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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玉娇前几天就说过,玉仪明白她的意思,无非是被约束的难受,想找借口脱离母亲的控制罢了。
只是这个烫手山芋,自己如何敢接?
玉仪笑着打太极,道:“这事儿我做不了主,还得跟太太商量。”
玉娇连求了好几次,都被婉拒,再加上最近几天被关得暴躁,耐心差不多耗尽,闻言立即发脾气道:“不过是想找三姐姐说几句话,就这般推三阻四,怎么平日教玉清读书写字,却不见三姐姐推脱呢。”
玉仪想不到她说翻脸就翻脸,只是懒得跟个小姑娘计较,遂笑道:“五妹妹若是想到我那儿写字,我也一样欢迎的啊。”以玉娇的脾气,能耐下性子练字才怪呢。
“你们都欺负我!”玉娇突然哭了起来,想是这些天被阮氏敲打了不少,积攒了一肚子的委屈,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
玉仪有点无语了,这这这……这是从何说起,回头让人看见,还以为自己把她咋了呢。屋里的丫头早被玉娇撵出去了,玉仪掏了块丝绢,递过去劝道:“好妹妹,快别哭了。”
“姐!”
“姐你哭什么?”
两个稚声稚气的声音挨着响起,进来两个小豆丁,正是那对双胞胎兄弟…………承文、承武,一左一右围住了玉娇。
看样子,这里应该不需要自己了。
玉仪刚想走,就被承武一把拉住袖子,质问道:“你把我姐怎么了?!”又回头问玉娇,“姐,她是不是欺负你了?快告诉我!”一副我是男子汉,有我替你撑腰不用怕的样子。
“就是。”承文也道:“这屋子里除了我姐,就只有你一个人。”
玉仪真是哭笑不得,解释道:“五妹妹想出去玩儿……”想说是因为太太不让,又觉得不妥,只好朝玉娇道:“五妹妹,你倒是说句话啊。”
谁知道玉娇只是一味的哭,抽抽搭搭的。
承武便死死拽住玉仪,不让走。
玉仪比承武要高半个头,要挣开并不是难事,只是担心拉拉扯扯绊倒了他,回头自己反倒说不清。没办法,只好朝外面喊道:“彩鹃,去请太太过来一趟。”与其跟一群小屁孩儿讲道理,还不如找大人来。
…………阮氏虽说不喜欢自己,但面上情还是要做的。
“肯定是你欺负我姐了!”承武听说要请阮氏过来,怕玉仪就这么走掉了,往四周扫了一圈,顺手抓起一碗茶砸了过去,嘴里还嚷嚷道:“你一回来,就霸占了我姐的屋子!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玉仪一时不防,被泼了一身温热的茶水茶叶,好不狼狈。
“做兄弟的,把茶水往姐姐身上招呼,是何道理?”玉仪直直看向承武,一种厌恶的情绪涌上心头,冷声问道:“难道夫子是这么教你的?”
自己霸占了玉娇的屋子?原来阮氏是这么暗示儿女们的,亏她想得出来。
承武有些畏惧那平静的目光,嘴里又辩不过,只得气呼呼道:“胡说八道!你才不是我姐姐呢!”
“太太……”玉仪看向刚到门口的阮氏,一脸伤心,“我原不知……兄弟们都是这么想的。”又道:“其实我住哪儿都无所谓,不然还让五妹妹搬回去吧。”
阮氏一进门,便看见玉娇一边哭一边偷看,儿子又气呼呼的,偏偏嫡女还被泼了一身茶水。门口丫头婆子们都在瞧着,只得朝承武骂道:“混账东西!还不快给你三姐姐赔个不是。”
承武鼓着腮帮子,扭过头去不说话。
阮氏又问玉娇,“到底怎么回事?”
“还是我来说吧。”玉仪擦掉身上的茶叶,平静道:“五妹妹想到我那儿去住,再三央求了好几次,我说先回禀了太太,五妹妹等不急就哭了。正巧武哥儿进来,见姐姐在哭,一时着急生出误会,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阮氏的脸色不太好,她又不傻,哪里还猜不出是玉娇想要跑出去?
“其实这事儿我也有错。”玉仪又道:“若是我早些把话说清楚,也不会让武哥儿误会了,所以……”她正色道:“太太要罚,就连我一块儿罚吧。”
阮氏抿了抿嘴,“罢了,这怎么能怨你?回头我会好好教训武哥儿的。”
“太太虽是好心,我却不敢因此失了礼数。”玉仪却不依不饶,认真道:“该罚的就是要罚,我愿回去抄一百篇小楷,以示太太训诫。”
…………受害人都自己认罚了,闯祸的难道还不该罚?以阮氏的为人,应该不会不顾自己的贤良名儿,更不愿意落个把柄在嫡女手里。
不是玉仪非要跟小孩子置气,有些时候态度是很重要的,若是这次就这么算了,只会让孔家上下觉得自己软弱可欺,嫡小姐也要被当做庶出的对待。再说了,若是不给承武找一点麻烦,下回说不定就是番茄、鸡蛋,那岂不是烦不胜烦?
阮氏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道:“这事儿是武哥儿不懂礼数,没规矩。”看向自己的儿子,“罚你回去抄两百篇小楷。”
“小姐,他们也太张狂了!”彩鹃气愤道。
玉仪淡淡道:“罢了,不过是小孩子置气而已。”
其实自己到没有多讨厌承武,小孩子能护着姐姐,即便有些过分,但那也是出于手足之情,再说当时的情景难免让人误会。倒是玉娇,因为自己没有遂她的心意,就故意哭闹且不答话,好等着弟弟发难出手,实在有些叫人添堵。
哎,有个兄弟就是好啊。
如果外祖母有个兄弟,十有八九能做真龙天子,要有这么大的一座靠山撑腰,自己还怕谁?或者自己有个兄弟也好啊,兄长能够照顾自己,弟弟将来也有长大的一天,总好过现在孤单一个人。
如今虽然回到孔家,但是对于承武他们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外来者,很难被真的当做姐姐。不过也没什么,自己看他们也是一群小孩子,谈不上多少手足情,再说在孔家呆的时间又不会长,过几年就该出嫁了。
如果阮氏的计谋得逞的话,应该还会更快。
…………半年时间,这句话犹如一把刀悬在玉仪头顶。
“怎么弄成这样?”方嬷嬷见到玉仪的狼狈样子,忍不住询问,得知是承武泼的茶水,不由恼道:“这哪像是官宦人家的少爷,倒似那薄祚寒门养出来的!小姐也是好性儿,还自罚一百篇小楷。”
玉仪方才走了一路,气早消了,闻言只道:“嬷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吩咐彩鹃取了衣服来,自己动手换了。
方嬷嬷在一边帮着整(。。)理衣衫,伤感道:“都怪嬷嬷没用,护不了小姐。”
玉仪抚平了身上的小褶皱,笑道:“旁人没教养,又与嬷嬷何干?”阮氏到底是主母,方嬷嬷还能找她理论不成?自己在孔家无依无靠,受点小委屈实在算不得什么。
即便是外祖母,不也早就料到这一天了。
问棋在外头道:“小姐,江家的书大奶奶来了。”
贺婉贞?玉仪示意方嬷嬷打住,走出去迎道:“你是四房的当家奶奶,今儿怎么这般得闲?还有空四处串门子玩儿。”
贺婉贞笑道:“想跟你说说话。”一把拉住玉仪,“走,里面凉快凉快再说。”连见礼什么的都顾不上,就把人扯了进去。
玉仪好笑道:“你今儿这是怎么了?一下子变成猛张飞了。”
“你们都先出去。”贺婉贞不耐的挥了挥手,也不管这是别人家,自己只是来做客的,待人退干净了才道:“这有一封信,你先瞧。”
玉仪见她一脸焦急,情知必是要事,赶忙拆信,等到看完不由目瞪口呆。
信上说,表哥顾明淳来了苏州!
贺婉贞苦笑道:“七房的白大爷让我送信,我还怕他对你有什么念头,坚持要先看过才答应转送,谁知道……”叹了口气,“本来你表兄被他们设法留住了,打算找人护送回京去的,不料一不留神人就跑了。”
玉仪忍不住扶额,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怕你表兄冒冒失失来找人,所以让我提前给你打个招呼。”贺婉贞连连摇头,又语重心长道:“这件事上你可不能糊涂,人是不能见的,也不要传递什么东西。不然你本就处境艰难,闹出事来只会雪上加霜。”
…………聘为妻,奔为妾。
玉仪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即便是私下相会或是递信物,给传出去了,自己将来也嫁不了好人家。表哥这么冒冒失失跑来,除了让家里人担心,让舅母更加怨恨自己,实在是半分用处都没有。
而且,还很有可能让自己名节败坏。
玉仪正在反复思量间,问棋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小姐,老太太让你过去说话。”
怎么事情都赶到了一块儿?老太太一个月也难见一回,今儿倒是想起了。
玉仪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让自己镇定一点,微笑道:“多谢贞姐姐了,你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凡事会小心的。”又道:“这事儿我会跟嬷嬷们商量,放心吧。”
“去见你们老太太吧。”贺婉贞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