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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娜亚挑搞了秀眉,一脸不屑,“他爱海伦姐姐?那只不过是占有欲和王位的保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了,萨洛文!”青年男子站起身,安慰道:“可是,你该相信芙洛拉。她……会来的。”
特娜亚一脸忧愁的咬了咬嘴唇,担心极了。
她的海伦姐姐啊!如果特洛伊城破,她会不会自刎相随帕里斯?
一定会的!以她那个玉石俱焚的性子,还有对墨涅劳斯的厌恶仇恨,一定会的!
萨洛文担忧的看了看妻子,转而微微一笑,“看,那不是来了吗?”特娜亚一脸惊喜的抬起头,果然看见一道银白色的光芒迅速转动扩大,一个影子从中走了出来。
特娜亚的失望不比惊喜小,弯弯的柳眉瞬间垮了下去,皱在了一起,“不是她……”萨洛文也仔细的看了看,点了点头。
是个女子的身影,可惜,那身段和她不一样。
那个女子施然走了过来,恭敬的施礼,“萨洛文殿下,特娜亚殿下。”特娜亚垂下了头,默不作声。萨洛文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对她的不悦了然于心,“没有殿下呢。”
对方笑笑,“那么,抱歉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抱歉神色,“芙洛拉女神嘱咐我告诉二位,毋须担心。”特娜亚扬了扬眉,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就这四个字?!”
“是的,”对方依然浅笑盈盈,“殿下说了,就这四个字。”特娜亚蹙了蹙眉,正要追问,却被萨洛文打断了。“那么,回禀你们殿下,我们不胜感谢。”对方点了点头,消失在光晕之中,似乎并不愿多加停留。
“萨洛文。”特娜亚不满的嘟了嘟嘴,“没问题吗?”
萨洛文眼中闪过了一丝信任的温柔神色,“是的,没问题的。”特娜亚也不再追问,半晌后十指交叉,“但愿。”
特洛伊王子帕里斯的宫殿中,曾经的斯巴达公主海伦一脸漠然的用剑指着墨涅劳斯,凝声道:“我受够了!这些年受你们的摆布,我已经受够了!我再也不想受下去了!这种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了,你明白吗?”
墨涅劳斯冷眼看着面前熟悉的妻子脸上那陌生的、冷凝的神情,反问:“海伦,我承认当时你父王把你嫁给我是为了稳固统治,可是你也该知道我的心意。不然我何苦征战十余年,只为了……”
海伦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娇羞的像个青涩的少女,只是眼睛中的冷漠轻蔑翻滚着,如同白色的雪暴:“是吗?那可要多谢斯巴达王的宠爱,可是,海伦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当我和帕里斯还在你的控制范围内时,你不动声色,指导我们五年后到了特洛伊的那一天,你才招兵买马,准备讨伐特洛伊?”她冷漠的声音像锐利的刀子一样,直接戳向墨涅劳斯的心底,“你不可能知道的那么快吧?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早就推算好了日子,等我们这对‘奸夫淫妇’到了真正能给你带来利益的地方时,才发兵呢。”海伦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你,包括你的兄弟,你们坦塔罗斯一族惦记特洛伊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说的可对?我伟大的斯巴达王?”
墨涅劳斯惊愕的张大了嘴,半晌后才咬牙切齿的问:“海伦,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海伦朗声大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一字一句的反问:“噢?难道您也认为我海伦是水性杨花毫无脑子的愚蠢女人么?”墨涅劳斯讥讽道:“抛下女儿和丈夫,跟着情夫千里迢迢去往异国的女人,可真不是水性杨花啊。”
海伦的笑容渐渐消失,握剑的手向上移了一下,“墨涅劳斯!你无权说我!我的爱情在遇见帕里斯之前,从没有给过任何人!包括……”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轻蔑的笑容再次浮现出来,“你。”
墨涅劳斯貌似无所谓的摊开手,双眼中的嫉妒之火被掩饰得很好,“那只是爱神的魔法了。你也不过是个礼物。”
海伦呵呵一笑,毫不恼怒,“那只是你的想法,我海伦清醒得很——我还不至于爱谁都不知道,或者说……只爱那国王宝座。”
墨涅劳斯终于控制不住,勃然大怒:“你……”说着,跳了起来,劈手夺下海伦的长剑。斯巴达人向来英勇善战,海伦公主也不例外。她敏捷的扔下剑,向后一退,掏出了匕首,“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就杀了你!”
墨涅劳斯冷酷的眯起眼睛,“那好,我就成全你!”背叛他的女人,杀,无,赦。
剑影晃动的须臾之间,一道银光闪过。墨涅劳斯轻飘飘的飞了出去,撞倒了珐琅花瓶。他却没有检查自己的伤口,而是惊声大叫:“你……到底是谁?!”
对方扶起被墨涅劳斯推倒在地的海伦后,转过身来,莞尔一笑,“你还记得我啊,墨涅劳斯。”
墨涅劳斯的眼睛瞪得就差飞出去了——是那个帮助自己,把奥德修斯套出战的神祗!
居然真的是她!
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女神!
芙洛拉松开拉着海伦的手,施然前行,优雅的像个正在祭祀诸神的女祭司,一步步的逼近墨涅劳斯。
挣扎着发不出声音的斯巴达王惊恐的看着她的逼近,一步,一步,又一步,更近了!
“斯巴达王,你到底想做什么啊?”芙洛拉蹲下身,四目相对,得体的笑容温和可亲的像个幼儿园教师,“你不是发誓绝不屠城吗?你不是发誓不会辱我神威吗?你不是不会杀死海伦吗?”
墨涅劳斯终于勉强喊了出来:“来人!快来人!”
宫殿的大门瞬间被人一脚踹开:“陛下还好吧!什么人?!”
芙洛拉抿了抿嘴唇,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宛如钻石般耀眼。她快步走了上去,双手互叠放在眼前,微微矮了矮身子,朗声道:“星辰女神芙洛拉,见过诸位。”那些张狂的士兵们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气浪掀出了好远,灵魂直奔冥界。
墨涅劳斯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神,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芙洛拉却笑意盈盈——她犯不着亲自出手!胆敢让神祗以本尊面目参拜的大胆凡人,必死无疑。速度之快胜过阿波罗的弓箭。
“传,万神之王之命。”海伦立刻恭敬的跪下,双手互叠放在额头前。
“斯巴达……公主海伦,”芙洛拉眨了眨眼睛,换了一个并非出自宙斯口中的词语——她可以体会海伦对这婚姻的痛恶,“即日前往奥林匹斯。”
海伦半跪在地上,柔声问道:“女神殿下,请问万神之王,我的父亲,召我去所为何事?”她不想就那样轻易的再次成为别人——至少是别人眼中的棋子!
芙洛拉看着咬紧嘴唇的海伦,微微动容——她也是个被赋予悲惨命运的女人呢。她母亲勒达为天神宙斯诞下两子两女,名动一时,却被嫉妒的天后诅咒,早年便撒手人寰。两个儿子也是年少早夭,女儿海伦被迫嫁给王位继承者墨涅劳斯,而小女儿特娜亚,被彼时尚为希腊公主的芙洛拉歪打正着的从沦为宫廷斗争的牺牲品的命运中,拉了出去。
“作爱神的最高女祭司。”
海伦凄然一笑,“我自然崇敬爱神殿下,可是,我的一生,不得不算葬送在了爱情中。我,不,去。”她一字一顿的拒绝了芙洛拉所说的。
芙洛拉神色一黯。
她知道她在想什么。命运,她改变不了呵。
违抗神王的旨意,下场只有死后堕入地狱塔尔塔洛斯,接受永恒的折磨。
也许,在荷马的《伊利亚特》中,她是个水性杨花胆小怯懦的女人。可是,在她面前的这个活生生的她,却是个坚强不屈,为了妹妹毅然放弃自己的自由的姐姐。
她也是个敢于与命运抗衡的女人。虽然她因此成为了特洛伊战争的导火索,可是,可是她倔强的眸子,十二年前就印在了她的心里,不曾散去。
轻轻叹了一口气,“海伦,必须去。特娜亚让我转告你,请,珍重。”
海伦朱红色圆润的嘴唇一动,声音颤抖了起来:“特娜亚……还好吗?”芙洛拉笑眯眯的点点头:“好着呢。就是很担心她姐姐的生死。”
海伦摇摇头,“就算我苟活下去,也只是给她徒增恶名。”呵,有这么个姐姐,她怎么嫁给别人?难道人家不会指着她的脊梁骨,说:“这就是海伦的妹妹!她一定也是个水性杨花的轻浮女人!”
想到这里,她又摇了摇头,“不行,我……”
银光一闪,她的身子软软的瘫倒了下去。芙洛拉捏着一个精致的黑色小瓶子,给她灌下去了一小瓶特殊的河水。
她亲手打来的忘川水。
海伦能,应该也必须活下去。
可她那么骄傲决绝。那么,就忘却前尘吧。自此之后,特洛伊战争与你无关。以后,你也只是在奥林匹斯爱情女神神像前祭祀的永生不老的女祭司,怜悯的看着下界人类的爱恨纠葛。
这样的结局,最适合她了。
既完美的完成万神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