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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那个煞星。
那个不该存在的人。
没有自己,父母会活着;没有自己,朋友会幸福;没有自己,同伴会平安;没有自己,吴邪也就不会出事。
他到底是有多多余?
张起灵垂下头,把额头贴在书籍的脊梁上。
“吴邪。”
“对不起。”
像是被风吹散的话语,轻的没有人可以听见。
王胖子站在过道上,手上拿着那张被血弄花的纸,目光复杂的看着张起灵突然间颓败的身影,小声的咒骂了一句,肥胖的身躯悄然消失在过道上。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张起灵。他知道张起灵一定是把错全揽在了自己身上,可是他没法去安慰。这件事发生或许是偶然的,但是也与张起灵有些关联。
张起灵没错,但是也不是全然没有责任。
他心里也不好受。
“唉,这什么事呢。”王胖子‘啧’了一声,问负责人要来调查报告。他地盘上发生的事,他也是负责人之一,对方没有什么反对就直接给了他。接过递来的调差报告,胖子仔仔细细的阅读着。
“TND别被胖爷我捉到,胖爷我要是捉到你一定让你生不如死。”王胖子不是没有脾气。不要看他平日里和蔼,和吴邪做朋友还是自己贴上去的,那是因为他看吴邪顺眼。被胖子带过的人也知道。胖子是会调侃,但是也够狠心。
前一秒还当你朋友,犯了逆鳞后一秒就把你给杀了。
“唉,造什么孽了啊。”王胖子摇摇头。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原本黑暗的小屋渐渐变得清晰。
洁白的病床上,吴邪沉睡着。原本柔顺的褐色碎发林乱不堪,一直白里透红的脸蛋此刻惨白惨白,嘴唇干裂。脖子上包裹着很厚重的一层纱布。
病床一边,黑色的休闲服衬托的睡着的男人无比脆弱。
“啪”的一声,病房门打开了。
男人——张起灵张开眸子,一点朦胧也没有,眼神犀利。
“小哥,吴家人来了。你放心的去办事吧。”来人是王胖子。他先是看了看小哥然后让开了臃肿的身躯。一个约四十岁的贵妇人急急忙忙的挤了进来,看见病床上安睡的吴邪才松了口气,眼角发红。妇人身后跟着一个书生味十足的白褂男人。张起灵知道这个人是军立学院的新校长吴一穷,也是吴邪的父亲。
“张家族长张起灵?多谢你照顾我们家小邪。”身后的男人没有先去看儿子,反而是对着张起灵弯了弯腰。
妇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向张起灵感激的笑笑。
张起灵不答话,转头看了眼吴邪,打算起身。
王胖子看他急匆匆的样子皱了皱眉。
吴一穷也没感到意外。他早就知道张家这个族长是个寡言沉默的人。他居然来看护自己的儿子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张起灵走出去了,王胖子向两个人点头示意,然后悄悄关上房门。
出了病房,王胖子才开口“小哥,你这是怎么了?何必钻牛角尖啊。小天真这事,你也不是主因啊。”
“不用你管。”张起灵冷漠的回答。
王胖子像是从来没认识过张起灵一样,瞪大眼睛“你跟我说什么?!小哥你再这么说胖爷我翻脸了啊!”
张起灵不去理会了,直直向楼下走去。
“小哥?小哥!”胖子喊了几声,满脸气愤的跟了上去。
吴邪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礼拜多,看见父母那憔悴的样子,吴邪劫后余生的感觉也消散了许多,倒是对父母的愧怍感强烈的很。
和父母亲昵不久,张起灵就带着记录板过来录口供了。
等父母全部被劝出去后,吴邪小心翼翼的起身,对着张起灵笑“小哥,你这是转职了吗?”
张起灵没有回答,公事公办的开始问问题。
“有看见凶手吗?”
“没有,我只知道霍玲很诡异的向我笑,还想我提出了要我出卖一些情报,然后后颈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起灵顿住笔“吴邪。”
“嗯?”
“霍玲死了。”
“你说什么?!”吴邪惊讶的差点从床上跳下来,被张起灵一把按住。
“这怎么一回事?”吴邪严肃起来“有人有什么计划吗?那么干嘛不一起杀了我?我会比霍玲有利用价值吗?还是准备拿我当替罪羊?”
“不知道。”张起灵回答。
“我可以保证霍玲不是我杀的。”吴邪抓着张起灵的手臂,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
张起灵摸摸吴邪的头发,要他冷静,安慰的道“我信你。”
“小哥。”吴邪心里委屈极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谁都可以误会,就是张起灵不可以。“目前我的嫌疑最大?”
“嗯。”张起灵点头,然后又开始了问话。
……
问了大约一刻钟,还是没收集到什么情报,张起灵收了笔,道“我要走了。”
“啊?不坐一会吗?”吴邪虽然说话还是很疼,但是再疼他也愿意和张起灵说。
“你好好休息。”张起灵没有正面回答他。
“喂,小哥,你怎么了?”吴邪早发现了张起灵情绪有点不对,没想到他居然会逃避一样的去解决。“心里有事就说啊。”
张起灵不做声,直接‘唰’的起身离开。
“唉,小哥!”吴邪不敢高声喊,只有轻声的叫了一句。
张起灵的背影,多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不是,照你的话来讲那吴邪和哑巴是什么情况?”
夜晚,繁星点点。胖子坐在花坛边,手边是几罐或者喝完或者没开启的啤酒罐子。罐子另一边是一个一身黑色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
男人左手捏着罐子,一只手撑着下巴。
“我敢说肯定和你和小哥的感情不一样。”胖子信誓旦旦,拉开一个罐子“你见过小哥那时候执行任务拖累你时候的情况吧?有这么颓废不?”
“那是因为我拖累他更多好吗。”男人笑呵呵的拆自己的台“再说,哑巴不至于就十几天就给人家拐走了吧。那么这么多年前赴后继的女人怎么没一个成功?”
“眼缘!这是要看眼缘的!懂不?”胖子搂住男人的肩膀“我说,瞎子,你这次可以劝劝小哥不?我想你劝他应该听吧?好歹你和他从小玩到大啊。”
男人——黑瞎子伸出一只手指挡在嘴边,墨镜下的眼睛眨了眨“这个,按照你说的,那就不用我们出手了。”
胖子愕然“你什么意思?不准备帮忙?”
“呵,这本来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黑瞎子捞过剩余的啤酒抱在怀里,离开了花坛。“好了,知心姐姐的时间到此为止。你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一步了。唉唉,还有好多文件还没有处理啊。”
“嘿,死瞎子!”胖子郁闷的看看手里的啤酒罐子,再看看那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家伙,恼羞成怒的把罐子向地上一扔。
琥珀黄色的液体从开口处流出来,不一会儿就流出了一大半。
“什么事啊。”胖子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嘿,胖爷我还好心来管这闲事,呸,下次请我我都不来管了。”
树影婆娑,王胖子骂骂咧咧的回到自己的宿舍去。
十一点整,医院。
吴邪靠着枕头,安静的坐着。
房间里没开灯,窗外的路灯灯光打进来,不是特别清晰,却不是完全一片黑暗。
脖子上被人划到这种地步,吴邪就是想吸烟都有难度,但是他还是拿了根烟叼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没有烟他觉得难受。
霍玲是来给他送信的。
他可以肯定。
但是霍玲的暗语他还没有猜明白,他们就一起出事了。‘它’太看得起他了。也难怪。如果他被上头赏识了,据他计算,最多还有两年半的选举大会上,以他的能力,任选首席的几率还是蛮大的,一旦他当选,该倒霉的就是‘它’了。
吴邪不顾伤口的疼痛,“呵呵”笑了几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无比诡异。
以为重伤他或者杀了他他就没办法了吗?他吴邪想让谁倒霉,还真的就没有逃脱的人。
真是可惜了。只要不杀了他,他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反击,来一次咸鱼翻身。怎么斗了这么多年‘它’还没看明白呢?
翻了个身,吴邪满意的拿过手机,手指划开屏幕,白色的光线照在他脸上,让他犹如地狱爬起来的恶鬼般恐怖。
没有点燃的香烟被他拿在手里,两只没有太多老茧的手细腻光滑。但看他的手,让人无端生出一抹贵族子女的感觉,一点也不像个军人该有的。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条短信,寥寥几字,却包含着无尽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