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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一僵，手却抽不回。“我倒宁愿那是儿戏话。”
“我拖着这病弱的身子活了二十多年，为苏家做事是因为不想做一个拖累他人的人，可我却从未认真想过我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我觉得我缺了一个常人应有的心愿，一个我会为了实现它而舍命追随的心愿。”苏子轩感叹道，窗外的灯火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有些落寞。
“那就去找这个心愿。”看到他清瘦的侧脸，她突然觉得他的世界很孤独。
“我想我找到了。”苏子轩看向车窗外，淡淡微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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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惨遭灭门
第二日，凌珞依醒来找不到琉玥，就在苏府里溜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那丫头。在走到假山的地方，她突然听到了很耳熟的声音。
“小玥，你真的要走了？”治文拉着琉玥的手非（。。org：）常不舍。
琉玥敲敲治文的脑袋，“你个笨家伙，我小姐要走了，我当然要陪着她走啦，难道留在苏家做丫鬟啊。”
“反正你在她身边也是丫鬟，你就留在苏家吧，和我在一起不好吗？我可以和少爷说把你安排在少爷这边，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啦，等我赚够工钱，我就可以和你成亲了。”治文的声音接近哀求，他舍不得琉玥。
“谁要和你这个猪脑袋成亲啊，我琉玥是一定要跟着小姐的，不过我们可以定下一个日子，以后就在那个时间见面就行啦。”琉玥嘴巴上很硬，心里也是挺不舍的。
凌珞依在假山后听到他们的对话，觉得很对不起琉玥，这小丫头跟着自己从沁心殿到泪妆宫，再跟着自己在青楼工作，如今好不容易与治文相恋，却因为自己不得已而离开。
悄然离开假山，凌珞依忧伤的回到院子，却看见苏双双站在那里等她。“双双？”上次之后，她很担心苏双双会因为南宫寒烟而不理会自己。
“芸姐姐。”苏双双低头交叉着手指，犹豫着要说些什么。
“怎么了？”拉过苏双双，凌珞依与她一起走进房间，直至坐下了苏双双还是没说话。“是南宫寒阳又欺负你了吗？”
苏双双摇摇头，“芸姐姐，听下人们说，你今天要走了。”
“是啊，我给你留一本琴谱，如果你还想学就按着那琴谱弹就是了。”看苏双双的语气，她应该没有生自己的气。“双双，我知道你喜（。。…提供下载）欢南宫少爷，那花花少爷虽然没有对你表明态度，但他对你很特别不是吗？至少他就不会对别的女人唠叨。”
听凌珞依这样说，苏双双立刻笑了。“嗯，说得也是。那芸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走，其实我挺喜（。。…提供下载）欢你的，而且，我大哥也很喜（。。…提供下载）欢你。”
说起苏子轩，凌珞依只是淡淡的笑了。“双双，我不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我知道娘亲昨晚对你很凶，我可以去和她说说，娘亲很疼我的，说不定她就让你留下来了呢。”苏双双拉着凌珞依的手，“芸姐姐，经大哥昨晚那么一说，我觉得，如果你做我的大嫂也是很好的啊，起码你比月青姐好。”
“双双，别乱说话了，我是一定要走的，子衿楼的姐妹们还等着我回去呢。”凌珞依宠溺的摸摸苏双双的头，这粘人的小丫头。
苏双双不依，硬是拉着凌珞依不放，苏子轩这时就走进来，琉玥也跟着回来了。
“珞儿，我送你回去。”看到是苏子轩，苏双双立刻跑到他面前。
“大哥，你快劝劝芸姐姐。”
苏子轩也像凌珞依那样摸摸苏双双的头，“双双，别闹了，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走到凌珞依面前，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苏双双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开，嘴里还在嘀咕着：“哼，明明就是喜（。。…提供下载）欢人家。”
苏大夫人白妙言远远的看着苏子轩与凌珞依一同上了马车，只是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这个妓子，长得跟当年的那个贱人真像，看着就不舒服。”
“夫人这么一说，奴婢看着还真挺像的，那女人好像叫什么芸来着？”白妙言的婢女附和着说。
“慕容芸。”白妙言冷冷的说出这三个字，“她的名字我化成灰都记得。”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夫人就不要再想了，气坏了身体吃亏的还是自己。”老婢女在一旁柔声说，想到二十多年前的事，唉，怪也只怪那慕容芸命不好了。
马车上……
苏子轩没有与凌珞依多谈话，总感觉他们之间很暧昧，却又很清澈。他拉着她的手，她没有反抗，想松开，他却不舍。
过了没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公子，到了。”
苏子轩扶着凌珞依跳下马车，这平日里门口大开的子衿楼，今日却大门紧闭，门庭冷落，一个人都没有。“奇＇。。org：＇怪了，就算白天不是主要的经营时间，但这大门还是会开的啊。”
带着疑惑，凌珞依和琉玥一同去走前去，这大门一打开，就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来。
“啊！杀人啦！”车夫看到了里面的场景，屁滚尿流的跑走了。
凌珞依无力的滑落在门边，她无法接受，原本宽敞华丽的大厅，如今是遍地死尸。
“珞儿。”苏子轩心疼扶起凌珞依，这场面太残忍。
琉玥忍住呕吐的感觉，捂着嘴闭眼不敢看，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然血洗子衿楼！
“我要去看看，我要找她们，说不定还有活着的。”凌珞依推开苏子轩，跌跌撞撞的冲进去，路上被一些死尸绊倒，她又爬起来，身上已满是血污。
“苏苏！”还未走进苏苏的房间，凌珞依已经看见苏苏的婢女倒在门口，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痕。“苏苏！” 抱起倒在血泊中的苏苏，她胸前有一个伤口在不停的流血。“苏苏，我是芸儿，我回来了，你醒醒。”
凌珞依不停流着眼泪，摇晃着苏苏的身体。苏苏好像还有些意识，艰难的睁开眼：“是芸儿啊。”
凌珞依点头，“是，是我，我来救你，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苏苏摇头笑了，“不去了，听人家说我们这些出卖肉体的人死后要丢入乱葬岗，芸儿，我不想去那里……”
“好，我不会让苏苏去乱葬岗的。”凌珞依抱着苏苏的渐冷身体已经泣不成声，“苏苏，你坚持下去。”
“呵……”苏苏只笑了一声，眼睛就永远的闭上了。
“苏苏……”凌珞依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心跳了，只好缓缓放下她的尸体。“我一定不会让别人把你丢到乱葬岗。”
离开苏苏的房间，凌珞依立刻奔向阁楼，她的姨娘！苏子轩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步一步走在那粘稠的楼梯上。
“姨娘！”冲进姨娘的房间，凌珞依看见她姨娘正扶着桌角慢慢的爬着，地板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芸儿……”姨娘看到凌珞依，就向她伸出手。
凌珞依跑过去抱住她，“姨娘，是我来晚了。”
“呵，不晚，一点都不晚。”姨娘握住凌珞依的手渐渐用力，她的眼睛突然看向凌珞依身后。
苏子轩一身狼狈的走进来，看到凌珞依怀中伤势严重的阁主。“珞儿，先带她下楼。”
他正要伸手却被阁主拉住了，“年轻人，你喜（。。…提供下载）欢我们芸儿吗？”苏子轩一愣，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回、回答我。”阁主的手渐渐凉下，伤口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少。
“姨娘，你不要说话了，子衿楼里我只剩你了，你要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凌珞依想抱起她的身体，却怎么也拉不动。
阁主仍旧拉着苏子轩的手，“回答我。”
“是！”
“姨娘……”凌珞依红肿着眼睛，现在姨娘又不愿走。
“那你能否做到好好照顾她一生一世，不、不让她受半点委屈？”阁主说话时声音已经是一颤一颤，抓住他的手渐渐无力。
“姨娘……”凌珞依哭喊着抱住她，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难道两年前水嫣的那一次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再次遭受！
不理会凌珞依，阁主乞求的看着苏子轩。“回、回答我。”
“我能做到。”他看到阁主的眼睛已经开始睁不开了。
“好，好……”阁主朦胧着眼睛，伸手拉着凌珞依，嘴张开到一半想要说些什么，就慢慢合上了。
房间恢复死寂，凌珞依的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阁主尸体的温度渐渐消失。凌珞依就这样抱着阁主的尸体坐在那个房间直到傍晚时分。
“珞儿，晚了，我们回去吧。”苏子轩一直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一直木然的表情，看着她空洞无神的双眼。
“好。”凌珞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苏子轩的，她的手还抱着阁主的尸体不愿放下。
“珞儿。”苏子轩扶起凌珞依，凌珞依却怎么也不愿放手，挣扎之间，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