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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溪这样说还是出于害怕路上不太平的顾虑,虽然张无忌已经是明教群雄的救命恩人,可明教中人大多桀骜,记仇得很,若是有些人一时气不过,要寻六大派出气,现下六大派已然分开,与明教势力却是不可相提并论。
他们一路上饮食住宿都很是小心,虽说他们人数众多且江湖经验足,但江湖上不入流的手段有许多,稍不注意便会中招。
谁知不到半月,却还是中了招。锦仪当天早晨起床时便觉得浑身酸软。她自习武以来,向来身强体健,轻易不会生病,此时却是手足无力。她本以为自己是生了病了,可客栈里的所有武当弟子都是同样的症状,他们便知道是有人施了暗算。
宋远桥令所有的武当弟子聚集在同一间房中,拿好兵器。敌方在暗,我方在明,更容不得一丝大意。
锦仪被殷梨亭拉在身边,握紧了手中的师传长剑,他们目前还不能确定对方的目的,也就不知道对方给他们下了药究竟有什么打算,若是对方求的是钱财还好说,可这么大费周章地给他们下毒,肯定不是为了钱财,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所求为何事。
他们所有人刚刚进入一间房中戒严,给他们下毒的人便现出了身影,为首的有三人,第一个人是个精干枯瘦的老者,身材瘦长,满脸皱纹,愁眉苦脸,似乎刚才给人痛殴了一顿,要不然便是新死了妻子儿女,旁人只要瞧他脸上神情,几乎便要代他伤心落泪。第二个人同样的枯瘦,身材略矮,头顶心滑油油的,秃得不剩半根头发,两边太阳穴凹了进去,深陷半寸。第三个人却是精壮结实,虎虎有威。脸上、手上、项颈之中,凡是可见到肌肉处,尽皆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胀得要爆炸出来,他左颊上有颗黑痣,黑痣上生着一丛长毛。
那枯瘦老者上前对宋远桥施了一礼,道:“想必这位就是武当的宋大侠了。”
宋远桥的脸色有些差,语气不善道:“阁下是什么人,道上万儿来。”
“贱名不足挂齿,”枯瘦老者道:“我家主人想请武当诸位到大都一游。”
他这一说无异表明了他们还不是此事的幕后主使,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只是现下还没有露面而已。
“若是我们不去呢?”宋远桥问道,武当诸人均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只待一言不合便将它们拔出。
老者道:“主人吩咐我们对武当诸位大侠有礼,可若是武当诸位不给我们面子的话,要杀要剐也随得我们了。武当五侠我们不敢动,可动区区几个三代弟子还是敢的。”
若是他只说不客气的话,想必宋远桥还会抵抗,但他这般威胁之后,宋远桥只得示意所有人都放下兵器,道:“走吧。”
他们被赶到了六辆大车上,为首的几人派了手下押解,一路北上。此时他们已经知道他们中的是一种毒。这种毒一发作,登时全身筋骨酸软,过得数日后,虽能行动如常,内力却已半点发挥不出。虽然已经不是手足无力,可没了内力之后,只是剑招更精妙些罢了,就算是与押送他们的那些人相比,还是不敌。
到了河间府,却是遇上了少林派的和尚。以空智为首,大大小小数十人,只是之前在光明顶与张无忌切磋武功的空性却是不在了。锦仪想要么空性是逃出去报信了,要么便是已经遭遇不幸了,心下黯然。
吃饭之时,空智跟宋远桥招呼,说道:“宋大侠,你也来啦!”
这些少林僧人与他们一样,说话饮食都和常人无异,只是精神不振,走起路来有点虚虚晃晃。
宋远桥听空智这么说,只苦笑了一下,没有答话。空智再想说什么,押解的人便过来拉开了他。
此后再也没有与他们同食同宿过,锦仪再也没有见过那些少林僧人,也不知道除了少林与武当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门派也中了那些人的阴招。
七月初五当天,那些人押解这他们到了大都,将他们送到了西城一座叫做万安寺的大寺院中。
万安寺宝塔高十三层,塔之中住着的,除了六大派的高手们之外,便是看守他们的人了,塔上人影绰绰,每一层中都有人来回巡查,塔下更有二三十人守着。
华山派诸人被囚在第四层,崆峒派则是在第五层,第六层是少林派,峨嵋派一干女弟子都囚在第七层上,第八第九层则是昆仑与武当派。
他们押解着武当派诸人上楼之时,锦仪走在中间,看到了华山派的高矮二老、崆峒派的崆峒五老、少林派的空智、峨嵋的灭绝师太以及昆仑的掌门何太冲夫妇。这些六派之中的高手,若是正常情况下,单打独斗,江湖上能胜过的人也是寥寥,只是因为中了那阴毒的□□,内力全失,手无缚鸡之力,只得束手就擒。
武当五侠被关在一间牢房之中,锦仪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之中,他们的两间牢房位于整层的最里端,较为宽敞,在牢房中如常走动无碍,其他的武当弟子则是被关在外侧,且每间牢房中关了七八人。
殷梨亭所在的那间牢房就在锦仪的那间旁边,锦仪伸出手来便可以与他的手相握。
锦仪打量了下这间牢房中的情形,这间牢房不大,地上铺了许多干草,北方气候干燥,这些草十分蓬松,若是睡在草上,也不算太过难以忍受。她低声问道:“六哥,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我们现下在大都,”殷梨亭也低声道:“这些人应该是朝廷的鹰犬,抓住我们之后,没有用刑也没有杀了我们,大概是想说服我们投降朝廷。”
锦仪一颗心砰砰跳着,问道:“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殷梨亭摇摇头,道:“他们这么轻松便制服了我们,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若是山上的师父发觉我们许久没有回到山上,再找人下山来寻我们,恐怕也是数月之后了。”
锦仪茫然地坐在地上,虽然早就已经有了心理预感,可此时看清了现下的处境,却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张三丰派出的人找不到他们被囚禁的地方,他们少说要被囚禁数月,多说却是要被囚禁许多年,她越想越糟,她用手掌捂住了脸,一行眼泪涔涔而下。
锦仪有些不安地泣道:“六哥,我们会不会再也见不到扶风了?”
就算殷梨亭再怎么乐观,眼下的情形也只能令他做最坏的打算了,他将一只手臂从铁制的牢门中伸了过去,轻轻拥住她,道:“没什么可怕的,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
☆、第七十一章
那些将他们掳来的人虽然最初有些无礼,但在他们被囚禁在万安寺的牢房中之后,却没有对他们多做打扰。
不过不受打扰的只有武当诸侠与锦仪,武当的那些普通弟子就没有那样幸运了,看守他们的人白日时不时便会进来捉走一个弟子,过得一阵又将那弟子送回,虽然没受什么大伤,可都缺了一根手指。
看守的人没有限制他们交谈,出去的弟子便将这段时间内的经历告诉了他们。
这里的规矩是,只要谁能比武胜得他们三人,便平平安安的送他出门,再无丝毫留难。比武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空手,另一种是持兵器。对方的三人一个是叫做摩诃巴思的高大番僧,手中拿着的却是一柄青光闪闪的纯钢戒刀,另一个叫温卧儿,使的也是单刀。最后一个叫做黑林钵夫的大汉使的是根长大沉重的铁杖,使开来风声满殿。虽然他们说若是连胜三人便能离开,可双方一个内力尚在,一个没了内力,到最后不免相较内力,就算是武当五侠中功夫最强的俞莲舟都不敢说自己能连胜三人,更别提这些内力远不如武当五侠的弟子们了。若是不敌,便会被拖下去,断指、敷药、止血、裹伤,他们似乎是做惯了这些事情,十分利落,然后便将受了伤的弟子送了回来。
张松溪又问了问那边的情形,得知除了那些武林高手之外,还有一个蒙古的妙龄贵族少女,旁观他们的比武,便说道:“这少女应该是他们幕后之人,也是那些高手效忠之人。她在那里旁观你们比武,若是我没猜错的话,目的是为了偷师我们武当的剑法。你们失了内力,可是剑招犹在,又因为手足无力出招速度变慢,对她来说便是一个很好的偷师的机会。想必其他门派之中也有人被请出去比武,不知道他们能否想明白这些道理。之后若是他们请你们去比武,能推却还是推却了好——若是他们以性命相挟,那便当我没说过这些话。不过想来应该也是不能的,他们既然能将我们这么多人都关在这里,关了这么久,想必也是不想杀我们,不然早便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