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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冯耀威信人已经追来,于嬷嬷看着后面越来越近官兵,想到了一个地方:“跟我来。”
她领着冯绍,一路往当初她坠落的山崖跑去,到了那里,她指着下面的绝壁:“往下十为尺的地方,有个山洞,我当初就是藏在那里才逃脱。”
冯绍眼神一闪,什么也没说,抱着席容直跳下深渊。
于嬷嬷怔了怔,也赶紧随之跳下,指引山洞所在之处。三人进了山洞,黑暗中,冯绍笑了笑:“没想到这么隐蔽的地方,也能被你找到。”
“我当日不过是侥幸,死里逃生。”于嬷嬷苦笑。
“你到底是什么人 ?'…'”冯绍沉声问,他其实早已确定,她就是当初冯府里的那个秦大妈,只是为了席容,一直没有明加揭穿。
失身弃妃 第四百六十四章 欲望滔天
冯绍的问话,让于嬷嬷的眼中浮起酸楚,她长叹了一声,语气坚定:“无论我是什么人,都绝不会加害于你。”
冯绍一愣,而这时怀里的席容动了动,他以为她醒了,忙低下头问:“还好吗?”
可她没有声音,依旧处在昏迷之中。
对她的担忧,让冯绍此刻再无暇分神去管其他事,只想着尽快给她疗伤。
七弯八拐,到了那个石厅,于嬷嬷点燃了墙上松香,冯绍将席容平放于石床之上,想要检查她身上的伤势,可手抬起来,又慢慢放下,最后深吸了口气,背过身去,让于嬷嬷过来察看。
于嬷嬷深深地看他一眼,过来将席容半挡住,解开她的衣襟,见一道鞭痕自右边肩膀,一直延伸左边腰腹处,不禁倒抽了口冷气。
“很严重?”冯绍语气着急。
“有一些。”于嬷嬷想给席容上药,却发现在刚才慌忙出逃的途中,不知什么时候,药已遗失。
而冯绍身上,也未带伤药。
正一筹莫展之际,冯绍的视线转向那潭温泉:“山里出来的水,大多有治疗的效用,你将她放进去浸泡,或许能好转一些。”
语毕他便深吸一口气,顿然出了石厅,在外面守候。
于嬷嬷微怔了一会儿,替席容脱了衣裳,将她抱入水中……
一个多时辰过去,席容身上的鞭伤从最初的暗紫转为淡红,人也慢慢醒转,她疑惑地望着四周,恍惚觉得这个地方,她仿佛来过,却又想不起是何时。
正想问于嬷嬷,却听见厅外传来声音。
冯绍眼见一个黑影闯入,立刻上前拦截:“是谁?”
“我。”来人居然是彦祖。
冯绍一愣,收住了势:“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满山都是官兵,能躲人的也只有此处。”彦祖含糊地回答,眉目间尽是焦虑:“她在里面吗?”
说着便往里闯,冯绍本想叫住他,却欲言又止,只默默让到一边,唇边笑容凄凉。他和你不一样,她是他的,所以无需任何顾忌。
彦祖进了石厅,看见水中茫然望着自己的席容,心仿佛在那一刻,卷缩了起来。
“席容,你还好不好?”他慢慢地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随即便跳下水,将她紧紧张抱在怀里。
于嬷嬷见状,在心底喟叹,悄悄地退了出去,和冯绍一起,沉默地并肩站立。
“小东西,你吓死我了。”他的吻印在她的额上,颊上,唇上,那般滚烫。
席容想到外面还站着其他人,羞赧地躲避:“快让我先穿上衣裳。”
他仔细检查了她身上的伤,确定再无大恙,才将她抱出温泉,却不许她自己穿衣:“我来,你手指还有伤。”
她拗不过他,只得红着脸半闭着眼,任他为她一件件穿上肚兜,中衣,外衫,却仍不肯松手,只把脸埋在她的发间,久久不动。
“对不起。”她忽然听见他的道歉:“是我太大意,没有保护好你。”
他平生,从未像今天这般担心过,若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简直不敢想……
“我没事。”她低声说,带着安慰。
无论是谁,都已为她付出太多,她只有感激,没有责怪之心。甚至包括冯绍,尽管她曾经恨他入骨,可是他也一次又一次救过自己,虽然恩不能抵消怨,却极该铭记于心。
“席容,你真是好姑娘。”彦祖看着她的眼眸,轻叹。
世间最残酷的一切,她几乎都经历过,心底却仍掉清澈,爱恨分明。不像他们,以仇恨为借口,**滔天。
就这样在洞中等到天色渐暗,冯绍说由他上去,? ?T引开官兵。
席容眼里流露出担忧,冯绍心中微暖,轻咳了一声:“不要紧,没人敢把我怎么样。”
语毕转身欲走,却又停住,回过头来望着她,眼神中,有不舍,还有祝福:“你以后……要好好地过。”说完这句话,他迅速离开,再也没敢多看她一眼。
席容在那一刻,鼻尖发酸,轻喊一声:“你也要当心。”
那个背影,没有停滞,却不知道,心是不是留在了这里……
冯绍悄悄潜到悬崖之上,观察四周的动静,却惊讶地发现,官兵居然都退至半山腰,无人近前。
他故意往另一边山巅跑,只听见似有躁动,等了半天,却没有人真的追上来。心中觉得诡异,他悄悄绕了一圈,到了官兵后方的不远处。当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他终于明了,是冯野。
他必定是得了消息,所以特意赶来,为他们阻挡了追兵。
他们对她的心都是一样的,冯绍叹息。
而冯野此时,也敏锐地发现附近有人,却不动声色地假装四周环顾,直到看见仅冯绍一人,才松了口气。
冯绍也干脆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周围的人看见他,却愕住。他走到冯野面前,笑了笑:“守在这也没用,他们已经走了。”
“你好大的胆子。”冯野假意要呵斥,眼神却松懈下来。
随后冯野便指挥众人撤,那个跑出来带路的小头领还待再说什么,被冯绍利刃似的目光一划,顿时噤声,不敢多言。
等他们回了冯府,冯耀威自然又是大发雷霆。他指着冯绍的鼻子就骂:“蠢东西,冯家十几年白养你了。”
冯绍低头黯然。
“好好,我知道,你是故意跟我作对。”冯耀威连连点头,重喘:“你是想留下个后患,日后好坏你大哥的江山。”
冯绍心里冷笑,大哥的江山,你就那么有把握,给得了他江山么?
但今日,他甚至懒得做任何辩解掩饰,因为,他也有倦的时候,告别她的那一刻,他也仿佛是被人抽去了精神,身心俱疲。
冯耀威继续,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他始终一言不发,真到冯耀威停下来歇气,他才淡淡地开口:“骂完了么?儿先告退,今日太过劳累。”
说完也不等冯耀威说话,径自离去,冯耀威气得将手中端着的茶碗往他背后直砸过去,却没有砸中,在门上碰成碎片,茶水横流,一地狼藉。
他又觉得头炸疼,扶着桌边坐下,恼火不已地指责冯野:“你也是,他存心作乱,你怎么也这么荒唐,居然放那个女人走,你不怕将来她卷土重来,夺走你的江山?”
冯野不语,胸口闷疼。
江山她未必会夺走,她夺走的,是他的心。
今日,他真觉得,自己无能窝囊到了极点,他总说自己爱她,可在她真的需要人护需要人爱的时候,自己在哪里?
所以失去她,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那个人带她走,也好,让她能过恬淡安稳的日子,不要总是被抛至风口浪尖颠簸。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她该得的幸福,自己给不了。
那么,让别人给吧,即便此生,每次想起那双水眸,那机笑笑靥,都会心痛如割,也放她走。
“野儿啊,你最大的弱点,就是把感情看得太重,这是成大业之人的深忌。”冯耀威感叹,只觉头痛更甚,摆手让他退下,又从袖中取出那种金黄的丹药吞服,以求镇痛……
那一夜,碧绿居,临风馆,均是灯火未灭,不知道是谁,在思念谁。
而东华山中,彦祖则抱着席容,自绝壁攀下,到了山脚,那里,有正在等待他的马车。
席容在马车里,自然地招呼于嬷嬷也上来,她动轻轻摇了摇头。
席容愣住,随后焦急地握住了于嬷嬷的衣袖:“你不跟我们走?”
于嬷嬷抬起手,**着她的头发,感伤地笑:“我暂时不能继续陪你了。”
“为什么?”席容哽咽。
“我还有其他的事,要留在帝都,但是我答应你,以后我一定去找你。”于嬷嬷不敢说那个残酷的前提,怕席容担心。
她却明白,抱紧了于嬷嬷的肩膀,泪水模糊了双眼,“嬷嬷你答应我……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来找我……一定……”
于嬷嬷也回拥住她,低低地说出了口中埋藏已久的愿望:“孩子,能不能叫我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