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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单是罗晋年还活着就是一个心头大患。
可是要让他消失,却太难了。
在这一点上,玉仪和罗熙年的忧心是一样的,因而劝道:“到底算是把大局定了下来,只要四哥还没有糊涂,就不会违逆爹的意思,违逆皇上的意思。”
罗熙年点头道:“但愿吧。”
玉仪又道:“我已经交待过了,让底下的人都别得意忘形,要比平日更加小心,免得再闹出什么乱子来。”叹了口气,“只盼时间一长,四房那边能够接受平静下去。”
…………还能怎么样呢?
总不能当着鲁国公,把罗晋年生生害死逼死吧?有时候太过咄咄逼人,反而会让人厌烦反感,况且罗熙年现在只是世子,还不是国公爷。
罗熙年的伤看着凶险无比,其实也就是皮肉伤,加上人又年轻,养了一个多月,虽说没有完全愈合,但是基本上都结疤了。
玉仪起先还小心伺候着他,慢慢的也回过味儿来。
…………某人根本就是故意赖在床上!
玉仪没有揭穿,只是渐渐的懒怠了,不像前段那么小心翼翼了。
罗熙年如果不叫她,就平静如水的做着针线活儿,或者翻翻书、写写字,总之自己过着自己日子,不惊不恼。
…………有关罗熙年身上的伤,他虽然没有开口说,自己也没有傻到去问,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里不会真的没有一个数儿。
罗熙年最近连着装了几天,见效果不大好,便有些装不下去了。
“小辣椒?”罗熙年皱着眉头,喊道:“你过来。”
“要喝水还是别的?”
罗熙年笑眯眯的抓住了她,一把搂在自己怀里,想要改变一下最近沉闷的气氛,细细声道:“想要你。”
这原是男女调弄气氛常用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玉仪忽地觉得十分反感,眉头一皱推开了他,继而反应过来这个动作不合适,于是道:“六爷别胡闹,小心把身上的伤口碰着了。”
…………自己不希望他死去,可以为了他不计生死去报仇,但是……,心里到底还是有芥蒂的,回不到从前那段甜蜜的时光了。
先头忙着罗熙年的伤,忙着思量四房的心思,顾不上自己的感受,如今世子之位定了下来,反倒有些不合时宜的平静。
…………四房那边虽然还让人悬心,但大势已定,没有整天提心吊胆的道理。
人一闲下来,反倒生出许多不必要的小烦恼。
比如现在……
罗熙年怔了一下,刚才分明看到了一丝厌恶之色。
于是慢慢松了手,自己抓了一件衣服披上,边穿边道:“我这伤好得差不多,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躺着,闷得很,出去走走透透气。”
玉仪“嗯”了一声,没有太多的反应。
罗熙年有点失望,但是眼前的气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更让人觉得压抑,…………原来前段日子她对自己的关心,都是出于伤重的原因,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心里已经原谅了自己。
小辣椒不是那种矫情的女人,依照她的性格,即便现在自己强拉着她鱼水之欢,纵使心里不太愿意,但应该也不会拒绝的。
只是这样,彼此间还有什么意思呢?
这种叫人气闷的感觉不好受,罗熙年“呼哧”一下站了起来,却不防在床上躺得太久,猛地站起顿时一阵头晕眼花。
“六爷!”玉仪上前去拉人,没拉住不说,反倒把自己也一块儿带倒了。
“怎么了?”外面彩鹃等人闻声进来,…………看见主人和主母一块跌在地上,都有些不明所以,因为罗熙年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慌忙赶上去扶人。
“没事。”玉仪淡淡道:“六爷想下来走走,一时起猛了有些头晕。”
罗熙年不耐的挥手,“都出去!”
玉仪上来替他整(。。)理衣服,打量问道:“摔着伤口没有?”
“瑶芳都已经死了,你还要跟我继续怄气下去?”罗熙年突兀的说道。
…………和瑶芳有什么关系?!
这是玉仪的第一反应,继而心念微动,倒也不能说和她没有关系,但让自己一直解不开结的,并非罗熙年养了一个外室。
所谓饱暖思□,人的劣根性本来就是这样。
罗熙年继而问道:“你是怨我事先没有跟你打招呼?”情绪有点激动,“这种事稍微出点岔子,就不知道会走向何方,我能不小心谨慎一点吗?就算是我错了,难道错了这一次,你就再也不给人改过的机会?”
玉仪沉默了许久,才道:“六爷……”
说什么?说他忘了当初的承诺,辜负了自己的信任?还是说你为大局考虑,你做得对?仰或是顺着丈夫的心意,说我跟没就没有埋怨过你,即便有一点小不满,也早就揭过去了。
…………罗熙年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后半生的依靠,将来还会是自己孩子的父亲,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
那么……,那一点小委屈实在不值一提。
而且,也没有那个底气。
可是有些事情,即便理智告诉自己可以接受,但是情感就是那么奇妙,不是想强迫就能强迫的了。
玉仪的理智和情感在交战,半晌也没有分出个胜负,只觉得胸口闷得慌,起身喊了倚云,侧首道:“我去看看,今儿晚上做了什么饭菜。”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连串的事件还没有结束,(众人:还没有?!!)呃……,快了,就这几章~~~~然后玉仪和小六有一段甜蜜的日子,再把孔家等人交待清楚,时间快进,会写到玉仪生了孩子,直到本文最后的一个**结文~~~
111 秘诀
…………罗熙年觉得自己没有错。
或者说,即便有那么一点点小不对,也没有到不可原谅的地步。
“女人真是难懂!”罗熙年不免有点忿忿然,对着容珮大发牢骚,“好起来时,就跟那化了的蜜糖似的,不理人了,便如同冻了千年冰山一般。”
容珮闻言乐不可支,好笑道:“这首诗做得挺对仗的啊。”
罗熙年一个眼风扫过去,“你少幸灾乐祸!”
“嘿嘿……”容珮往后闪了闪,得意道:“这事儿你来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
“没问你。”
“别不好意思嘛。”容珮哪里肯放过打趣他的机会,笑嘻嘻道:“那朵刺玫瑰是心里头有你,才会表现的这么忽冷忽热,偏偏你还不懂,真是好生不解风情呐。”
罗熙年抬头看了一眼,接着一脸不在意的喝着酒。
“看看,这方面就没有我经验丰富了吧。”容珮一贯的嘴贱,非要挠人几下心里才够痛快,“你想一想,换做那些贪慕荣华富贵的女人,即便心里恨得要死,面上不一样对你温柔体贴?趁机再撒个娇儿,或者拿捏拿捏,多哄一些东西进了自己的腰包,那才落了实惠呢。”
罗熙年有点无言,“什么歪理?”
“你别不承认,还真的就是这么一个理儿。”容珮继续道:“你从前何曾把女人放在心上?还这般患得患失整天惦记个没完?你那媳妇若是稍稍有点心机的,早把你算计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罗熙年真的没法反驳,…………不管玉仪对自己好也罢,冷也罢,的确没有趁机要求过什么,或是给别人上点眼药、说说坏话之类。
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当初瞒着她,只是不想走露风声罢了。”
“你是这么想,人家可不会这么想。”容珮撇了撇了嘴,“俗话说得好,真心还得真心换,凭什么给你十分真心,只换来九分?巴巴的信了你,偏生你就信不过人家。”
罗熙年冷哼道:“我再混账,也比你对那顾丫头好几分。”
“哎,我可是好心好意疏导你,怎么还埋汰上我了?”容珮一脸不满,端起酒杯连喝了好几口,方道:“你要么就别当一回事儿,反正她人都是你的了,还能怎样?要么就哄一哄,女人不就是这么吃这一套嘛。”
罗熙年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悠悠道:“回头把你今儿说的话,告诉顾家的那个丫头,有你好受的。”
容珮不由气得直瞪眼,拿手指道:“你……,少乱来!”
“你怕什么?”罗熙年“哧”的一笑,学着他的口气道:“反正人家一只脚都踏进你们家门了,左右还能跑得了不成?”
容珮恨得不行,恼道:“活该刺玫瑰不理你,这真是恶人还须恶人磨!”连吃了好几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