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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的,时不时遣人送些碧玺之类的名贵玉器。
我初见时不免眼红,认为不管什么类型的玉石,都是好东西,够值钱。看得多了,倒似乎摸了些门道,蓝田玉其实不怎么适合送人,大多是作为大物件底料的。黄玉不值钱,我只偶尔在一个仆人的簪子上瞥见过一眼。鸡血石较名贵,但多用于章料,也极少拿来送人。
说这磐国是玉之国绝对没有夸张,随便往外一走就能看见不少配有玉石的人,磐国想穷都难。
我没有闲心觊觎这些个宝贝。事实上经过我的努力,这位丞相之子已经决定带着我进宫了——忽悠过程恕不详述…………
这天一大早丞相公子便穿好宫服收拾好仪容,一番拾掇完毕不过卯时末。管家,仆人十八相送之类的肉麻剧情自不必细说。我低调地随着一路同行的另外两名贴身男仆,送丞相公子坐上马车,自己则是一副恭敬姿态跟在旁边,出发时已是辰时。
丞相府离皇宫并不见多远,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我们便停了下来。这是皇宫偏门,除了皇后后宫无人能从正门进出。现今这偏门格外繁盛,各色的轿子,马车,陆续停下来,从其中走出的男子风姿不一,倒实是一派姹紫嫣红的景象。一身华服的俞皇使臣在众多仆人的簇拥下迎过来,即刻众男子便排好了队陆续进门,我作为仆人被分到另一队里,到了劳务处。
等待殿选的时候随行仆人也得学习劳务,比如宫里妃嫔的衣物制作过程,清洗过程,就连上厕所用的草纸制作过程也得抱着十二万分的谨慎细细学习。我没见过这些自然颇感兴趣 ,可当我看见那些男人将捣碎了的花汁洒在草纸上时便瞬间不好想了。
略讲究过头了吧……屁。屁也要喷香水什么原理啊……方便蜜蜂举着尖刺造访?还是方便鳞翅目的某昆虫扮演香妃忠实粉丝?这强烈的违和感肿么破……
那丞相公子被选上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他本长了副好皮相,加上又是丞相之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即使我略有些不能忍受还是梗着脖子把整个劳务处绕了一遍。至有人过来通知结果我和那另外两名男仆才被带到丞相公子的住处。潜规则得很彻底,他不仅才进宫就被封为王贵人,连住所都是单独一个别院不与他人相同。
我寻思着怎样才能接触到贵为正一品的昀贵妃就来了个机会。距离殿选不过三天的功夫就听说女皇要找王贵人侍寝,第二日就传来圣旨让我们搬到昀贵妃所在的清澜殿西边,接着就是“升官加爵”,王贵人变成了王贵嫔。隔着个庭院便可望见的距离,那年近四十的女皇近乎只要到后宫就会找过来,也不知那对面的昀贵妃是什么想法。
每到女皇来的时候我总被打发到花园里去,修修剪剪什么的。什么?你说这是冬天,没什么好修剪的?哎呀,被你看出来了这怎么好意思呢……事实上我也很无奈啊。不过某贵嫔的话说得很清楚:“你长得好看,王上看见你定要起心的,我又不想听他们的毁了你的脸,所以你就外面呆着去吧。”
然后……然后我就哪凉快哪儿呆着了。开玩笑,都起心要毁脸了再不闪就得平白无故多个特技——辟邪。(丑到鬼见了都怕神马的简直不能再惨……)
我百无聊赖地一边修剪着不剩几片叶子的凌宵,一边拿眼角余光看对面的清澜殿。距离我进宫已有五日了,眼看着一月之期就过了一半我还连那昀贵妃半根毛都没见到。清澜殿正如它的名字,清净无波无澜,几乎不见有人进出,要说有也就是那些个宫仆。我一个外人都很容易就看出来这昀贵妃虽有贵妃之名,实里连个常在也不如。不知他一个曾意气风发才高八斗的樾国皇子,该有多大的气度,才甘心被困在这样一个名为皇宫,实则却是用金银砌成的牢笼里。
这样胡乱想着我竟在不知不觉间越过了中间的庭院,只差一步就要跨入清澜殿的前院。我猛然回神便是立即转身欲走开,身后却传来一声温和的轻唤,那人道:“即来是客,何不坐下喝杯茶再走?”
我顿时有些挂不住,缓慢转身,低着头行了个标准的宫礼,恭敬道:“卑奴参见昀贵妃。”
这清澜殿人不多,能有如此气质的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那人果然没有否认,只继续温和道:“我这里有上好的七叶茶,不想尝尝吗?”
我略显迟疑,不知该不该站起来。
眼前盖过一阵阴影,一双手伸过来,以一种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珍视的姿势将我托起来,待我站稳身形便放开,那昀贵妃转身边走边道:“随我进来吧,外面凉。”
我微顿一瞬,想到正是好机会,又想到现在如果回锦菊殿指不定就有可能撞见女皇,便再没有迟疑,亦步亦趋地跟上。他推开主堂的门,那里面宫人稀少,完全不能和锦菊殿相比。借着灯光我才看清他的模样,怎么说呢,他的五官不算特别绝世如洛晨,奈何,梓翎,东方欣一类,但胜在气质,一种与世无争又不得不沾染世俗的文人气质,高洁,淡泊。就是这气质让他不输于任何一个我此前所见过的佳人。
我有一瞬愣神,站在门口,他浅浅笑了笑,叫了宫人拿来茶具,看样子他是想亲自泡茶了。等茶具备好,他遣退宫人,一时大堂里就只剩我们两人。他坐上主椅,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慢吞吞地挪到他的下位坐好。他已经自顾自泡起茶来。
至冲泡阶段,我已是如坐针毡,倒不是没有耐心,而是纠结该不该这时候道明来意。正犹豫之时,他却浅浅开口了:“你若有话,不妨直说。”
我一时倒尴尬了,沉默片刻干咳道:“事实上,我是皇女派来接你回去的人。”
他听我这样说,只微勾唇角道:“她倒是沉不住,母上少说,该还有两年光阴可度的。”
我微讶道:“你知道当今形式?”
“多少知道些。”他沉吟,抬手奉茶。我含笑接过,眉头皱起,看着他。
他笑了笑道:“看你不像是莽撞之人,如此急着要见我想来局势更为紧张了吧,不知你的限定日期是什么时候?”
我顿了顿,轻声道:“下月初七。”
“如此,还有十二日……”他若有所思。
我不说话,盯着他。
半晌他才收回表情浅浅笑道:“这十二日恐怕要辛苦你了,我在此先赔过罪。”说着他举起茶杯,我莫名其妙,但还是配合地举杯,茫然的就着他的手势品茶,略有些食不知味。
接下来就是充满违和感的品茶时间,他至终再未说过一句话。
我顶着满头的疑问被他送出门,在他温和的目送中穿过庭院回到锦菊殿。看见殿门大开我就知道女皇已经走了。我慢慢进门,一踏进门槛就对上了王贵嫔的黑脸。明明还只是个学志(十五岁)之年的孩子,却如所有被虚荣华贵荼毒的深宫妃嫔一般,冷着语气道:“你去了哪里?”
我定了定神,作出恭敬的样子,埋头道:“羽令只是在外院收拾花草。”
“啪!”一声脆响之后我的左脸开始热辣辣的疼,盛怒之下甩了我一巴掌的王贵嫔,手还未放下来就又一把扯过我的头发,猛的用力,我顿时疼得倒吸凉气,为了减缓疼痛只得顺着他的动作,然后直接被摔在地上。他的丝制鞋面干净而华贵,此刻不带任何犹豫地直接踹向我的背。我几乎要趴在地上,可是由于头发还在他手里,只能身体着地头却被迫扬起。
我顺着眼不去看面色阴冷的王贵嫔,左颊在发烧,即使不看我也知道一定已经高高隆起。他掺着怒气的声音如同让人坠入冰窖:“竟敢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和昀琪那个贱。人一起喝茶吧?”
我不答话,也不抬眼看他。他见我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左手钳起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那双眼睛极冷,泛着阴寒:“我哪里不如那个贱。人?王上这样,你一个贱奴也这样?明明说好了今晚在我这儿就寝的,就因为一个狗奴才说那贱。人要的沉墨到了,她便就此丢下我!你说,我哪里不如那个贱。人!?”
你哪里都不如他……
我慢慢抬起眼,浅笑道:“主子也太不自信了,这宫里谁不知主子新人盛宠,引得王上夜夜沉迷温柔乡,比起服侍人的功夫,那昀贵妃哪及您一分?”
我这话其实带了讽刺,可我知道这王贵嫔不是善于解言的主,果然,他虽仍不悦,面色却稍缓了,语气冷淡道:“那你说说,你为何去找他,王上又为何突然离开?”
我动了动胳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他放开我,回身坐到椅子上,那一直贴身伺候在近旁平日里被我抢了宠的两名男仆此刻冷眼旁观,甚至还带了丝幸灾乐祸。其中一个为王贵嫔倒了杯茶,恭敬地递给他。他接过,直接揭开盖子猛灌一口,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