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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皇帝却没有轻易放过她,微微一笑:“朕一直很好奇,他对世间的事物是那种第一眼看不上,就永远也懒得再多瞟一眼的人,而你的姿容,最多不过是清秀而已,当初究竟是怎样引得他的注目,并如此珍爱。”
“许是缘分。”席容仍然只能如此作答。
“不,或许是因为你很特别。”皇帝缓缓摇头,眼睛紧盯着她的脸:“你身上有种其他女子没有的坚韧,只是不知这坚韧,是从何而来,应该是以前的经历所致吧?”
他的探究,让席容心悸,她低垂眼眸,尽力保持平静的笑:“父皇过奖了,琴雅不过是小户人家出身,并未经历过多少事故。”
“是么?”皇帝勾唇一笑:“朕突然想起来件事,之前一直忘了告诉你,想着上次你父母过来,未给赏赐,朕特意让人送了些东西过去。”说到这里,又顿住,一双利眼,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席容的手已不自觉握紧丝帕,但仍不肯流露心慌。
“去送东西的人回来说,据传琴家的小姐,已经死去了大半年了,那么站在朕面前的你,究竟是借尸还魂,还是冒名顶替?”皇帝猛地逼近一步,凛然冷笑。
席容下意识地往后退,却一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残枝,脚上一滑,身体往后会去。腰间忽然多了一只冰冷的大手,她被皇帝接住,直往怀里搂。再也忍不住,她开始剧烈挣扎:“放开我。”
皇帝的手,却在这一刻,覆上了她的鬓角:“不仅是身份,这张脸,应该也是假的吧?”
感觉他的指尖,已经触到了人皮面具的边缘,席容心中慌乱到了极点。萨满教就在此时,她的身体忽然被人从后面大力扯离皇帝怀中。
是韵儿,她将席容护在身后,对皇帝怒斥:“娘娘与你乃是翁媳,你如此轻薄于她,是否有违伦常?”
皇帝的眼中,渗出阴寒迫人的光:“太子府里的奴才倒是忠心,为了主子连命都不想要了么?”说毕便举起手来,眼看就要击向韵儿,席容一把拉过她,挺直了脊背,冷然傲立:“若是我的错,罚我即可,不必迁怒于其他人。”
“主子……”韵儿着急地喊,席容淡淡地一记眸光扫过去,安抚和警告俱有,她只得噤声,手却悄悄地按在腰间的匕首之上,以防万一。
皇帝凝视席容半响,忽而大笑:“你果真特别,天生有种大气,日后必将是至尊至贵之人。”随后又将眼神转向韵儿:“你这丫头,倒也胆大有趣,朕喜欢,现在便随朕回宫,给你才人做做。”如此言语,将主仆二人都惊住。
席容正要开口阻止,韵儿却忽然跪下;伏首贴着地面:“奴婢谢主隆恩。”随即便站起来,随着皇帝离开。
“韵儿。”席容惊诧地叫,她却没有回头,只低低地说了句:“主子保重。”
刚才那一刻,她看懂了皇帝的眼神,今日他势在必得,若不是她,便是主子。那么,她宁可舍弃自己,反正,她本就只是个卑微的奴才,方才主子那般挺身护她,已值得拿命回报。
席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回过神来,立刻转身跑进主屋,催着下人赶紧再去找彦祖。
她找的人,正是扮作普通仆役的魍魉,事实上,他刚才一直就在附近,打算若皇帝硬来,便发射暗器。却未料到,皇帝最终带走的人居然是韵儿。
如今的确只能将扮成彦祖的魑魅找回来,才可想办法阻止。
魍魉立刻出发,一路疾奔去找魑魅,然而今天,他在城外办事,待匆匆赶回来,皇帝和韵儿,已经走了两盏茶的功夫。
“快去救韵儿。”席容焦急不已,算着时间,应该还未到宫中。
“彦祖”未加犹豫,即刻出发,去追皇帝的马车。然而,已经来不及。
几乎是放下帘子,开始前行的那一瞬,皇帝便如秃鹫扑向猎物般,撕掉了韵儿的衣裳。她在那一刻,几乎想拔出匕首,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他却看穿了她的意图,阴鸷一笑:“你不是心甘情愿替代你主子的么?”
韵儿的手,终于慢慢无力地垂了下去,闭上眼睛,睫毛不断轻颤。她的无助,却未引起眼前的人丝毫怜惜,他的手,毫不留情地袭向她从未被人碰触过的胸,他邪笑:“总算还不是太倒胃口。”
这般屈辱,让韵儿几乎将牙咬碎,但她仍绷紧了身体强忍。而下一刻,她便被他拎起……,随着一阵撕裂的痛,她被粗暴地贯穿。
泪无声滑落,曾经存于心底的,那点渺小而美好的憧憬,如同一张薄薄脆脆的纸,轻易便被撕成粉碎……
当扮成彦祖的魑魅在宫门口截住那辆马车,呼喊:“父皇,请留……”
还未说完,明黄的帘子便被猛然掀开,魑魅呆住:韵儿衣衫凌乱地被皇帝搂在怀中,脸上满是斑驳的泪痕。
失身弃妃 第四百八十九张 两败俱伤
“从今日起她已不再是你府中的丫头,而是朕的韵昭仪。” 皇帝望着彦祖笑笑,随即又状似宠爱地低头问怀中的人:“如何,原先本打算让你做才人,可你刚才服侍得朕很满意,所以特地赏你
个昭仪,开心么?”
韵儿闭紧了眼,人已经残破的唇中吐出两个字:“开心。”
帘子又被放下,马蹄声响起,转眼间,那一抹刺目的明黄,消失在宫门之中。
魑魅就那样怔怔地看着那两扇厚重的朱红色大门,慢慢沉沉抽合上,心中的某处,隐隐作痛。
他还记碍,韵儿偶尔天真的笑容,可是以后,再也不可能看见了。她的天真,自今日起,再不会有。
当魑魅回府,远远地,便看见席容在门口等。一见他,便跑了过去,心焦如焚地问:“韵儿呢?”
魑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只摇了摇头。
席容原本握着他永衣袖的手,缓缓松开,泪瞬间涌出眼眶:“是我连累了她。”
“主子你??????”魑魅着急之下,差点说漏了嘴,慌忙改口:“你是主子,她只是奴婢,为你做任何事,都是本分。”
“不。”席容摇动头,泪滚滚而下:“我也做过奴婢,奴婢也是人,也同样才自尊,有感情??????”有属于自己的梦想,不该被任何人轻易毁掉。而今天,因为自己,毁掉了韵儿。
“别太自责。”魑魅低声安慰她,却不敢近前,随即便说自己还有事,匆匆进了内室,想办法为彦祖传信件。
席容站在门口,望着那条空荡荡的街道,心中也仿佛空荡荡的,有寒凉的风,在其间回旋悲鸣??????
彦祖在次日凌晨,收到了魑魅的飞鸽传书。当他看完信里的内容,几乎怒不可遏。那个人,居然真的把念头动到了席容身上。将手中的经纸揉成了灰,他霍然起身,准备即刻出发回天楚,却又
想起了隔壁房内的冯绍,叹了口气,先去跟他辞行。
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冯绍的精种,已经恢复。眼神依旧暗沉,却不再绝望。彦祖料想,他对以后,已有对策,心中的担忧稍稍放下了些。
“我必须回去了。”他告诉冯绍。
冯绍抬起眼来,问他:“出什么事了?”
彦祖深吸了一口气:“容儿??????有危险。”经历了这一场事故,他们之间,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些坦诚。
“她怎么了?”冯绍听闻席容的名字,立别紧张起来。
“我知道的事??????只怕??????那个人也知道了。”彦祖的语气沉重。
“那个人 ?'…'你是指??????” 冯绍皱起眉。
彦祖点了点头:“所以,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你走吧,这边的事,你不用担心,这天下,我不个轻易让给任何人。”冯绍的眸中,又有了无坚不摧的锐气,彦祖欣慰地笑了笑:“那就好。”
彦祖又嘱咐冯绍,若无更安全妥当的她方,可以暂居此处,冯绍并未言谢,却将? Y ;N这一份人情,记在了心里。一人就此告别,彦祖苹策马夜行,直赴天楚而去。
冯绍独自在院中,看头头顶,没有星月的漆黑天空,许久,转身慢慢向凤歌房中走去。
她仍是一脸苍白,可看着在他推门那一瞬间,她嘴唇的轻颤,他知道她醒了。走到床边,他俯视那张脸,忽然觉德自已真正可笑。
曾经,这张脸上露出来的每一丝笑容,都让他欣喜,每一缕忧愁,都让他担心。可如今,他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了。以后,她哭也罢,笑也罢,都与他无关了。他只需彻底将她当做一颗棋子,而
不是一个人。该利用便利用,该舍弃便舍弃,该毁掉便毁掉。他就这样望着她,迸发出低沉森寒的笑声。
本在装睡的凤歌,再也忍不住,睁开了眼晴恨声骂道:“要杀便杀,无需这么多花样。”
“我怎么舍得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