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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并未涉足多少真正的江湖之事,或许在江湖上有几分薄名,也基本全是他人的错爱罢了。所以论到从武林中脱身,并不如当年的‘情义三侠’那般艰难。或许也因为此,晚辈的这个决心东馆主并不看在眼中。可晚辈为年儿的情意,除此之外,晚辈并不知道还要做什么才能让东馆主相信。”
东北方目光严厉起来,注视着花信卿道:“花公子,你是苏东花家之人。花家虽然为官,世所共知所有花家人全都一诺千金。你刚刚说的话,若是日后反悔传扬出去,你整个花家都会身败名裂,你可知道?”
花信卿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牌,高高举起道:“晚辈以花家人每人均配有的独有玉牌起誓,救治年儿的心绝无别意,一旦年儿病情痊愈,花信卿必退出江湖,绝不后悔!”
东北方看了花信卿半天,又看了他手中的玉牌半天,忽地叹了口气,喃喃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冲动。”说着转身走了。
花信卿听了他的话,一愣,不由迷惑地看向姚氏,道:“东夫人,你看这……。”
姚氏微笑看着花信卿,道:“傻小子,你有福气,居然能说服我家这个老顽固。年儿自及笄起便一直有人上门提亲,我家那个老顽固老是嫌这个身家不好,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生生拖到现在都没定下来,我看他就是舍不得年儿,怕别人亏待了年儿。想不到你初次上门,居然就能让他再没什么话挑剔你。嘿嘿,果然后生可畏,我们这些人是真的老了。”说着摇摇头。
花信卿听了姚氏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姚氏又道:“花小子现在住在哪里?”她自被花信卿识破身份后,便似换了个人一般,说话行事再不像之前那个凡事循规蹈矩的小户妇人,隐隐带了几分自信和果敢之色,连带着对花信卿的称呼都从“花公子”变成了“花小子”。
花信卿恭敬道:“晚辈现在住在附近的‘同福客栈’,离这里较近。如果东夫人觉得太近怕给年儿的声誉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的话,晚辈可以去稍远处找一间客栈住下。”
姚氏笑骂道:“花家人也会油嘴么?嘴上都年儿年儿的叫了,还怕对她的声誉有损伤?就住那里吧,不过平时别总是翻墙越院的进来,好歹现在我们夫妻俩都知道你的存在了,再这么翻墙甚至在年儿屋顶上一坐就是一夜,说出来怎么都像不把我们这两个老怪物放在眼里罢?你也不用怕别人知道你的底细,若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是我远房侄子好了,你若真是对年儿用心,我这样说倒也不算占你的便宜罢?”
花信卿听到姚氏的话,才知道原来他们夫妻俩早知道自己的那点事了。说来也是,以东北方及姚氏以前在江湖上的威名,武功之高,若是不知道才奇怪。想来那几天不过是他们在装聋作哑罢了,他不由脸上一红,忙道:“晚辈那几天着实唐突了些,还望夫人海涵。夫人既如此说,晚辈着实受宠若惊,这种称呼只能说是晚辈高攀,哪里说得上是夫人占晚辈的便宜?”
姚氏点点头,道:“你这样想,我就当你是真心实意,可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说着又皱了皱眉头,道,“花小子,你当真有办法治好年儿的肺痨么?当初一知道年儿得了这病,我们就去问过花老二,连他都束手无策,我们也着实没办法,只好将年儿的院子封起来。”
花信卿恭恭敬敬道:“不敢欺瞒夫人。肺痨之病,原本是无药可医的,多少郎中都对此病束手无策。只是晚辈以前的一个好友也曾得过此病,他对人对事一向都是乐天知命的态度,为人之豁达一向让晚辈佩服。这个办法,是他自己根据他自身的病情尝试出来的,现在我那位朋友已经恢复如初。只是不知道这药方和疗法是只对男子有效还是男女皆可,所以晚辈之前才说,有几分把握,却着实不敢打下十全的保票。”
长相处两人交心
姚氏叹道:“有希望总比没有好。……以后,年儿的病,就拜托你了。若是你最后真能得了年儿的心,我们自然也不会做那种拆散好姻缘的恶人。只是,花小子,你有没有想到你家里人会是什么反应?我们夫妻俩早已不打算涉足江湖,以前的虚名一类,自然不可能再重提。如果你们花家知道你要娶的不过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小县小户人家的女儿,凭你们花家的能力,阻力必不会小。”
花信卿正色道:“这个还请东夫人放心。我们花家的事,晚辈也已想得明白,若年儿最终情系于我,晚辈必不负她。”
姚氏点点头,道:“有你这句话就好。年儿一直被我们禁在院子中,不能出门一步。你若是想去看她就去吧。花家出来的人,人品必是不容置疑的。只要年儿不反对,我们夫妇俩也就不会置喙太多。”说着也转身离开了。
自此以后,花信卿便堂而皇之时时登门拜访东家。也有县里附近的邻居在多次看到花信卿登门后,心中奇怪,旁敲侧击地打听之后,听闻这个仪表出众的年轻男子原来是东家的一门远房亲戚,也就不以为意了。
花信卿治疗东年病情的办法,在最开始的半个多月中都很平常。不过是每天定时让东年在院中散步行走,晒晒太阳,房中尽量开着门窗,保持时刻有新鲜空气,不至于沉积了病气。同时,他还调整了东年的食谱,虽然东家自东年病后就一直对她照顾有加,每顿三餐也尽量不重样儿,但花信卿指定了几种每顿都必须有的菜式,厨房开始还有些犹豫,在最初几次请示过东氏夫妇得到的回答均是“一切听花公子安排后”,他们便转而对他的调派言听计从了。
除了这些,花信卿还仔细研究过东年一直吃着的药方,试着将里面的药材减了几味,又加了几种,还将其中一些药材的用量改了。那些下人因为有着东馆主夫妇的吩咐,一得了并新药方就按他的话去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勉强。
这样经过了大半个月之后,东年的脸色果然比之前好了一些,不再急速消瘦下去,甚至连咳嗽都不像以前那样频繁,痰里的血丝也少了很多。
东家上下都很高兴。东氏夫妇曾问过花信卿,是不是可以考虑解除东年的禁足,让她偶尔也出来散散心了。不过这个提议被花信卿拒绝了。照他看来,虽然东年现在病情减轻,但毕竟仍是带病之身,若是平时不注意,还会传染给其他人。
东氏夫妇听了这话,也便作罢。倒是东华,仍旧时时去东年墙外和她聊天说话,只是每次她去之前,都会问过院门处的小厮,此时花公子有没有在。如果小厮说在,她定会立刻转身离开,毫不停留。
对于这些,东年都不怎么清楚。她只知道,在经过父母同意之后,花信卿开始为自己治病。而且花信卿也曾对她说过,两人的婚约一事,他必会得到她的亲口承认才会让父母上门提亲,不会强迫她。这让她安心了不少。
在病情减轻之后,东年甚至主动提出帮花信卿背书,她一直没忘了他之所以肯再次来到这个小地方见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有着超强的记忆力。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花信卿居然拒绝了。他说,她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痊愈,他不想她太勉强,反正师门之事虽急,但三两个月总还等得到,他亦不愿她再误以为自己是因为有所求才如此对她。
在这大半个月里,东年与花信卿的感情也突飞猛进。东年自病后就很少出现的笑容再一次挂在脸上,虽然脸上因为病态而略带憔悴之色,但看起来仍旧清秀可人。
直到有一天,东华笑着隔墙对自己的姐姐说:“姐,你这么好,花公子也这般好。你们两个,真真般配,一定会幸福的。”
东年只以为这是妹妹对自己的祝福,笑着接受。
那边东华说出这话后,却是含笑带泪。她也喜欢花信卿,虽然这段时间已经尽量避开他,但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喜欢的感觉却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消减。但想想姐姐这段时间的开心,想想姐姐脸上重新出现的笑容,想想姐姐对自己的好,想想这些年浓厚的姐妹情谊,东华觉得,她这样做,值了。
大半个月之后,花信卿对东年说:“从这几日开始,你的药方要有改变,并且要配合内力治疗。”
东年很惊讶,之前花信卿与东氏夫妇说过的话,她并不清楚,所以一直以为,自己只要按他所说,每天走动一段时间,再按时喝药就可以了。现在听他这样说,居然还要用到内力,不由心下踌蹰:“可是我只是和我爹学了些最粗浅的拳脚功夫,扎扎马步之类的,哪里有什么内力啊?”
花信卿失笑道:“年儿没有内力,怎么忘了你身边还站着一个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