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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倒在地上的丁晓敏,发现自己的力气还是很大的,刚想说什么,突然想起自己还穿着太监的服装,忙跪下惶恐的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顺便把头低下了。
丁晓敏定是听到我居然给傅晴打伞,这才冒了这么大太阳来御花园里抓我的,没想到被一个太监给撞翻了,气的脸色发青,两眼发白,抬脚把我也踢翻了,尖着声音说:“好大胆的奴才,想死么?”
我心里那个后悔啊,这件事情怎么结局都是不好得了,若是她没发现我,一个奴才把她撞翻了那还不是乱棍打死啊,若是她发现了我,这件事情定是又要闹到皇后那里,到时候,哎,估计比死好看点。想到这里,我也不管自己穿了什么衣服了,爬了起来说:“敏贵人息怒,姐姐错了不成么?”
她吃了一惊,正要呵斥,定睛一看,发现是我,气得脸可是更青,眼可是更白,伸手指着我都说不出话来了,还是我笑了说:“敏贵人有什么冤屈还是到了坤宁宫里再说吧,可别气坏了身子。”只见她咕噜一声,又倒了!
坤宁宫里,我穿了一身太监服跪在中间,皇后许久才从后面出来,丁晓敏立即在旁边唾沫横飞的说起刚才的事情,当然把其中夸大的部分也讲的有声有色,皇后神情有些倦怠,当然啦,此时应该是人家睡觉的时候嘛,听着丁晓敏尖锐的声音,似有些不满,却没有说什么。
终于丁晓敏下了结语:“皇后娘娘,今日之事,臣妾此时还心有余悸,还请娘娘严惩梅贵人。”
我苦笑了,不就是要把我踩死么,这么大费周章的。
皇后看着我说:“梅贵人,敏贵人所说,你可有异言?”
我低头说:“臣妾无异言。”
皇后说:“那好,本宫念你初犯,将你降为良人,罚俸禄三个月,禁足一个月,你可服?”
只要不被皇上发现,禁足又有什么。我正要磕头,只听门口冲进来一个太监,口气甚急:“皇后娘娘,韵贵人身感不适,似有,似有小产之象!”
皇后从座位上站起,说:“太医来了没有?”
太监说:“去请了,此时应该在路上了。”
皇后忙扶了玉珠去正阳宫,连轿子都不坐了,我同丁晓敏定是不能这样就走了,也忙跟了过去。
正阳宫里人很多,自然是有幸灾乐祸的,有观望情况的,有深有同感的,还有真的关心的。我们刚到,就见皇上冲了进来,身后跟了依旧形容憔悴的傅晴,我忙往外躲了躲,希望人多他又关心韵嫔看不到我。
事实他根本就没有看我,只急切的问皇后:“怎么样了,怎么会这样?太医呢,太医呢?”
皇后轻声说:“皇上,先不要着急,您这样都吓着韵嫔了,太医已经进去看了肯定会没有事的。”
时间过得很缓慢,大家都盯着内室门口,也就不会注意到我了。许久,才见门帘掀开,两个太医鱼贯而出,还没来得及跪,皇上就问:“怎么样了?”
太医惶恐的跪下说:“臣无能,没能保住龙孕,请皇上降罪!”
皇帝一脚踢开了太医,愤怒的道:“无能无能,你们说了多少次无能了,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还要你们做什么,来人,拉出去砍了。”
我一抖,韵嫔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难道,这个宫里真的是留不住孩子?可怜这两个太医,空有一身医术,为此丧命。
两个太医怕的筛糠似的乱抖,其中一个终于勉强说出话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事出有因,非臣之过。”
皇上脸色发青,恨恨的说:“说!”
“韵嫔娘娘屋内有麝香之味,此香乃活血化瘀之良药,但怀孕之人嗅之,轻则胎动,重则小产。”此言一出,众人大惊,麝香是罕见之香,其香味持久,非一般人能用得起,但是因之有滑胎之效,本朝宫里并不供给麝香,宫内也严禁用麝香,韵嫔屋里有麝香,那就是有人蓄意放的,自然大家都猜测这个人是谁,也害怕有人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皇上此时却平静下来,眼睛慢慢扫过众嫔妃,看到我如此打扮,愣了一下,又移开了目光,但大家都感到了他目光中的冷气。
“你,将屋里的麝香取来!”
其中一个太医忙爬起来到屋里去找麝香,众人皆忐忑不安,也有看好戏的。不久,就见门帘再次掀起,太医托了一样东西走了出来,我一呆,脑袋顿时乱了。不容我理清头绪,众嫔妃们的目光都已经集结在我身上了,因为,太医拿出来的是我送给韵嫔的那支步摇!
我走到中间跪了却不说话,皇上看着我,手里拿着那支步摇,也没有说话。
只听太医说:“皇上,此步摇珠内已经被掏空,填满了麝香,再在珠面上扎了无数细小孔,韵嫔娘娘常日里戴着此步摇,久而久之就受了麝香之毒。”
那支步摇是我送给韵嫔的,自是知道我自己没有做手脚,难道是皇上送给我的时候就已经做了手脚,不会,如果是那样,皇上第一次看见韵嫔戴这只步摇就该收了才是,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了,一个是韵嫔手下的人拿了去坐了手脚,另外一个,就是韵嫔自己做了手脚,只是,只是哪有自己伤害自己孩子的事情。
皇上终于开口,但不是对我,而是侍候韵嫔的宫女:“韵嫔常戴此步摇么?”
那宫女说:“回皇上,是的,每日都戴,连睡觉的时候都是放在枕头边上的。”
我暗笑,果然很喜欢啊,还怕麝香白天散发的不够多么。
但是她如此一说,就排除了韵嫔手下人做手脚的可能了,那么,除了我,还会有谁会这么处心积虑的害这个孩子呢?我又是一惊,若是如此一想,那么,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韵嫔怀孕,坤宁宫里请罪,特意挑起我和她的矛盾,加上最近为了让皇上厌恶,我自己故意为难她,因我送的步摇流产,步步都是算计好的,果真是有心计,任谁,也是想不到自己会害自己的孩子。我只是奇怪,她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我这么一个不受宠的贵人么?那样代价也太大了。
只听皇贵妃说:“皇上,此事还不是很明白么,定是梅贵人记恨韵嫔,又看她怀了孕,害怕韵嫔生了皇子更加得宠,所以使计要害了龙胎,让韵嫔既失了孩子,又得了皇上的厌恶,如此狠毒的心,还请皇上为韵嫔做主。”
我并不说什么,跪坐在那里等着皇上发落,按以往的常规,犯了这样事的嫔妃都是削了位分打入冷宫或者贬为奴婢送浣衣局等劳作地方,能这样不牵连碧若她们离开这个宫里,未尝不是好事。
皇上死死的盯着我看,这种眼神,我不懂,像是愤恨,又像是疑惑,或者,还有对我不分辩的恼怒。
皇贵妃显然没有想到皇上此时还是不肯发话,又说:“皇上,依臣妾看,梅贵人定不会只有这一点点麝香,只要派人到她屋里找,肯定能找到剩下,还请皇上下旨!”
我扯了嘴角笑了一下,安排的可真是周到啊,害怕我死的不透彻,连棺材都给我准备好了。然而皇上还是不肯开口,看到我嘲笑似的嘴角,神情变了变。
但是皇贵妃可是等不及了,扬声说:“来人,到梅贵人屋里给好好找找,床底屋角都好好看看,要是没有,也好还梅贵人清白!”
皇上不置可否,似乎除了看我之外不知道要做什么,但眼神却越来越清明,越来越平静。
正疑惑着,门口隐约传来吵闹声,仔细听却不真切,皇上扬扬眉喝道:“哪个奴才在门口吵闹,滚进来!”
见一太监连滚带爬的进了门口,跪倒说:“皇上恕罪,有个宫女非要闯进来找她主子,奴才们不让,她还在门口哭着闹着不肯离开。好像,好像是梅贵人屋里的。”
我一惊,直起了身子,仔细听了屋外的响声,却怎么也听不清楚。幸好皇上又喝道:“叫她滚进来!”
我盯了门口看,只见如烟失魂落魄的跑进来,也不给皇上皇后请安,径直走到我边上跪在我脚边,哑着声音说:“小姐,如雨死了,如雨死了!”
一声惊雷炸开在我头顶,我看着如烟,强笑着说:“如烟,瞎说什么,今儿个早上如雨还好好的呢。”
如烟哭得声嘶肺裂,抓着我的手说:“小姐,如雨真的走了,走了。”
我瘫坐在腿上,周围一张一张脸在我眼里放大,再放大,游走,又游回,我听见如雨兴奋的说:“小姐醒了,小姐醒了。”我看到如雨巧笑了帮我梳头,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最初的记忆,如今,她居然走了,走了。一时间只觉从高处狠狠的往深渊跌落,心脏被锁的紧紧的不能跳动,喉里明明有万般言语要说,到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