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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君月淡淡的瞅了眼离开的竹子,低头在怀里的人儿唇齿间取了些许香甜才问道。
“怎么了?”
“……”
明玉面色腆红的瞪了他一眼。
这人,都这么多年了,还不忘处处占她的便宜。
只是算了,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
“君月,我想帮她!”她摇着尹君月的袖口,半似撒娇。
尹君月微微拧眉。
即便她说的这话听似前言不搭后语,他也还是清楚。
略微沉吟,道,“让楚儿去办!”
“好!”
明玉欣喜点头,随后又乍然摇头,“不可以,楚儿在游族本就是被人盯着,寸步难行。若是他去办的话,唯恐会有危险的……”
话音未落,明玉便骤然恍悟。抬头嗔怒的看向面前这个男人,“你,你故意的……”
尹君月轻魅浅笑,牵着她的手腕,眸光缓缓游移,牵引着她的目光也随之落到她手腕上微微闪着盈光的镯子上。
不用言语,便已然清明。
看着手腕上的玉镯,明玉的嘴角不由扬起,“是我太急了……”便又是愧意。
从知道那个小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和她一起来自那个世界之后,她便是一直关注着,却没想那个小女子竟落到了游族的手里。
她自是担心的。再加上睿儿在旁边的煽风点火,弄得她竟是失了分寸。
尹君月弯唇,再度把她拥到自己怀里。
“若非是睿儿还有囡囡缠着你,你又怎么会如此唐突?正所谓关心则乱!”
低眉间,那个曾胆小甚至都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言语的孩儿模糊的浮现在他的面前。“不过,楚儿能有你这位母妃,是他的福气!”他道。
“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过!”
明玉窝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还是觉得愧疚。
若非是她,楚儿又怎么会……而她不过和楚儿聊了聊天,仅此而已。
尹君月点头。“是,我知道!”同时怀里更拥紧了她。
明玉眸光微动,眼底里已经再度晶莹。
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会自称“我”。
也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会变得这样痴呆鲁莽。
眸光转闪,便又落在眼前的玉镯上,当初便是她要挟着想要离开,而如今,这个玉镯,就在她的身侧。她却早已经没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因为她已经找到了此生的最爱。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呢?
明玉点头,
“就看那个人了,若是不成,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到时候,若是她需要,她也不妨把她的佛家三宝送给她,让她独身离去,也好!
只是,她却不希望如此。
就像是她来到这个世上一样,冥冥之中,总是早有定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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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族大帐。
柳姗姗突然觉得越来越心焦。
不是为了别的,只因为昨日菲菲公主来的时候对她说的那个这几日就要归来的游族可汗。
先前看到那位南诏国的国主,也就是那位爷的父亲,她的公公,就已经厉害的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那这位可汗呢?好歹也是统领一方的人物,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恐怕到时候真的会把她圈进到游族,永世都回不去了。而且这还是好了说,若是不好,说不定就是一尸两命!不对,是两尸三命!
那位爷啊,你什么时候来救她母子啊!
罢了,现在也指望不上他。
先不说这往来崎岖路程,就是说转眼即到,他手头上的事情也不可能会在短短几天就能搞定啊!
怎么办好!!!
啊啊啊——
柳姗姗几乎就要捧着头撞墙了,突的厚重的帘帐掀开,一个人带着浓厚的寒气走了进来。
柳姗姗抬头,在看到来人之后,立马就打了个精神。
而看到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那人的眉头却是狠狠的皱起来,“你就这么怕本皇子?”
柳姗姗扯唇一笑,“怎么会?我这是敬重廉皇子!”
“是么?”廉皇子冷冷的扫过她,转眼四下里扫量起来。
柳姗姗立在一旁没说话。只是警惕的看着他。
从她来到楚皇子的帐子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来。
而看着他的样子,根本就是来者不善!
“看来他对你不错啊!”
看了一圈,廉皇子道。
那声音带着的阴凉气势,很是让柳姗姗皱起眉头。
“楚皇子谦谦君子,自不会对我做什么!”
柳姗姗的声音尽可能的温婉。只是即便如此,还是被廉皇子听出来的端倪,“怎么?还在嫉恨本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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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她
柳姗姗扯了扯嘴角,想到这位廉皇子曾经对她做的那些……似乎也轮不到嫉恨的程度。爱残颚疈至少人家还没有像是菲菲对她讲过的一般游族子弟怎么对待俘虏的方式来对待过她。
勉强也算是……游族里的君子吧!
“廉皇子言重了!”她道。
廉皇子盯着她,幽深的眸光落到她微微僵硬的背脊上,轻哼了声,“随你如何想,不过,你终究会落到本皇子的手里!”
柳姗姗笼在袖子里的手指紧紧的蜷了下。随后抬头很是诧异的看过去,“廉皇子何出此言?姗”
廉皇子冷眉扫过她,随后倏的低下头,乍然靠近的男子气息让柳姗姗浑身再度僵硬。
廉皇子看在眼里,眼底闪过的一抹阴鸷,
“……你很快就知道!硝”
言罢,转身就出去了。
……除却厚重的门帐掀开时漏进的冷风,就像是刚才他从没有在她的眼前出现过般。
柳姗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抬手覆上自己的胸口。
当中已经心跳如雷。
……若是没有把握,他堂堂皇子定然不会在她面前说这番话。
乍然间,冷意四顾。
转眸低眉,发现自己的手指早已经紧紧的捏住那枚悬挂在腰身上的鸳鸯玉环。
“昭然……”
她喃喃,眼中已然有了点点晶莹。
……
……
南诏国。
司马昭然倏的抬头。
尽管往日妖孽的面上此时已经带上了淡淡的疲倦,可眼底霎时闪过的精芒仍精湛四射。
一旁忙碌着的刘子楚乍然一见,低头看了眼他手里刚收到的密信,“什么事?”
司马昭然看向刘子楚,眼中些许凝重,“狼可汗不日就要回去了!”
刘子楚拧了下眉心,
狼可汗,这片大陆上俨然和司马昭然的父亲南诏皇帝三足而立的人物。
说不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看破他们的用意。
“怎么办?”他问。
司马昭然闭上眼睛。
良久。
“我要亲自去一趟!”他道。
“什么?”
刘子楚惊呼了声。几步到了司马昭然面前。“你想去游族?”
“是!”
司马昭然点头。
“不可以,太危险!”刘子楚断然否定,“若是你不去,或许她还没有性命之忧,可若是你去了,说不定你们两个谁都回不来!”
司马昭然看他,“你说的没错!他们掳劫她,是为了要我分心,可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淡然自若,而我也没有丝毫想要寻找她的意思。所以,他们只是暂时被迷惑,以为她对我不过如此……只是若是那个狼可汗回来,倒是恐怕不仅仅只是要挟为人质这么简单。”
顿了顿,吐出最后一句话,“我,实在是舍不得——”
“昭然!”刘子楚的嘴角抿到一起,不容他说完,毅然打断。“我知道你在意她,可是你不要忘了她是为了什么才离开你的,若是你这样仓促的去找她,到时候恐怕我们苦心设计的一切都要泡汤了!”
“别说你去找她不过是五五之数,就算是最后你们能安然回来,那最后那个位置还可能属于你吗?”
刘子楚的眼睛紧盯着他,只希望他能理智。
那个位置本就是万人瞩目,就是稍有差池也不会这么容易坐稳。
先不说他之前的那些荒唐传言,就算是全都抛开不算,就算是整个南诏国所有的百姓都得了失忆症,可谁能容忍一个为了区区女子就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的帝王统治天下?
……而这些还是说在他离开南诏之后,事事都不曾有所变化。而若是真的有了一丝的变化,那极有可能就是他们两个都被困在南诏。那到时候——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司马昭然笑了笑。
刘子楚所担忧的,他何尝不知道?
只是这几日她的身影在他的面前越来越清晰,甚至于闭上眼睛,她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彷徨,
她在说,“昭然,你真的不要我们母子了吗?”
更又似,她在嘤嘤的哭泣,一声声只撩拨着他夜不能寐。
他知道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也知道一切都是他太过担忧,因为每日都有密报从游族而来,不曾有丝毫的间断。所以他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