心的,不是蒙古世子,而是你——莫朝遥!」
水悠痕端正的脸庞渐渐变形,莫朝遥竟不敢再与他对视。
原来,自己和水悠痕之间的仇恨,早在十一年前就结下了。不过是自己迟钝,十一年来都不知道罢了。
其实在十一年前,水悠痕作为水丞相的幺子,家世显赫,虽然才华出众,但却自视甚高、刚愎自用。如果不是那次惨败,让他深刻反省,从此收敛光芒、刻苦勤练,他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一年后,也就是水悠痕十七岁的时候,他领兵北上击败蒙古大军,后又南下拔掉香火堂两大分舵。从此水悠痕名声大振,成为街头巷尾的话题人物。
但是——
「我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风风光光地击败你,一雪前耻,可万没想到……」水悠痕冷笑,蓦然甩开莫朝遥的下巴,「你却从那之后,突然大变。变得如此懦弱,如此不堪一击!我根本不屑与你一战!」
水悠痕铿锵的声音,虽然严肃冰寒,但在莫朝遥听来,更多的成分却是『怒己不争』。
想来也是,水悠痕把自己当对手,当敌人,奋发图强,力争上游,但自己却自甘堕落,腐朽退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让水悠痕失望透顶?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水悠痕正色道,「你的江山我接手,如果你不甘心,就抢回去!」
莫朝遥的身体蓦然一颤,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竟突然浮现在他脑中。难道……水悠痕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实现称王的野心,而是为了——逼自己重新振作?!
不过只可惜……
莫朝遥低声叹气。现在的自己,只想不用流血就把王位拱手交出,从此自由逍遥,根本不想再夺回来。
临近黎明,正是最黑暗的时候,夜风阵阵,莫朝遥的身体渐渐变寒。
当初凤息颜的死,让他自敛光芒,甘心昏庸,以为这样与世无争的自己,可以不用连累他人。但他却从未想过,自己的沉沦却令另一批人失望透顶、转而生恨。比如说,水悠痕。
这时,水悠痕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皇上,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必须证明你的实力,用你的实力说服我——你的确值得我放。」
闻言,莫朝遥终于抬头。他知道,也许这便是他唯一的逃生机会。沉声问道:「怎样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