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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孙公公领命,亲手将车门关了起来,彻底的隔断了席容与里边两人的视线。
“娘娘,奴婢扶你上车吧。”郁采珍最先回神,将身子有些僵硬的席容扶到了自己的马车边上,让开了路,好让皇帝的车吗最先通过。
她看着她的马车,从她的眼前缓缓而过,才彻底的回了神。她这是怎么了?便因为他同年悲惨的故事就为他丢了魂吗?他可怜与否都轮不上她来同情,已经有另一个女人陪他分享。
至于她就这样放弃了吗?不,这不是她席容的个性。争,她一定会争,这是她好好活下去的保证。只是,她不会那么傻的,再用真心去争……
她不再看那奢华的马车一眼,极快攥紧自己的马车里。郁采珍的药虽然让她的身子硬朗了些,但她的咳嗽却始终不见好,一路上随着马车的颠簸,一声一声的,咳得车外的人揪心。
青巧看了看郁采珍,担忧的问道:“郁医女,娘娘的身子?”
郁采珍轻叹一声:“娘娘的病总有一日会医好,只是娘娘的心病……”
青巧闻言,士气顿时也变得有些低落。前些日子她还以为皇上是真的在乎主子,这些日子一看,皇上最在乎的人还是璃妃娘娘。她为主子抱屈,从前边的车队处忽然跑过来一个一身青衣的小厮,将一包东西递给两人的面前:“这是我家主子给娘娘的。”
“你家主子是谁?”青巧愣愣地接过,看着这简陋的油纸包,也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周国景王。”那小厮利落的回了句,便迅速转身,去追前边的车队了。
青巧与郁采珍对视一眼,才敲了敲车壁,对里面禀报道:“娘娘,周皇子派人给你送来了一包东西。”
席容闻言,眉头轻皱,掀开车帘,结果青巧递过来的油纸包,随手打开,不禁一愣,这干巴巴,皱皱的东西是什么?
郁采珍却在看到油纸包里的东西时2微微一愣。
“郁医女,你认得这东西?”席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郁采珍,以便她看清楚。
“是,娘娘。”郁采珍接过,又仔细的看了看,才肯定的回道:“娘娘,这是北昱国福陵山上的雪梨所晒出来的果干。”
席容闻言也微愣了下,才道:“本宫听说北昱国福陵山上种满了这种雪梨树,每到花季,都是漫山遍野的白色梨花,映照得福陵山犹如仙境。只是满山的雪梨树中,只有一棵树结果,且,十年才会结果一次,每次结的果子不会超过一双。”
“是,娘娘说的没错。”郁采珍敬佩的看着席容,微颔首。她是因为行医才会对这些有奇效的药物特别的关注可席容不一样,她只懂得一点医术,却好似这天下间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一般,可谓博学多才。
郁采珍想了想,又继续道:“奴婢听说几年前,北昱国在贺周国君主寿辰的时候,曾送过一盒雪梨干给周围。”
“青巧,去将东西送回去,就说太贵重了,本宫受之有愧。”席容淡淡的对青巧交代道,毫无一点的留恋。她实在想不通,这周国皇子到底是何用意。单看包着雪; Y。梨干的普通油纸,便可以看出他并不是想邀功,或是炫耀。若是没有郁采珍在场,其他人就算是认出这是雪梨干,也不会想到是那么稀有,罕见的东西。只是,不管他是好意还是别有用心,无功不受禄,她都不会轻易收了他的东西。
“娘娘,这雪梨干对咳嗽有奇效……”郁采珍有些遗憾的提醒道。咳嗽虽不是什么大病,但想快速根除,却很难。如今这世间最有效的奇药就在眼前,不用实在太可惜了。
“无功不受禄,本宫不想将人情都欠到了周国去。”席容淡淡的对她解释一句,又对青巧吩咐道:“青巧去吧。”
“是,娘娘。”青巧领命,小跑着向前边而去。过了好一会儿跑了回来,只是,那包雪梨干却是在她的手上。
“娘娘,周皇子说,若是娘娘不用,丢掉便可,他送出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青巧有些欢喜的禀报道。她虽然觉得主子的话有道理,但也希望主子尽快养好身子。
“娘娘,既然周皇子执意如此,你何苦与自己的身子过意不去呢?”郁采珍接收到青巧传递来的求助眼神,连忙帮腔附和道。
席容无奈的看着两人笑笑,伸出手:“将东西给本宫。”
“娘娘,雪梨干不需入药,娘娘只需直接吃便可。”郁采珍一喜,连忙道。
“本宫是不会吃的。”席容淡淡的看了郁采珍一眼,放下了帘子。她是南越国皇帝的妃子,他是周国的皇子,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的牵扯。或者,她亦不想再给任何人的机会,来利用她。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禁苦笑,她还真是被利用怕了,如今只要一有人待她好,她都会先想到“利用”两个字。
经过一日的舟车劳顿,浩浩荡荡的一行马车终于进入了秋名山的地界。山下,是早就搭好的一处一处的帐篷。
席容咳了一路,这会儿身子已经有些虚脱,要青巧扶着她,才勉强下了马车。
只是同人不同命,翘璃韵却是被龙昊天抱下马车的。她安静的靠在他的怀中,眼角的余光却是在瞄着席容。那个不自量力的女人,哪里会是她的对手,她与他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而龙昊天这会儿,注意力都在周皇子的身上。“皇子,今儿好好休息一晚,明儿猎场,朕再与皇子一较高下,比比骑射功夫。”
“那小王就明儿在围场恭候皇上的大驾了。”周景泰澜微颔首,眼中的神采亦生辉。
龙昊天霸气的一勾唇角,已经抱着翘璃韵离去,全程没有看过席容一眼。
而皇帝离开了,众人便可四处散去,安营扎寨了。
“我们走吧。”席容对身旁的人吩咐了一声,心里虽不是滋味,但面上却没有一点留恋。既然在乎他已经是事实。好像从假装不在乎开始吧!自欺欺人不一定是弱者的表现,也可以是真正遗忘的开始。就好像是她对他的感情,不也是从假到真吗?
是夜,席容一条狐裘裹身,只身一人站在距离自己营帐外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边上,显然实在等人。
“你在等我?”身后不闻脚步声,倒是先传来了一道低醇的男声,显然对方的轻功很高。
“无功不受禄,本宫是想将这包东西还给王爷。”显然缓缓转身,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周景澜淡淡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并未伸手去接。“你放心,我不会利用你做任何事情,只是恰巧听到你咳嗽,又有这包东西在身上没有用,才会处于好意送来给娘娘。”周景澜微拧眉心,语气冷冷的解释道,那一派正气的样子,倒好像是她在想入非非。
只是,他口中的恰巧,席容自是不会信,因为没有人会将这么宝贵的东西随时随地地呆在身上的。“本宫已经没事了,王爷还是将东西收回,他日留给有需要的人吧。”席容执意抬着手,不想受他的恩惠。
她与他素不相识,实在没有办法将他的举动只当成单纯的好意。她眼中一片坚定,嗓子处
的痒意却越盛,憋得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见状,眸光一闪,忽然冷笑道:“这包东西,好像并不是我送的那一包,娘娘这招倒是高明啊。”
“王爷这话何意?”席容眸色一冷,刚刚强憋住的咳嗽再也忍不住的泻出了口。他是说她将东西掉了包,还不想领他到人情,很无耻吗?
听到她的咳嗽声,周景澜唇角的冷笑却忽然暖了些。“你的咳嗽既然没好,我只能按你刚刚的意思将这东西留给你了。”周景澜一脸正色,说得有理有据,让她无从反驳。
她眸光有些发沉的看着他,自是明白他刚刚说那话是故意气她,引她咳嗽。可是,何必呢?这般费尽心机,却是要将万金难求之说送给她?她是在无法为这诡异的事情,安一个合理的原因。
他看着她眼中的防备,心里微一刺痛,语气也柔软了些:“其实你不必时时提防,不是每个人对另一个号都一定是为了利用。”
她微愣,鼻子一酸,脱口问道:“那还有什么?”
“不需要原因,只是想待她好,便待她好。”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水雾,心里越发疼了起来。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拥入怀中,一遍一遍的告诉她:“容儿,让我待你好,一辈子只待你一个人好。”关于她的事,龙浩然已经全部告诉了他。听完她的故事,他的心就疼到了现在。她不该成为两个男人之间的牺牲品,他想要亲手给她幸福。可是,这些话他现在还不能对她说,他怕吓跑了她。
好吸吸鼻子,轻笑一声:“王爷不觉得好笑吗?本宫与你素不相识,你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