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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心里还真想着我们,昨日才报上数,今天就派来人了,绣娘谢过周管事了。”名叫吴绣娘的嬷嬷回眸看了眼席容,却在刹那脸色微怔,须臾之间恢复如初。
“自然,娘的事儿,我和孙嬷嬷自是放在心上的,得,人我带到了,这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周大通对绣娘早有狼心,只碍着孙嬷嬷看的太紧,再加上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轻易曝光,所以他是一直怀揣贼心,却一直没能如愿。
待周大通走远,吴嬷嬷转身,清眸闪过一丝忧虑。
“你叫?”
“奴婢席容,叩见吴嬷嬷。”说话间,席容便要下跪,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搀起。
“是绣娘不好,在这素庭呆了五年不曾出去,见了皇后还不自知,你别往心里去。”清越的声音悠扬响起,席容的心似被一团火簇着,暖至全身,泪,氤氲一片,自她被废黜至今,除了秋红,还不曾有人对她如此客气。
“吴嬷嬷言重了,如今我只是一名宫婢,往事已矣,再无他念。”尽管心暖,可对吴嬷嬷,席容还是藏了心机。
失身弃妃 第八章美人诡计
“无念?谈何容易啊?”吴嬷嬷似有感慨的开口,却在瞬间感觉到自己失态,继而转移话题:“你的眼睛?”
席容看得清吴嬷嬷的表情,她敢肯定,眼前这位吴娘定然有着非凡的过往。“看不见了,在冷宫的时候弄伤的,让吴嬷嬷费心了。”席容淡言道,眸光无波。
“叫我绣娘吧,这里的人都这么叫,来,跟我进来。”绣娘轻拉着席容的手,小心翼翼的将她带进房间。
“大家把手里的活儿放一放。”绣娘一声令下,所有的宫婢停下手中针线,齐齐看向席容。
“这位是席容,以后将和我们一起在司绣房做事,现在她的眼睛有些失明,大家多照顾她一些,知道么?”绣娘的声音丝丝传入席容的耳朵,心,再次被融化,不止如此,在眼前宫婢的脸上,她不曾看到一丝如纳兰盈般的鄙夷,相反,更多的是善意的同情和怜悯。
“席容,跟大家打个招呼吧。”绣娘的手,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席容。
“大家好,我叫席容,大家叫我容儿就好。”
“容儿,坐我这儿。”
“坐我这儿吧。”
“不是坐我这儿。”
当席容语毕之后,很多人挣抢着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席容看得见,她们的脸上是如此真诚,在地狱般的素庭,能遇到吴绣娘,能遇到这般真诚的朋友,是她不幸中的大幸啊。
……
清晨,万籁俱寂,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沉寂了一夜的北越后宫开始有了动静,起灯最早的,便是宸鸳宫。
“娘娘,人锭是,一夜没睡?”当锦儿端着水盆进入内室时,纳兰盈已然端坐榻边,暗淡的眸中充斥着血丝。
“锦儿,我不甘心,皇上当初立席容为后,虽然皇上宠着她,溺着她,可我看得出来,皇上的心里根本没有她。所以我忍辱负重,处处以她为尊,目的就是想多接近皇上。”纳兰盈樱唇紧抿,玉手紧攥成拳,任指甲嵌进肉里却浑然不觉。
“娘娘……”一侧,锦儿心疼的看着自家娘娘,欲宽慰,却不知如何开口,事实如此,岂是几句话便能顺心的。
“可当我知道那个贱人怀中龙子时,我的心彻底凉了,身为皇后又怀龙子,那是怎样的荣耀,原本以为,她的地位坚不可摧,却没想到一个晴空霹雳,那个席容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皇后,到了人人鄙夷,卑贱低微的冷宫废后。我的心,再次燃起希望。若说老天爷第一次机会是给席容,这一回,轮也该轮到我了吧?可万没料到,这半路居然杀出个楚蝶衣,她有什么?除了那张和姚芊羽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蛋儿,她还有什么?就这一点,她就把我所有的希望压至潭底,永世不得超生。三年了,自我入宫三年,没有一刻不是在思量如何登上那皇后的宝座,可我等到的是什么?人事几番新,皇后的宝座虽然换了人,却不是我,锦儿,我不甘心呐,席容和楚蝶衣两人凭什么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登上皇后的宝座,而我煞费苦心的筹谋换来的就是今日的结果么?人家帝王无情,他根本就是无心。”
娇美的容颜因为愤怒而越发的狰狞,郁结在心底的愤怒终于在楚蝶衣出现之后爆发,嫉妒与愤怒的火种深埋在纳兰盈的心底。
只是她忘记了,在这后宫之中,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妒忌,精明者,因妒弄权,或许会赢得权利的巅峰,可愚钝者,因妒生计,必是自取灭亡。
锦儿慌乱的跑向内室门口,朝外面望了许久方才回到纳兰盈的身边。
“娘娘,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若是传到皇上或是楚蝶衣那里,您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就全都白费了。锦儿知道娘娘心里苦,可皇后的位子也未见得有多好。您想想,那个席容虽然享了三年福,可结果呢?皇后的位子保不住不说,就连腹中的孩子也没留下,现在还瞎了双眼,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再说这个楚蝶衣,我听人说,她不过是江南醉梦居一个艺妓,这等出身,必遭人非议,她的下场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再说,她长的那么像姚芊羽,谁知道,她的命会不会比那个姚芊羽更糟呢?娘娘,这路,还得一步一步走,您已经在这后宫呆了三年了,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自毁前程。”锦儿苦口婆心的劝慰,眸底尽显真诚,这份真诚假不了,这点纳兰盈有十足的把握,当年若不是自己花一百两银子救了锦儿全家的命,她也不会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三年了,锦儿无疑是她最贴己的丫头。
“锦儿,你说的对,好戏才刚刚开始,我怎么会舍得提前退场呢,已经等了三年,不在乎再多等几年。我倒要看看,那个楚蝶衣会是什么下场,走,来了这么多天,我还没去看看这位长的跟姚芊羽一模一样的新皇后呢。”
锦儿不禁诧异,此时的纳兰盈的脸上似乎与刚刚悲天愤地的完全相反,那双媚眼带着几分阴森狠盯向内定左侧的梳妆台,随后走向缓缓走了过去。“娘娘……”锦儿惑然的看着自家主子,在这后宫之中,如果变脸的速度可以敌得过翻书,或许活的时间会长很多啊。
“帮我上妆。”清冷的声音暗含诡异,纳兰盈端坐椅上,看着镜中因一夜未睡,面容略有憔悴的面色,不由蹙眉,她可不想让楚蝶衣看到自己脸上的失落与妒忌。此时此刻,她已经打定主意,仍然以当初对席容的方法对付楚蝶衣,不过一个民间艺妓,心思再缜密又怎敌得过在这云谲波诡的后宫生活三年的女人。这样的结论直到某一天,纳兰盈才幡然醒悟,后宫与妓院何异,生活在妓院却能守身如玉的女子又何尝不是诡计无双。
听到主子的吩咐,锦儿不禁松了口气,这样的声音说明自家主子已经恢复斗志了。
在锦儿的妆点打扮下,纳兰盈果然像换了个人一般神采熠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纳兰盈嘴角微翘,原来愤然的面容柔和许多。
“锦儿,带着皇上赐给我的翡翠簪去趟凤栖宫。”纳兰盈冲着铜镜深吸口气,隧起身走出内室,楚蝶衣,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凤栖宫外。
纳兰盈暗自嘘出一口闷气,垂眸间,原本阴狠的面容变得柔和似水,嘴角微翘,而后瞄了一眼锦儿。
“宸妃娘娘驾到。”锦儿自是心领神会,朝着凤栖宫内轻喊一声,纳兰盈在锦儿音落之时,便启唇轻笑着走了进去,却正碰到迎出来的楚蝶衣。
“蝶衣拜见宸妃娘娘。”尽管纳兰盈早有准备,可在看到楚蝶衣的第一眼时,心,仍猛怔一下,一样的倾国倾城,一样的姿颜旷世,这张与姚芊羽相差无几的脸仿佛汇聚了天上所有的心思,这样的美,果真令日月失色。
“娘娘。”一侧,锦儿不禁轻触了下自家主子,如此失礼,实在不好,经锦儿这般提醒,纳兰盈方才醒过神儿来。
“皇后这般施礼,纳兰盈怎么敢当啊。”纳兰盈忙上前搀扶,明眸微眯成缝。
“宸妃言重了,蝶衣现在还是一介平民,见了贵妃自应叩拜,您自是敢当。”楚蝶衣的谦恭倒在纳兰盈预料之外,若非在这深宫呆久了,她或许还真相信眼前的女子的目光是如此无害呢。
“蝶衣你就别妄自菲薄了,再有六日便是北越的封后大典,到时候,你就是一朝国母。尊贵无比,莫说叩拜,我就算是匍匐而至都是应该的。”纳兰盈一如当初对席容的那套说辞般试图接近自己与楚蝶衣的关系。
柳眉弯如弦月,清眸美如蝶羽,楚蝶衣温婉而笑,这后宫得宠妃不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