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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三月十六,也正是虞王和云罗公主成亲的日子。
皇家,似乎都沉浸在两件喜事之中。
两边都是尤其的上心,虞王那边,日日有大红的婚礼物品进进出出;丞相这边,小白日日在外奔波筹备,上蹿下跳,跟即将要成亲那一人是她似的。
迦绫回来之后便一直没有动静,庸皎比她还急,不过她急是急,但到底拿不定主意。
这婚约,到底要不要坚持下去,若是坚持下去,那后果会怎样惨烈?
求见迦绫几次,都被阿非拦回来了,那女子的动向,庸皎全然不知。
怀陌对她也仍旧闭门不见,除了上朝或是见朝中大臣,其余时间几乎都是在书房,连夜晚也宿在书房。
局,似乎陷入了僵局。
进,没有路;退,心里又不甘。
白鸽径自飞进书房,落在怀陌的书桌前。
怀陌从公文中抬眼,将鸽子腿上的书信取下,展开来看,眼睛里霎时染了笑。
“爷,你娶了个不省心的妻子。”那之后,是一张苦脸,惟妙惟肖。
他立即提笔,回了她,“你倒是有自知。”
白鸽重新飞回。
怀陌难得心情甚好,还在窗外站了会儿。
他一点也不担心这鸽子会被他人抓住,这种白鸽,是他亲手所养,从小喂食了药物,若是被他人捉住,它会如同死士一般,毒发溃烂,自然,腿上绑着的书信也会随之毁去。
那是那一日他临走前忽然想起来的,将曾经的成品送给她,叮嘱她,想他了就给他写信。
没过多久,白鸽又飞了回来。
这一次,他见到里面的话,眉间却顿时沉了。
“我说的是你家里那位,不骄不躁,就等着我给她的最后时机。原本还不想告诉你的,不过我想保护你儿子,你也要出一分力才好。明日就是我给她的最后期限,我会随无遇进宫,我想到时她会给我布下天罗地网,我若过了,她自然败下。不要劝我放弃,你是我的,我说了不给就不给,你若有心思劝我,不如安排些人,在我进宫的路上保护我。对了,给你路线图。你看过之后,要回我一个暗号,不然我就当这路线图落在了别人手上,明日就不走这条线了。知道吗?”
那背面,便是她画的歪歪扭扭的路线图,虽然难看,但是意思却是表达清楚了的。最后,是她的笑脸。
只是他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脸色难看,若是此刻她在他眼前,他一定会将她抓到腿上,打她的屁股!
太胡闹了!
他只当危险,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公然进京!不止进京,她还挑衅迦绫,公布了时间。
太不知轻重了。
怀陌来来回回在书房中焦急地踱步,手指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克制住现在冲回去将她绑起来的冲动。
难得的,他被她气得连思考都快没有了。
他兀自生气了良久,又有一只白鸽飞进,他竟恼怒地瞪了那白鸽一眼,就仿佛瞪的人是沉醉一样。白鸽无辜地望着他,他顿时失笑自己的幼稚。
无奈地摇了摇头,再将那封信展开来看。
“没有回我?是在生气还是你不是怀陌?限你半个时辰之内给我回信,否则我立刻换路线。”
那之后,是她恼怒的脸。
她还敢恼怒了?
怀陌冷哼一声,当即坐下,软笔挥动,片刻便将信回了去。
沉醉百无聊赖地等在院子里,只见白鸽飞回,激动地冲过去。
打开,却顿时傻了眼。
那上面,是怀陌画的……
将她抓在他的腿上,打她屁股。后面附上一句话,“你最好给我好好的!否则,我饶不了你!”
沉醉“……”了很久。
无遇到时,她正抓着怀陌的回信,迎风垂泪,连他到了也没有察觉。
无遇径直走过去,抢过她手中书信。
沉醉猛地回过神来,就要去抢回,然而却已经晚了,无遇早已经看清那上面的内容,随即,眼神极为微妙地看着她。
沉醉想起自己像个孩子一样,被怀陌抓在腿上打屁股的画面,顿时觉得难堪至极,连忙轻咳一声,不自在解释道:“那是怀陌给宝宝的信,我要帮它收好,等它长大以后看。”
说着,沉醉迅速将信纸抢回,叠好,妥妥地藏在荷包里。
无遇眼睛里全是取笑,就只差直接说出来揭穿她了。
沉醉连忙换话题,“义父找我什么事?”
“没事,”无遇的声音里显然还忍着笑,“就是过来告诉你,明日的事我都布置妥当了,你放心就好。”
“谢谢义父。”沉醉道谢。
“不必言谢,你若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就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你只管陪我进宫就是,之后一切的事,包括提亲由我来说。虽然由女方来提亲,你已经足够没面子了,但是我还是妄想你可以稍微留下那么一丁点,就不要亲口说出来了。”
无遇无奈地叹,就要走,却又像是忽地想起一事,转身,对沉醉道:“对了,记得对怀陌说,给孩子留点颜面,不要到孩子长大到你这般大小了还打屁股,被人知道了丢人。”
沉醉,“……”
顿时风中凌乱了。
这对无良的师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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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京城的大街小巷之中,从一早起,便隐隐的动荡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人似乎是隐藏得极好,但是杀气却没有藏住。人天生都有种敏感,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这样的诡异之下,连街边的摊贩,也汗毛直立,最后受不住这般动荡,一大早便匆匆收摊离开。
当阳光洒落了大半个京城的时候,果真发生了一件大事,充分证实了人类第六感的伟大。
一行人,进了京。
既非达官,也非富贵,只是一行浅紫色衣裳的侍女,两顶辇轿。然而那气度,却如仙下凡,说不尽的高不可攀,睥睨天下。
有有心人躲在自己家中数了数,除去抬轿子的总共八名侍女,前前后后,正好是九十八名侍女追随,分两列娓娓行走。再加上第一顶辇轿旁边随行的锦衣男子,共九十九人。
而说及那两顶辇轿,皆是轻纱落下,看不清里面的人物,只隐隐约约看到,第一顶辇轿之内是名青衣男子,第二顶之内却是一名红衣女子。
有风拂过,轻纱卷起,露出里面男子睥睨天下的气度,还有那其后,女子沉静的侧影。
两旁还剩下的百姓见此场面气派,都自觉地退让到一旁,如膜拜一般看着一行人走过。
连街上偶尔会出现的巡视的衙役,官家之人,见着亦如同瞬间矮了一等。
这一行人高调,有好奇而又胆大的百姓却是跟了一路,而后又在心中惊觉,这一路,却正是往皇城的方向。
不想,行至半路,却忽地生了变。
到了一处不宽不窄的街道,两旁皆是两层高的房屋,却忽地从那房屋之内窜出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个个身着黑衣,手中箭矢眨眼之间便已经对准了两顶辇轿中的后一顶。
追随的数名百姓察觉,顿时大惊失色,转身便逃窜。
没料,那一行的九十九人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一般,丝毫不为所动,径直缓缓走过。
箭矢,眼见就要射出。
“啊,小心啊!”
有百姓躲在角落里,不认,惊叫着出声提醒。
没想,这边的惊还没有落,入眼的场面,却让人连惧怕也叫不出来。
只见两旁房屋之中,忽的一道整齐的血光,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弧度,划破在空气里。鲜血溅开,溅得远,整齐划一,一时,将这里的天空也染成了红色。
世界一刹那凝竟下去,寥寥几名百姓见这情景,无不双目暴突,十个人里,八个人直挺挺昏倒下去。
天空,被血光染红。
楼屋里,尸体落地的声音沉闷,不绝于耳。这些人死,却连最后一声也不能发出,仿佛是怕惊扰了底下行走的一行人。
埋伏的人大约有几百人,天空的颜色,便由这几百人染尽。
辇轿没有丝毫动荡,如坐在平地。
沉醉闭着眼睛,不敢睁眼看眼前的场面。
这些人,全是迦绫的试探,只有让她死心了,她才知道这一赌,她赌不起。所以,她配合了她的试探。
虽是迦绫的人,是迦绫自愿让他们牺牲,可这终究是杀孽。所幸,也只有这几百人,血光过后,他们走入了正常的天底下。只是不知,暗地里,那人又为她除去了多少?
……
同一时间,丞相府。
迦绫早已穿戴了整齐,宫装。
静坐在房中,目光凝在一个点上,却又不知在看什么,不知在等什么。
良久,外面传来动静。
随即,些微的声响,若不是这里的安静,几乎听不到。
迦绫缓缓抬眸,看向来人,一身黑衣的阿非。
阿非眼色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