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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不好做,庶子媳妇更加不好做啊。
玉仪又笑,“大姐姐你是见过的,人好脾气好,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
梅丽卿心有感触,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亏得大姑子不是个难缠的,要是赶上五小姐玉娇那样,以自己嫂嫂的身份,那可真是有点吃不消。
要知道姑娘在家都是横着走,媳妇天生就是要受气的。
“我先回去了。”眼看就要晌午了,梅丽卿不敢久坐,还得回去伺候婆婆吃饭,起身道:“得空再来找你说话。”
玉仪看着刚挽了妇人头的梅丽卿,正行色匆匆离去,…………想起端午节见面时,还是一个性格大方的娉婷少女,如今却仿佛套了一把无形的枷锁,连说话都得掐着点儿,真是叫人唏嘘无限。
午饭时,梅丽卿一直忙前忙后脚不沾地。
看着庶子媳妇乖巧柔顺,大太太越发觉得自己有眼光,当初没有看错人,心情也好了一点,开口道:“我吃好了。”又让小丫头搬来一张凳子,拿了副碗筷,“承章白天要去外头应酬,你就跟着一起吃吧。”
让媳妇吃自己的剩饭剩菜,还好似莫大的恩典一般。
梅丽卿笑着说了几句,方才坐了下来。
玉华吩咐道:“先给你们大奶奶盛一碗汤,暖暖胃。”
梅丽卿向大姑子投以感激的一瞥,从丫头手里接了汤,小口小口的喝着,一面思量着是不是该吃快点,免得让婆婆和大姑子等久了。
玉华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大嫂你慢慢吃,我陪母亲进去说说话。”起身去搀扶了大太太,“母亲,咱们到里面喝杯茶。”
大太太的婆婆瘾还没有过够,有些不愿意挪窝,好在想着以后天长日久的,也不差这一时半刻,这才颔首道:“也好,今儿中午吃得油腻腻的。”
梅丽卿闻言停下筷子,吩咐丫头道:“快去泡一壶浓浓的茶,好解油腻。”
“大嫂你先吃饭,有我呢。”玉华止住了她,陪着太太太进到里间,自己亲手泡了一壶浓茶,放在小几上,然后随后拣了本书来看。
大太太看着女儿直叹气,有些埋怨,“你呀,待谁都是这么热心肠,以后自己出嫁了,可不见得有好相处的大小姑子。”
玉华微笑道:“咱们都吃完了,独剩下大嫂一个人再吃,我看她有些不自在,所以才让母亲进来。”母亲的心思她当然明白,笑了笑,“就算母亲要立规矩,那也得等人把饭吃饱了。”
“傻丫头。”大太太嗔了一句,又道:“昨儿得的消息,说是户部马尚书一家回来奔丧,他们家老太太去了,马尚书很可能要守孝三年。”
玉华蹙眉道:“说别人家的事做什么?”
大太太不理会女儿的不耐,继续道:“那马尚书已经五十多了,膝下只有一个老来子,且是嫡出……”
玉华顿时明白过来,红了脸,“母亲!”
“你先别臊,听我说完。”大太太沉下脸来,说道:“我想过了,江家七房的白大爷年轻又没有官职,且父亲不在,前途浅了一些。四房的喻二爷虽好一点,但他上头还有个嫡长兄,将来至多分一点家产,还是不太满意。”
玉华对母亲的挑剔有些无奈,忍不住泼冷水道:“母亲忘了,女儿如今也一样没有父亲。”
“那怎么能一样?!”大太太提高了声音,“你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儿媳妇,当然得要求高一些。至于女方,只要女儿家人品好就行了。”缓了缓,“再说了,你上头还有祖父、几个亲舅舅,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呢。”
这个时侯,大太太倒是想起承章了。
玉华抿嘴不言,只是觉得母亲有些太过挑剔。
“不知道那马公子人品如何?”大太太叹了口气,琢磨了一阵,“这我可得叫人去打听清楚了。”又想着,要是那马公子为人不错的话,一年守孝完就可以娶女儿,再等上两年,马尚书也守完了孝,那时必定还会回京任职。
到时候,女儿可就是尚书家的少奶奶了。
反正庶子先娶了亲,长房勉强在三房跟前搬回来一局,且玉薇婚事太急,玉华实在是赶不到前面了。毕竟玉华是大太太的独生女,婚事自然是慎之又慎,恨不得把男方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方才能够放心。
危机(上)
马尚书一家奔丧之事,很快在苏州城内乍起一圈涟漪。
那些存了攀权富贵念头的人家,更是激动不已,像是天上掉了馅儿饼似的,都急哄哄的想把女儿嫁过去,闹得马家门口车水马龙。
那马尚书的儿子名唤逢春,如今二十来岁,正是贪图声色犬马的年纪,哪里肯规规矩矩为祖母守孝一年?在家呆了一个多月就憋不住了,这日领着仆从,招来一群新混熟的狐朋狗友,一起相约到飘香楼吃饭。
马逢春在京城都嚣张惯了,回到苏州越发没有顾忌,吊儿郎当找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道:“把你们这儿最好的、最拿手菜,统统都端上来。”
狐朋甲赶忙跟着吆喝,“快点,快点!别让马公子等久了。”
狗友乙也不甘示弱,抢了小二手里的茶壶,亲自给马逢春倒了一碗,奉承道:“公子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什么味儿!”马逢春只尝了一口,便扔在了旁边。
狐朋甲赶忙叫人去换茶,殷勤无比。
“要不……”狗友乙建议道:“找个姑娘过来唱歌小曲儿?”又色与魂授道:“芳菲阁新出了一位头牌姑娘,小曲唱得好,舞也跳得好,小模样儿那更叫一个惹人怜爱。马公子若是有兴趣,这就叫人去请。”
马逢春嘻嘻笑道:“最近来我家探口风的人,都快把门槛压断,要不是看在我家还在守孝,只怕媒人都该来了。”朝狐朋狗友环视一圈,“你们说说,我连良家女子都顾不过来,还有心情去找粉头?”
“原来如此……”
“难怪马公子最近气色这么好……”
众人纷纷奉承,狗友乙讨好问道:“不知都是哪些大家闺秀?马公子说出来,也让咱们羡慕羡慕。”
“什么大家闺秀?苏州拢共才多大的地界儿?”马逢春有些看不起,夹着刚端上来的小菜,下着酒道:“不过有一位身份还不错……”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停住不说,只顾低头吃起菜来。
“到底是谁?”
“马公子,你快说啊……”
“就是,就是。”
马逢春也不顾别人着急,吃了个小半饱才道:“嘿嘿,说出来吓你们一跳。”故作神秘压低声音,实则周围的人都能听清楚,“孔知府家有一位三小姐,那可是豫康公主的嫡亲外孙女儿。”
“啊?”狐朋甲配合的做出夸张表情,还看了众人一圈,惊呼道:“竟然是知府家的孙小姐?!”
狗友乙忙问:“这么说,马公子要跟公主家做亲戚了。”
“倒也未必。”马逢春用指甲剔着牙,不时的弹一弹,慢悠悠道:“也得看那孔三小姐长得如何?万一是个丑八怪母夜叉,大爷我可没兴趣。”
狐朋丙□道:“只要能跟公主家做亲戚,还管那么多作甚?反正天黑了女人脱光衣服,还不都是一个样儿。”
“你才睡过几个女人,懂什么?”马逢春哈哈大笑,比划了一个下流的手势,“虽然用起来差不多,但是摸起来可就大不一样了。”
众狐朋狗友也跟着大笑起来,嚷嚷道:“有道理,有道理……”
冷不防旁边飞来一个茶碗,“哐当”一声,不光茶碗摔在桌上碎了,还溅了众人一脸滚烫的茶水。
马逢春立时大怒,扭头骂道:“谁这么不长眼,找死啊!”
狐朋甲反应最快,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住那罪魁祸首,喝道:“刚才是不是你小子扔的?!没看见……”话未说完,便被那人一把扭转跪下,疼得嗷嗷乱叫,“快放手!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
“爷管你是谁!”罗熙年一脚踩在那人背上,也不管其他人,只朝马逢春道:“给爷记住,以后说话嘴里放干净点!”
“哎哟哟,有两手嘛!”狗友乙撂着袖子走过来,打量道:“你哪儿来的啊?”见其穿着富贵不俗,猜度着是不是那家贵人的亲戚,“在苏州都认识谁,说来听听!”先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免得来头太大,到时候不好收场。
狐朋丙却没这份儿耐心,大声道:“还啰嗦什么?咱们这么多人,先把这小子揍一顿再说!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罗熙年喝道:“都滚一边儿去!”
“六、……六爷,你老人家怎么会在这儿?”马逢春煞白了一张脸,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掸了掸椅子,讨好道:“六爷你坐,先喝杯酒消消气。”
看得那一群狐朋狗友瞠目结舌,还以为产生了幻觉。
“爷没空!”罗熙年冷哼一声,松了手走人,临到楼梯口又道:“你记住,六爷我在京城能赏你马鞭子,在别处也是一样!”
马逢春虽然脸色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