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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
“恩。”
袁元同样惦记着属于自己的烦心事,现在没时间借酒浇愁,也全然没有注意到秦檀意味深长的一撇。
姬齐正在抽着烟跟一个新来的小员工聊天。小伙子出柜新鲜人,对在同志酒吧工作挺紧张,老板一张好看的脸笑眯眯地,倒是让他多了另外一层意义上的局促,耳朵一热,也不敢看人了。每天调戏调戏小员工,然后喝几杯到午夜离开,这种日子才是姬齐感到惬意自然的生活。
他的笑意还没在脸上多挂几秒,就看到那几个活宝浩浩荡荡地杀了进来,他心下一沉,应付了几句匆匆往后勤走道走去……
丁通心里有一份挂念,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匆匆离去的姬齐,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冰凉,在吧台要了酒就一杯接一杯地喝。张玫扬和戈苑有点纳闷,但是各自都有点自己的烦心事,也都不声不响地喝闷酒,唯有秦檀十分郁闷喝着酒保经过姬齐嘱咐给他倒的果汁,气氛一下子冷到冰点,连路过的人都下意识地绕道走。
丁通几乎不喘气地接连喝了很多酒,没一会儿打了个酒嗝一抹嘴,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去一下!”
奔着后面走道连冲带撞地去了……几个人又继续闷闷地喝酒。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过来居然抓过张玫扬的酒杯咕嘟咕嘟就往嘴里灌,酒杯一放,被烈酒的后劲给呛得龇牙咧嘴!
“圆圆儿?”
秦檀一皱眉,袁元眉开眼笑,一双眼因为兴奋而亮晶晶的!
第41章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怎么了你这是?”
秦檀眼见嘴角还挂着笑意的袁元眼睛里却滚落下两颗泪珠,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乱揉了一把。
“我……”
袁元哽咽着,连话也说不囫囵只顾抹眼泪。
“傻孩子,怎么才喝一杯就醉了。”
戈苑以为他是喝晕了,嗔怪着给他要了一杯果汁,可袁元却只顾抱着杯子呜呜地掉眼泪,大颗的泪豆子一串一串的,打湿了他又长又翘浓密的眼睫毛。十二年啊,这场似乎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噩梦意想不到地戛然而止,简直令他措手不及!
几个小时前,袁元在洗手间里洗干净了便当盒,出来一眼就看到正在偷偷从他双肩包里掏钱的李峰良,他面上一冷什么也没说,当做没看见地草草收拾了一下,李峰良则心虚地将藏着钱的右手藏在被窝里,一声不吭继续看电视。
从医院里出来,又是一场毛毛细雨,袁元出来地匆忙,没有带伞,哆嗦着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一搜兜里,竟然就剩下三块钱,想打个车都不够。手机响了,一接通杨大妈的大嗓门钻进耳朵里。
“圆圆儿,吃饭了吗?”
“吃过了。”
想到昔日里的老邻居,袁元的脸上总算有了一点笑容,但笑容随后转瞬即逝!
急匆匆地跑了一路,袁元站在老房门外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门上果然换了新锁,袁元不死心地用钥匙往了投了几次,根本投不进去……
杨大妈给袁元倒了一杯热茶,看着他坐在沙发里情绪低落的样子有些心疼。
“你别着急啊,我问过小威了,他找那换锁的师傅要了名片,咱们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肯定能问清楚。”
袁元猛地一抬头,对啊!他也顾不上喝茶了,赶忙火急火燎地拨通了电话。工人师傅那头声音很嘈杂,估计是在外面喝酒吃宵夜,袁元耐着性子解释了好久,师傅才明白过来,给了他一个号码。半个小时了,袁元总算见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房子的新主人。
“怎么?这房子你也有兴趣?”
中年人很和善,掏出了钥匙带着袁元上了楼,袁元却无法搭腔,他哪儿来的钱买房子啊,一想到这间载满他回忆他一直默默守护着哪怕忍辱负重也不放弃的房子,就要被收拾收拾成为一个完全陌生的别人的新家,他却无能无力简直令他感到绝望。
“您……”
他很想请求点什么,但是却无从张口。半个多小时前,杨大妈焦急万分地打电话告诉他,杨家的小子袁元小的时候挚友小威下午去天台收被子的时候,发现袁家的老房房门大张,一个工人正在换锁,他还以为圆圆儿又回来住了呢,往屋里一张望却没见到熟悉的身影,只有工人师傅在忙碌,连屋里已经掉漆严重的窗框也给卸了换上了新窗,曾几何时空无一人总是冷冷清清的老房子因为干得热火朝天的工人们而显得热热闹闹。难道是老天不开眼让李峰良那个家伙翻盘了?他留了个心眼,问了工人师傅的号码,晚上吃完饭看电视的时候跟母亲聊着聊着说到这事儿,杨大妈立刻扔下遥控器找手机去了!
李峰良正砸吧着嘴,刚刚用从袁元那里薅来的钱偷偷叫人送了点小二和咸花生过来,躲被窝里吃吃喝喝,反正好日子也不知还能过多久了,及时行乐吧。
忽然被褥就被人掀开了,他看到袁元怒目圆睁的脸吓了一跳。
“袁、元……你怎么来啦?”
该不会是这傻孩子回过味来了,问自己要钱来了吧?反正那钱都藏厕所门后头的架子底下,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你说!你是不是把房子给卖了!”
袁元气得紧握着拳头,李峰良一怔随后吞吞吐吐地缩起了脖子。
“你这么快知……哎!哎呀!别!哎……”
袁元再没有什么顾虑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打人,歇斯底里地下了狠手,积压了多年的愤怒一瞬间化作了疯狂的肢体语言,李峰良伤得不轻,被袁元打得鬼哭狼嚎,隔壁房的病人家属和护士一群群地赶了过来,有的看热闹,有的拉架!袁元的一双眼睛都红了,看李峰良捂着血淋淋的鼻子哀嚎,却丝毫不感到内疚!保安把他往外拖,一个护士小姐私底下跟保安求了几句情,她推着袁元消失在了消防通道里。袁元昨天来的时候,隔壁房有个病人闹自杀,赶来的护士小姐抱不住,是袁元帮着拉住,还被病人用水果刀划了一道小口子,这次举手之劳救了他,他跌跌撞撞冲下楼梯,躲在花坛拐角,在黑暗里躲了好一阵,直到一切又风平浪静。电话再次响起,又是个让袁元惊讶的人。
“对不起,我没钱买不起……”
袁元很累了,说话也有些哽咽,扶着脑袋很想就此倒在花坛里昏睡过去长久不要醒来。
“我老板说反正最近这房子不打算出手也不打算重新装修,你要是想住,月租四百有没有兴趣?”
电脑那头,中年人的声音很平静,可袁元却在短暂的怔愣后兴奋得瑟瑟发抖……
“有!有!”
时隔九年,他又能回家了……
秦檀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对身边袁元的哭泣充耳不闻,只认真看完一条短信,满意地抿着嘴笑了笑。从下个月开始,他准备给袁元加个五百块奖金。
月光门口,两个保全正在抽着烟聊天,忽然劈头盖脸一片阴影笼罩了二人,两个人抬起头,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李……们嚎,请问,介里……是不是……越宽酒啪?”
一个陌生面孔出现在月光外,灯红酒绿的灯光下,首先闪亮的是他的那排大白牙。
“好了,好孩子,不哭了……”
戈苑心疼地给袁元抹了抹眼泪,强忍着才没有下意识地在他脸上揉上几把,全然没意识到‘危险’正慢慢靠近。
化妆间里,姬齐正心烦意乱地叠着演员匆忙换装时扔得乱七八糟的演出服,丁通站在他身后安静不语地点着了一支烟。
“咱俩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啊,我也没惹你啊。”
他声音沙哑,疲惫地摸了摸额头,往常都是他闹脾气姬齐让着他,这种相对无言姬齐不理他的情况简直从未出现过,他完全不知道该在如何应付。
“我们都冷静一阵吧,还有,你最好别去找周安的麻烦。”
姬齐也累了,他也想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两个人好好谈谈,但是自从某天晚上他在化妆室的沙发里睡着了,醒来时发现丁通安静地抓着他的手凝视着他满眼柔情,他发现自己忽然变得很笨,好像回到了大学时茫然无助的自己,完全方寸大乱失去了应对的能力。
张玫扬在小便,隔壁尿池姚月明昂头挺胸地也在方便,气氛诡异得不行,他默默尿完洗了手,姚月明也开始洗手,他出门,姚月明也默默出门,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游戏,吃豆人。
秦檀投入地发着信息,等到他抬起头,一旁的袁元已经被一帮乐于起哄的小基给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会嘿嘿傻笑了。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