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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嬷嬷和冯野身体猛地一震,立刻去看席容。她居然。。。。。。并未如传说中五味散最后发作时七窍流血。
“快诊脉。”冯野叫道,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太医立刻将手指扣到席容腕间。“脉搏微弱,但未停。”太医的话让剩余的两人精神骤然一松,于嬷嬷顿时喜极而泣:“怎么会。。。。。。”
而太医在把脉半晌之后,迟疑摇头:“这缘故说不清,但是陛下的脉象似乎很异常。”
“那到底有没有危险?”冯野焦急追问。
太医还是那句:“说不清。”
“什么说不清?”冯野发火,心中却又惊喜万分。
太医先退到 ;Y ;N门外,于嬷嬷和冯野守着席容,百感交集。
“容儿。。。。。。要醒来啊。。。。。。我们都在等着你。。。。。。”于嬷嬷紧紧握着她的手,哽咽难言。
冯野一言不发,却贪婪地看着她的脸,感谢老天怜惜。
那边房中的映儿,当听说席容安然无恙,伏在地上,不停地叩首,又哭又笑。
而此刻还在沙漠中疾驰的彦祖,也觉得心中骤然一松。。。。。。
当冯绍得到属下密报,说席容并未身亡,而是昏迷不醒时,那一刻心中的感觉难以言喻。
“下去吧。”他摆了摆手,声音极度疲惫。门在他背后再度合上,他觉得似乎整个人都垮了,虚软地趴倒以案上。她没死。他的拳狠狠一捶,眼睫处的桌面晕开一片湿润的白雾。心里如同堵了许多话,却无人可诉。
他恍恍悠悠地起身出门,在深夜寂寥的街巷,茫然环望,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最后,他去了天牢。
凤歌见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很吃惊,待他坐到她身边,犹豫了一下,低声问:“你怎么了?”
冯绍垂着眼睑,唇边有抹惨笑:“我今天。。。。。。差点害死了她。”
凤歌的眼皮顿时一跳:“席容?”
冯绍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怔怔地坐着。
那一刻凤歌的心中百味杂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可听说她死里逃生,心底却又似乎有丝庆幸。而看着眼前的男人为那个女人如此纠结,她竟又觉得微微发酸。她这是笑了,为何尽是些根本不该有的感觉?别开脸去,她也沉默不语。
“凤歌。”冯绍忽然喃喃地叫她的名字:“你说,我错了吗?”
凤歌一怔。
他转过脸来望着她,似乎十分渴望她说一句“你没错。”
但凤歌一个字也没说,只是避开了他的眼神。
他忽然抱住了她,将脸埋进她颈窝。
她想伸手推开他,却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手抬了抬,又垂落身侧,仍是沉默,可就这样让他抱着,她却又觉得自己和他都很可笑。这算是他为了别的女人来她这里找慰藉吗?
冯绍的身体是一阵接一阵的打颤,脑中似乎仿佛反复回响着于嬷嬷的话:“无论如何,人的心总要留着一处暖。”而他心中冷,身体也冷,只要紧紧抱住眼前的人,汲取一点温暖。
“夜深了,你走吧,我要歇息了。”半晌,凤歌开口。
她在赶他走,他身体一震,即刻松开了她,原本含着些脆弱的眼神,重新变得淡漠,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离开。
凤歌躺下,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背影。他们是两只刺猬,是不可能依偎在一起取暖的,那样只会刺伤对方,刺伤自己。
出了天牢,冯绍迟疑了许久,终究还是进了宫。可是,当他走到席容的寝殿之外,却没勇气进去,只站在那一片凄凉的月光之下,凝望那扇窗。对不起,他终于在心中低低地说出这三个字,随后转身,颓然远去。。。。。。
接下来的三天,冯野和于嬷嬷不眠不休地守在席容床边。
冯绍在凤御宫代理朝纲,却始终没有走上那玉阶,只是站在高台之下,听群臣述事。无人问他陛下安否,如今的风云变幻,他们已经摸不透,不敢妄动。
而彦祖仍然在日夜兼程赶往帝都。进了城,他先去了此处的秘密据点。
“主子。”当刘掌柜看见他,满脸惊诧,让他入内。
而他未等刘掌柜再开口,即刻发问:“宫中怎样了?”
刘掌柜的脸,顿时一白:“属下。。。。。。已传信回天楚。。。。。。”
彦祖见他如此神色,顿觉不妙,焦急追问:“究竟怎么样了?”
“映儿失手,娘娘中了五味散,如今。。。。。。”他还没说完,彦祖已经几欲窒息:“五味散?”
“主子你别急,娘娘只是昏迷,并未。。。。。。”刘掌柜慌忙安慰。
彦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眼神焦灼:“我马上进宫。”接着夜色,他从隐秘暗门,潜入天明国皇宫。
随之而来的影卫,故意在寝殿附近惹出异常声响,一队卫兵立刻奔赴前去察看,彦祖则趁这个空子进了院内,躲在某个偏僻角落,有巡逻的侍卫从此经过,忽然觉得后心一凉,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向后倒下,身躯被拖进暗处。
再出来是,已是换了侍卫衣着的彦祖。他镇定自若地继续巡逻,然后到了席容后窗处,忽然往屋顶一指,惊慌地喊:“有刺客。”
顿时,其他人都警戒万分,就连屋内的冯野也被惊动,过来开窗查看,却忽然对上了窗外的彦祖的眼睛。那样熟悉的感觉让冯野一愣,而彦祖则飞快地做了个手势,指尖徽屈,指向里面床上的席容。
冯野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轻咳一声,指挥其他人上房顶查看。
彦祖也假装随其他人一起行动,却悄悄回撤,翻入室内。一进屋里,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扑向床边。当他看见席容毫无血色的脸,眼眶顿时便红了。“容儿。”他艰涩地叫着她的名字,将她抱进怀里。
彦祖立刻给席容把脉,发现她果真脉象异常,明明中了如此剧毒,却又似自己已将毒怀化解掉部分,并未致命,心里又惊又喜。
“还能救吗?”冯野尽管此刻心里刺痛,最关切的却还是席容的安危。
于嬷嬷也满眼泪水,期待地看着他。
彦祖微微吁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当初,他骗了冯野,五味散的解药普天之下并非仅有一颗,而是三颗,现在已只剩最后一颗。
他从怀中取出小瓶,倒出那粒晶莹的丹药,喂入席容口中。
于嬷嬷忙端来水。
彦祖接过,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唇对着唇,将水渡至席容口中。
冯野见他们之间如此亲密,心里一疼,背转过身去。
彦祖却是什么也未注意到,只顾抱着她,温柔而焦灼地唤她:“容儿乖,快醒过来,我来了。”
解药入口,原本毫无知觉的席容,指尖微微动了动。她此刻,意识仿佛漂浮在云端之上,周围的白茫茫的云海,她漫无边际地走,惘然不知归处。却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自某处飘渺而来,他叫她“容儿”。在天明国会如此唤她的,唯有一人。彦祖。。。。。。
当脑中闪过这个名字,她骤然一震,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的人有一张陌生的脸,可是那双眼睛却那般熟悉。是他。她痴痴地望着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是梦。
“你醒了?”彦祖的眼中沁出泪来,声音哽咽:“我来了,傻丫头。”将她紧紧箍进怀中,他一叠声地骂:“笨蛋,傻瓜,谁要你这样冒险,你知不知 。 。 T道我有多担心。”
泪从席容眼中滑落,她努力抬起手,回拥住他。她好想他,明知道不该想,不能想,可还是想到心里发疼。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她心中响起的名字也是他。她以为自己再不可能见到他。“彦祖。。。。。。”她嘶哑地叫着他的名字,指尖收紧,攥紧他的衣裳。
于嬷嬷站了起来抹着眼泪,率先出门,冯野的脚步顿了顿,也随之出去。
再无所忌,彦祖吻住了她,唇舌灼烫,那般迫切,仿佛要将之前所有的恐惧担忧都借由这个吻化去。
她仍旧虚弱,无法回应,只是启唇相迎。
缠绵半晌,他终于是担心她受不住,恋恋不舍放过了她,将她揽在怀里,用指尖轻抚她的唇,怜惜地训斥:“笨容儿,怎么能连命都不要,你自己不珍惜,也不怕我心疼?”
她不语,躲过他的手,将脸埋里他怀里。
“不要太执着,容儿。”他低叹。真相错综复杂,探寻不易,而且即便真能洞悉,也未必承受得了其中的惨痛。“跟我回家吧,好不好?”他轻吻她的头发。
她在那一刻又差点落下泪来。回家。她又想起天楚的皇宫,那间属于他们的温暖斗室。可也就是在那里,揭开了她人生中最残酷的谎言。那样的心结能解开吗?她闭上眼轻叹一声。
彦祖也回想起那惨烈的一夜,他勉强笑笑:“先不说其他,你得把身体养好。”
他扣了扣她的腰,心疼不已:“你看你都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