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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老爹冷笑,“所以我让你妹妹跟着怀陌,走,我们去看看,你沿路注意着她留下的信息。”
两人离开,这里是山上老林间,平常几乎没有人来,两人堂而皇之往外走,却忽地听到动静。乌老爹神色一动,一把抓住海生躲到灌丛之内。
“青嫂,青嫂!”
两人刚刚躲藏好,随即便听到了隐约的呼喊声传来,而后,那声音越来越近,且并不只有一人。走近,只见五六个村民分散开,在这一片地方分头寻找起来。
“青嫂,青嫂!”乌老爹在灌丛中注视着寻找的村民,脸色铁青,抓着海生的手狠狠收紧,双目之中全是凶狠愤怒之气。
寻找的村民寻而不得,又离开去。
乌老爹和海生出来,海生犹疑地问,“爹,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的人来寻找?
乌老爹眼中杀气大盛,咬牙切齿地咬下两个字,“怀陌!”
“他怎能说动这么多人到处寻找?”海生拧眉发问,只见乌老爹脸色已经是青中带黑,便连忙安慰道:“不过再多人也是徒劳,连我们都找不到,更别说这些人。”
“你懂什么?!”乌老爹厉声吼道,“怀陌那狂妄小儿,他要找的不止是什么青嫂,他更是要让村民四处寻找,逼得我们也跟着藏不住,不得不现身!”
海生闻言,脸色顿变。
离沉醉被抓应该只不到两个时辰,竟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让村民找到了这里来?好厉害的手段。
乌老爹却忽地怒极反笑,“怀陌,你要想逼得我无处藏身,我不藏就是,我若现身,你可不要后悔。走,跟我回去。”
乌老爹说罢,大步离开。
海生看了看乌老爹背影,又忍不住往后看了看,远远的,已经隐约能见到深处那一座玉雕的童子。不知为何,自从见到沉醉,他总觉得那童子与沉醉相似。
则安在怀陌那里,怀陌从乌老爹家中离开以后,便径直回去。则安寻了几处最可能的地方,仍是无功而返,最后到了怀陌这里。
接连有村民来报则安,全是坏消息,无人找到青嫂。
则安眼中失望和痛苦越来越重,越来越坐立不安,怀陌却一直淡定,静静坐着,那样,看起来仿佛丢失亲人的果真是则安一般。
“公子,乌老爹和海生出海回来了。”忽地,村长家中下人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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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 夺位
“公子,乌老爹和海生出海回来了。”忽地,村长家中下人来报。
怀陌抬眸,则安眼神很微妙,下意识的反应竟恍惚间类似于恐惧。
“他们……在哪里?怎不进来?”微微迟疑,则安问。
怀陌唇角轻轻一勾。
下人报:“在咱们府中,乌老爹受了伤。嫦”
“受伤?”则安低喃一般反问。
怀陌淡然起身,道:“走吧,去看一看。”
说罢,他率先走出肉。
绿珠立刻跟上,则安早失了主心骨,如今一切几乎全看怀陌。
几人到时,村长家中,乌老爹正瘫坐在椅子里,他神色虚弱,眼睛微微阖着,右腿包裹得厚重,正僵硬地往前支着,看起来似乎是腿受了伤,海生立于乌老爹身旁,眉间难掩担忧。
察觉到则安回来,乌老爹猛地睁开眼来,循声看去,见到则安,眼中顿时留露出沉痛、悔恨和自责。蓦地起身,站不稳,海生即刻上前去扶。
“乌老爹,这是怎么了?”
则安亦是几步并作一步上前搀扶,温声问,“你的腿?来,快快请坐。”
则安说着,就要将乌老爹扶回座椅,手臂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则安抬眸,赫然对上乌老爹眼中的沉痛。
则安心头一凛,乌老爹竟是缓缓往下跪去。他是村中老人了,则安怎敢受他的跪拜,下意识双手将他拉起,“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海生,快来扶你爹起来。”
不想,一旁海生非但不阻止,反而在则安双手搀扶着乌老爹时,“噗通”一声朝则安跪下,哭痛道:“则安,我们对不住你!”
莫名的,则安身形一晃,险些踉跄。
耳边,已是海生的哭诉,“我们在海上遇了海兽,村长……村长他被海兽抓去了,我爹和永叔前去相救,我爹受伤,永叔也……”
海生的话终于说不全,然那意思,却是已经表达得再清楚不过了。
则安听得这话,唇色猛地煞白,眼前一黑,抓着乌老爹的手松开,便昏了过去。
怀陌一步上前扶住,目光终于与乌老爹相对。
电光火石之间,乌老爹的眼色凶辣阴狠,怀陌却是云淡风轻一笑,那笑中自信,却是让乌老爹的心没底的沉了沉。
乌老爹回来时,已经吸引了不少的村民一同来到村长家中。于是,村长被海兽抓去的消息,只消片刻,便传遍了整个海岛,随即,便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在这个岛上,村长几乎所有村民信仰一般高尚的存在,如今却被海兽捉走。对村中村民而言,就如同信仰毫无挣扎被抽除,如晴天霹雳一般,那随之而来的惊慌、无主便可想而知。无数的村民一听到消息,立刻便赶到了村长家中,请求见则安。
则安原本昏迷,却被怀陌弄醒。
“他们如今无主,你便是他们的主,去见他们,不要让他们觉得你不可信。”
“不,不,不,”则安激烈地摇头,望着怀陌,痛不欲生,“我原本就不可信,他们信的是我爹,可是我爹……我爹,我爹不是被什么海兽捉走,我知道,我知道,是他们动手了,他们动手了!”
则安情绪激动,语无伦次,眼中情绪狂乱,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怀陌的手臂,如抓住最后可以救他的人,可以为他指明方向,“他们早就有这个心,如今终于找到机会了,怎会放过我爹,怎会放过我爹呢?”
怀陌眼色沉凝,淡淡看着则安,“隔墙有耳,这样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你配合我,我确保你爹安然无恙回来,否则……总归那也不是我爹。”
则安一慑,怀陌淡淡一句,他眼中狂乱的情绪便奇迹般散去,转而成了敬畏。
“我爹……他真的还……”颤巍巍的,则安低声问怀陌,如寻求一个最后的安慰。
怀陌颔首,“你见过渔夫在还没有钓上大鱼,就断然剪断鱼线的吗?”
则安怔了怔,而后神色终于缓缓放松。
则安出现时,大厅里早已经密密麻麻聚满了村民,有村民眼尖,见到则安,立刻冲上前去,紧紧抓着则安的手,“则安,乌老爹说你爹和永叔被海兽捉走,是不是真的?”
那一声“则安”,立刻便引得所有村民一起涌上,一时,则安被围得密不透风。村民层层叠叠的将他围住,他们眼中,无一不是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的依赖,那是信仰一瞬间被抽除以后,留下来的的恐惧、无助,而后,那恐惧和无助便使得他们下意识地寻了另一人,想要将自己全心的信赖放到那人身上。
“则安,你说话。我们敬重村长,若是果真有事,我们就是不要命的,也要下海里去寻。”
“是啊,则安,你给句话。”
则安按照怀陌的意思,先让村民冷静下来,沉痛道:“我至今也不愿相信村长被海兽捉走,但却不能因为我的不信,贻误救村长的时机。我已经派了人去海上寻找,各位若是别无他事,也请帮则安一个忙,白日里去近海里寻一寻。”
“好,好!”几个村民立刻响应,当即就结伴着往外走去,“我们现在就去。”
“给位请等一等。”则安却叫住那几人,目光转而落至角落处,一直沉痛欲绝的乌老爹身上,则安往乌老爹走去,围着他的村民便自动让开一条道。
“乌老爹,我爹临被抓走前,可有什么话交代?”
则安声线颤抖,村民听来,不过是是惊闻噩耗,沉痛所至。只是则安心中自己清楚,沉痛以外,更多的还是恐惧。
这句话,是他最不想问的。乌老爹这时传来这样的消息,其心思已经不言而喻。他要做什么,则安心中也已猜到了泰半,私心里,则安恨不得将这句话拖到无可拖处,甚至一辈子。可是怀陌让他现在就问,就现在,给乌老爹一个公然的机会。
乌老爹似乎也没有料到,眼底有什么情绪极快掠过。可是随即,他又沉痛地阖上眸子,长叹一声,朝海生挥了挥手示意。
海生神色悲恸、迟疑,而后方对乌老爹颔首,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块碧玉的龙凤牌。
有村民眼见,当即惊叫一声,“龙凤牌,那是历代村长的信物!”
则安脸色早已颓败。
果然是这样,果然……他们竟连龙凤牌也拿到了。则安心中霎时一片颓唐,大势已至,他无力回天,已经不想再垂死挣扎。
海生这时道:“这是村长在危急当头交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