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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丽特,那是个无礼自负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礼貌,我真不想拜访她。”路上,爱玛这么对她说。
她们受埃尔顿太太之邀,去她家里。
“哦,我想你是对的。”哈丽特附和着说。她只是在埃尔顿的婚礼上见过她一次,远远看上去是个美女,可惜颧骨有点高,让她显得有点刻薄。
“上次我和她聊了十几分钟——她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装出很懂的样子!假惺惺的好心对待下等人,实际上却是高傲得很。”爱玛很不悦的说。
“哦,可怜的伍德豪斯小姐……”她握住她的手。做跟班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她可以尽量少说话,让别人把自己当空气。如果是面对不喜欢的人,尽量避免接触反而让她感到舒服——但如果别人把爱玛当空气,爱玛一定会觉得自尊心大受伤害。
可是,埃尔顿太太似乎并不打算把哈丽特当空气对待,不时把话题转向她。
“哦,哈丽特。史密斯,你学过钢琴?海伯里的寄宿学校居然有钢琴真是令人诧异。”埃尔顿太太哼笑。
“很久以前就有了,埃尔顿太太。”哈丽特回答。
“那很旧了吧?“
“确实不新,不过还能弹。”
“哦,真可怜啊,四十个孩子只有一架旧钢琴。”
“哈丽特。史密斯,你吃过这种点心吗?一定没有吧。”
“亲爱的哈丽特。史密斯,作为一个体面的已婚女子,我觉得我有义务提醒那些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也没有道德观念的底层女孩……”
诸如此类对话层出不穷,哈丽特也只有硬着头皮接受。如果她要反唇相讥,立马会被扣上“底层的私生女果然没教养“之类大帽子。
更离谱的是,“哈丽特。史密斯曾经爱着埃尔顿先生“这种谣言居然传开了。
不用说,是埃尔顿先生为了讨好新婚妻子而这么说的,至于埃尔顿先生为什么这么说,则很可能来源是她的猪队友——脑洞少女爱玛。
爱玛对此也非常生气,渐渐就和埃尔顿太太疏远了。
令人感动的是韦斯顿太太一直站在她这边,不但力图澄清谣言,而且,态度非常非常亲切。
“亲爱的哈丽特,我们都知道不是这么回事。”韦斯顿太太握着她的手,“是爱玛搞错了……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韦斯顿太太,我不会责怪伍德豪斯小姐的。”她微笑,“呃……我想过一阵子就会没事吧。”
“哈丽特,希望你知道,韦斯顿先生和我,都非常的喜欢你。我们并不介意你的身世,你不要因此有什么负担。”韦斯顿太太和颜悦色的说。
“……谢谢您,太太。”哈丽特只能这样回答。
但好像感觉哪里不对?
于是她和爱玛之间的友谊常常又加进了一个人——韦斯顿太太。小聚会的场所也不时来到了伦多尔斯。
这天,她们还是做着针线闲聊。话题无非是海伯里的大小事和太太小姐们。奈特利先生来拜访,和她们也聊了几句。
“埃尔顿太太最近和简。费尔费克斯小姐走得很近呢,有人常看到她们一块散步。”爱玛说。她始终对埃尔顿太太没什么好印象。
她接着说道,“奈特利先生,您不是非常喜欢费尔费克斯小姐吗?“
听到这儿,哈丽特不由的竖起耳朵。
“是的,大家都知道我非常喜欢她。”奈特利先生直言不讳。
呀呀呀……哈丽特心里五味杂陈,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可是,也许您也不知道自己多喜欢她呢……”爱玛喃喃说。
“如果您是那个意思,柯尔先生六个星期前已经提醒过我了。”奈特利先生系好鞋带,“如果您想知道的是我会不会追求她?答案是不会。况且即使我追求,她也未必会答应。——我永远不会向她求婚的。”
“我又没问您这个……”爱玛口中这么说着,可是喜形于色。
你不就是那个意思吗?哈丽特差点笑了起来。爱玛真是可爱。
“我只是觉得,费尔费克斯小姐既然那么好……”爱玛坚持的辩解着。
“我非常的赞许她,但绝没有非分之想。”奈特利先生说完,便对她们点点头,“日安,女士们。”
“韦斯顿太太你怎么看?“奈特利先生走后,爱玛这样问。
“谁知道呢,他口口声声的说对费尔费克斯小姐没那方面想法,但如果他求婚,我也不会觉得奇怪的。”韦斯顿太太笑了起来,“爱玛,不要打我啊。”
“哈丽特,你觉得呢?“爱玛转而又问。
“我?“哈丽特抬起头来,“也许他有别的喜欢的人也不一定哦。”
爱玛你快醒醒,和奈特利先生在一起吧!
哈丽特心里暗暗着急。
爱玛要邀请埃尔顿夫妇来哈特菲尔德做客。给哈丽特也发了请柬,但她一边给一边说,“你确定要来吗?不用勉强喔。真的不用喔……”
哈丽特知道她大概是不想她去,就拒绝了,乐得清闲。
这天阳光明媚,她就留在学校打理高达德太太的花园。
最近烦心事挺多的,晒太阳和体力劳动有助于消除抑郁。
干完一天的活,她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在屋子里享受久违的宁静。
换衣服时,不经意的发现一条手帕,才想起那是奈特利先生的,她上次擦了眼泪,忘记还他了。
将手帕放在鼻尖嗅了嗅,除了有她的味道,还有淡淡的类似干草的气味。
奈特利先生……
她忽然觉得心里一阵酸意,好想哭。
晚上,她攥着手帕入眠,睡得很香。
作者有话要说: 虐狗预警:下一章 和奈特利先生跳舞!
☆、和奈特利先生跳舞!
弗兰克。丘吉尔回来了。
他的舅妈到伦敦养病,他又有很多机会到海伯里来了。
〃韦斯顿太太告诉我你的事了。〃他找个机会和哈丽特单独聊天,〃您为什么不辩解澄清这件事?为什么不和埃尔顿夫妇理论?为什么不责备伍德豪斯小姐?〃
〃您真的很多‘为什么’耶,丘吉尔先生。〃她皱眉看着问题宝宝,〃你就不能像个真正的绅士一样,对女士的私事保持沉默吗?〃
〃我是为您抱不平。〃丘吉尔也皱眉,〃这些不是您应该承受的。〃
〃谢谢您。我没事的。〃哈丽特口气变得温和起来,简直想摸摸他的头。这孩子虽然缺点多多,心地还是很好的。
〃……〃丘吉尔有点窘迫的样子,他低头想了一想,才抬起头来笑着说,〃您对我这么客气,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
〃哈,原来我凶你会让你感觉好一点?〃哈丽特笑了起来,这家伙是个抖M吗……
〃那么……〃她装出恶狠狠的口气,〃离伍德豪斯小姐远一点!〃
〃是的,女士。〃他咧嘴笑。
因为弗兰克的回归,舞会又开始张罗了,很快就举行。
大家都挺期待——除了奈特利先生和伍德豪斯先生,他们俩对舞会兴致不高。伍德豪斯先生担心大家的健康,奈特利先生则觉得是劳民伤财之举。
哈丽特也很期待。因为,在这场舞会里,她将和奈特利先生跳舞!
想起来就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而且,她不打算像原着那样……
舞会布置得很好,食物也精美,人手也足够,一切都完美无缺。
但对爱玛来说不够完美,因为埃尔顿太太的到来,所以原定她和丘吉尔领舞的计划搁浅,改由韦斯顿先生和埃尔顿太太,她和丘吉尔只能排第二位。
哈丽特倒是无所谓,前几场她跳得很开心,和丘吉尔跳的时候,他还悄悄说,〃这下您满意了吧,亲爱的小姐。〃
她知道他指的是他和爱玛没有首舞的事,于是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
终于到了最后,她轮到的舞伴是埃尔顿先生。当然他不会和她跳,而且还故意四处晃悠,就是不和她跳舞。
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哈丽特在心里鄙视他一万遍。
韦斯顿太太已经关注到这一境况,她朝埃尔顿先生走去。
她看了看奈特利先生。
听到埃尔顿先生的回答,韦斯顿太太已经开始皱眉。
不能再迟了!
她当机立断的大步朝奈特利先生走去,对他伸出手,〃可以请您跳支舞吗?〃
奈特利先生愣了愣,握住她的手,微笑说,〃当然。我很荣幸。〃
欧耶!
大成功!
她在舞池中快乐得要飞起。
这就是她的计划:她要掐掉奈特利先生的表现机会!
和他拉手,旋转……她开心死了,开心得都忘了紧张,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