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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朝遥笑了笑,然后伸手指向窗外。
阿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接近地平线的地方,腾升着团团白色的烟雾。心想,那个方向好像就是熹襄军的营地,但那些烟……
「当然是炊烟。」莫朝遥看出阿离的疑惑,给他解释,「白烟无事,黑烟攻城,如果燃起红烟的话,就表示有意外状况发生——这是小白给我们的暗号。」
「哦,我明白了。」阿离击掌顿悟,「如果看到红烟,我们就必须离开。」
「没错。」莫朝遥笑道,「不过哪有那么多意外状况,所以看到红烟的可能性不大。反倒是黑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神情严肃起来,「朕就怕那个水悠尘不顾朕的死活,硬要攻城……到那时,如果不能顺利趁乱逃出……朕命休矣……」
哀嚎一声,抱住了阿离,「阿离……你要保护朕呀……」
阿离满头大汗,刚才难得见到莫朝遥一本正经,结果连一分钟都维持不了,立刻恢复原型,抱住阿离不停抹眼泪。
然而最可怕的红烟,并没有像莫朝遥预言的那样没有出现。
就在入城后的第三天傍晚,夕阳沉落的方向,地平线上,升起一片妖异的红色烟雾。映着落日的余辉,虽然美丽,但目睹这一景象的莫朝遥和阿离,却没有一个能再笑出来。
——突发状况!
究竟是怎样的突发状况?
「怎么办?」关键时刻,阿离有些慌乱。
莫朝遥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两个字:「回去。」
不回去看看的话,就不可能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但是……」阿离深深皱眉,进城容易出城难呀。
「没关系,小白会在城外接应里。」莫朝遥郑重地按住了阿离的肩膀。
「什么?接应我?你呢?」听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叫阿离自己回去呀。
「逃跑太冒险,朕的命可是很珍贵的。」莫朝遥不容置疑地说。
阿离闷闷地小声嘀咕:「难道我的命就很贱价了吗……」
没有时间听他抱怨,莫朝遥已经动手扒他身上那些金金银银了,「人都是见钱眼开,你用这些东西随便收买个什么人,就说你跟朕吵架了,朕生气要杀你,你害怕想逃,让他把你带到城门边上,应该就能碰上小白,他会接你回去的。」
「可是……」阿离只身行动还是有点怕,再加上把莫朝遥一个人丢在敌营,有点良心不安。
「没关系。」莫朝遥按住阿离的肩膀,郑重交待道,「朕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最好跟在白千里身边,他很安全。还有,如果昭南城被攻破,你千万不要进城找朕,朕自己有办法逃出来。」
莫朝遥害怕阿离身陷险境。
「可是,万一你逃不出来怎么办?」阿离也不放心这朵温室娇弱之花。
「一定能出来的,朕和你约定。」莫朝遥绽放出最美丽的笑容,「朕会往东逃。而你,只要一直往东、一直往东,就可以看见朕。」
「真的?」
「真的。」
望着莫朝遥坚定的表情,不知为何,阿离总觉得心底慢慢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好!」阿离下定决心,取下手表,塞给莫朝遥,「拿好!」
「咦?」莫朝遥翻来覆去地看,纳闷道,「好奇怪的镯子呀……」
「是手表!」阿离双眉一竖,给他扫盲,「反正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只表,你如果私吞了不还给我,就算你变成鬼,我也会找你要回来!」
闻言,莫朝遥明白了,笑了笑,俯身在阿离额头上亲了一下,「明白了,朕一定会亲手还给你的。」
「再……再见……」
阿离脸红红的,一把推开莫朝遥,捂着热热的额头,推门冲了出去。
糟了糟了……自己究竟怎么回事?被莫朝遥一亲,心里竟然小鹿乱撞起来……
拍拍发烫的脸颊,阿离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冷静!
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回去——回营地去!
73
时间过得很快,只眨眼工夫,太阳就已经下山,月亮升了起来,繁星满天。
简单吃过晚膳,大家都回到营房里,爬上了各自的床。今天是他们来到威武骑的第一天,除了新奇,更觉疲惫。上午的阅兵典礼,消耗了他们太多精力,所以一到太阳下山,积累了一天的疲惫全都涌了上来。
阿离也不例外,在校场站了大半天,骨头好像都要散架了。
但他知道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头而已。从明天开始的训练,一定比今天辛苦不知多少倍。
随手扯过薄被搭在身上,阿离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养好精神才好应对明天的训练。睡衣被扯破了,没办法穿,他索性光著上身就钻进了被窝。反正现在天气也渐渐热起来了,而且营里人口密度又高,所以也不觉得冷。
但谁料眼神刚一闭上,就听见耳边传来凤梨的声音。
「阿离……」
凤梨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好像有些怯生。
阿离睁开了疲惫的眼睛,问道:「怎麽了?」
「这个……」凤梨说著,拿起了阿离的睡衣,「我帮你补一下好不好?」
「你会补衣服?!」
阿离『噌』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抓住凤梨的手,就好像抓住了一个大救星。
凤梨点头道:「因为我家里人手不够,所以衣服烂了只有自己补。」
「哦……这样呀……」
阿离应了一句,心想自己家里人手也不多,但自己却从来不会补衣服。相反,还经常因为跟人打架,把衣服弄得脏兮兮的,而且到处是洞。
想到这里,不由诚心赞叹起来:「凤梨你好厉害呀!」
凤梨微微一愣,随後苦笑道:「没有办法,生活所迫嘛。我爹还在世的时候,我们家境也还不错。但自从爹爹死後,我家好像就被灾星缠上似的,奶奶大病一场过世了,娘就靠遍卖家产维持生计,仆从也接二连三离开……我来威武骑,也是为了领点军饷,给家里减轻负担……」
说著说著,凤梨的眼神就暗淡下去,像是陷入了那些痛苦的回忆。
「凤梨,你好坚强哦……」
阿离感动得热泪盈眶,就差没有扑上去,抱住凤梨大哭一场了。
见阿离表情夸张,凤梨也有些尴尬,急忙把话题拉开道:「对了,阿离少爷,你是哪儿的人?」
「不要叫我少爷啦。」阿离听著觉得别扭,挥挥手说,「叫我『阿离』就行了。」
「那……阿离是哪儿的人呢?」
「嗯……怎麽说呢?应该说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吧?……」
按照莫朝遥教给自己的办法,阿离顺利逃出了昭南城,城外,果然看见白千里驾着马车等着自己。阿离冲过去,两三句话把情况大概说明了一下。白千里听后点点头,让他快点上车。
阿离回头望了一眼城坚池深的昭南城,再望望远处地平线上没有淡去的红烟,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总觉得今晚必定有大事发生。而莫朝遥一个人留在城里,如有意外,真能平安逃出来么?
阿离越想眉头皱得越深,而此时,车轮已经缓缓滚动,向前方开去。
阿离忍不住掀开帘子,向白千里打听道:「营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呀?」
白千里背对阿离,专注地驱车,像是陷入了什么深深的思考,连动都没动一下。
阿离有些生气,冲着他的耳朵大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白千里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揉着被震痛的耳朵,一边皱眉道:「水悠痕回来了。」
「水悠痕?那个水二将军……」阿离不由也皱了皱眉,「他不是北上阻止大理军去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水二将军果然厉害,听说连战连捷,大理军已经被他困住了。但是……」讲到这里,白千里不由压低了声音,显然非常怀疑,「他却受伤了……」
「受伤?」
原来水悠痕也会受伤?
阿离觉得有些不敢想像,大概因为以前听凤梨把他说得太厉害了吧。
「是啊,受伤。」白千里下意识地点点头,眉头不见半点舒展,神色凝重,「胸腹位置中了三箭,情况非常危险,差点就没命了。但事情太过蹊跷,第一,大理军中真的有人可以把水悠痕射成重伤?我不信;第二,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