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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我自然是有办法的。”说着,夏子矜便从身上摸出两块碎银子,递给春儿,道:“明儿个一早,你先拿这点银子打上些好酒好菜的,却县衙里打点好狱卒,也好看你爹一眼,至于你爹的案子,若你爹果然是冤枉的,我自有办法还他一个公道。”
春儿听了,眼中不觉燃起了希望的火苗,眼前的这位公子,明明衣饰华丽,该是出身高贵的,可是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骄矜之气,反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的相信他的话。
因此春儿听了夏子矜的话后,不觉十分感激,忙自千恩万谢的磕了头,离去了。
顺天府衙的斗法
“小姐,你真的要帮那个春儿,你就不怕她是个骗子!”采萍有些不满,她们的小姐也太单纯了,那么容易便轻信于人,因此待那春儿和李桂夫妻离开后,采萍便自嚷嚷着道。
“这种事情谁会拿来骗人啊,而且那春儿的样子不似作假。”夏子矜还是法医的时候,曾经跟警局里的一个要好的女警学过测谎的方法,据她的观察,那春儿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她相信,有着那样一双清亮的眼睛的春儿,不会是个骗子。
顿了顿,夏子矜又看了采萍一眼,“还有,采萍,你似乎又忘记了,现在我是公子,不是小姐,可千万别再叫错了。”
采萍听了,这才捂住了嘴巴,道:“是的,公子,采萍记住了。”幸好现在没有外人在,不然公子的女儿身就会暴露了,到时候肯定会因此惹来一大堆的麻烦吧。
“好了,好了,公子,闹了这一宿了,也该睡了,明儿一早还得进城去呢。”采菱与采萍虽是姐妹两个,但是采菱作为妹妹,却是要比采萍来得稳重一些,因此听了两人的话,赶忙提醒道。
夏子矜听了,这才和采萍两人一起重又睡下了。
次日,天方大亮,夏子矜三人便自起了床,好生梳洗了一番后,又拿出了一小块碎银子,谢了李桂一家,然后便自进城去了。
“公子,今儿个起得早,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我买了一些早点,公子好歹吃了,也垫垫肚子。”进了城,采萍便去一个早点摊子上买了豆浆和油条给夏子矜,然后又开口问道:“公子,咱们是先去怡景园,还是先去顺天府衙?”
“怡景园离这有些远,若先去怡景园的话,怕是再赶不及去顺天府衙的,再说此刻怕是已经到了上早朝的时间了,不如先赶去顺天府衙吧。”夏子矜想了想,作出了决定。
采萍采菱答应了一声,三人便打听了一下大致的方向,便往顺天府衙的方向赶去了。
三人刚到顺天府衙,便看见顺天府衙的门大开着,一个捕快模样的人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夏子矜见了,忙赶了上去,问道:“这位捕快大哥,请问一下顺天府尹可在不在?”
“公子是要告状?”那捕快打量了夏子矜三人一番后,方开口道:“府尹大人现下里正在查一些案宗,公子若是不急,不如且随小人进去,且等等吧。”
那捕快看着夏子矜三人衣着不俗,估摸着也不是寻常的富家公子,因此并不敢得罪,只这般说着,便领了夏子矜三人进了顺天府的大堂,又转过两条回廊,进了花厅后,道:“且容小人进去通报一声,公子且坐坐。”
说着,那捕快便一打帘子,往后面去了。
不多时,便见到一个年纪约在二十五六岁左右,身着官服,长得颇有几分儒雅之气的英俊男子走了进来,而此人便是现任的顺天府府尹邹子云①了。
邹子云原是听那捕快唐凌说是有位贵公子携其侍从前来告状,便忙走了出来,但如今见了夏子矜三人后,只觉得似乎并不是唐凌说的那般,因此一双好看的凤眼却是微微一眯,笑道:“这位公子来找本官,可是有何要事?”
夏子矜见了邹子云,便觉得这人不简单,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做到顺天府尹这一职位,因此听了邹子云的话,也不多说什么,只道:“大人既问,草民也就开门见山了,草民此来,是想请大人重审那云来客栈老板杀人劫财一案。”
那邹子云似乎没有想到夏子矜此来竟会是为了这件事情,因此不觉愣了半晌,而后方问道:“不知公子与那云来客栈的老板是何关系?”
“并无关系。”夏子矜知道这邹子云是在怀疑自己,因此便也就干脆利落的说了出来,“只是昨天偶然间遇到那客栈老板的女儿春儿姑娘,见她情辞哀切,心中不忍,所以斗胆前来,请大人重审一下此案,当然,若是这客栈老板果然是证据确凿,罪有应得,草民也不会多加干预。”
邹子云思忖了半晌,好半天方道:“其实只就这件事,在昨晚三更时分,那春儿姑娘也来府衙闹过,而这件事,虽然还是有些疑点,但人证物证皆有,那客栈的老板也已经供认不讳了,此案也算是结案了。不过既然公子要为其申诉,本官也不好驳回,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夏子矜眼眸微眯,看着邹子云,问道。
“此案已经算是结案了,其结果亦已经向刑部备了案,所以要想重审,必得上交刑部一些可供翻案的证据,再由刑部批准重审方可。”邹子云看着夏子矜,故作为难的开口,“因此公子若想为其申诉,只有先替那客栈老板找出翻案的证据才行。”
“可据草民所知,那客栈老板似乎在今日午时便要推至菜市口斩首了。”夏子矜紧皱双眉,从现起算起,到午时也不过数个时辰,要想在这点时间内找到翻案的证据,便是再快怕也是来不及的。
邹子云当然知道夏子矜的意思,因此他只笑着开口道:“这倒无妨,反正这斩首的告示也还没发出去,本官可以推迟几日,不过,公子最多只有三日的时间,若是过了三日,公子还没有将翻案的证据交出来,那么本官只能仍旧判其死罪了。”
夏子矜听了,心中不觉暗骂邹子云狐狸,只他这般做,分明是想让自己代他调查这案子,若是果然调查出冤情,替那客栈老板翻了案,上面少不得会对他进行嘉奖,百姓跟前,他也能得个“清官”的美名,若是没有冤情,案子照判不误,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不过,那邹子云狐狸,她夏子矜又岂是好惹的,既然你想利用我升官扬名,你就也得跟着担风险才行,因此想了想,夏子矜便开口道:“大人既然如此说,草民少不得记着,只不过有些地方,还需大人转圜一二才行。”
“你说。”邹子云听了这话,不禁眯了眼,看来,这位少年公子怕也不是善茬呢,自己倒要小心些了。
“希望能借大人的手令一用。”夏子矜看着邹子云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认父
“你要本官的手令?”邹子云没有想到夏子矜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因此不由得愣在了那里,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是的,草民需要大人的手令。”夏子矜也不卖关子,直接就道:“其实草民很明白大人的意思,大人不过是想借草民之手将这案子也破了,但是草民毕竟只是一介布衣,做有些事情的时候,难免不方便,所以必得借大人的手令一用。”
“好吧。”邹子云见夏子矜直接拆穿了自己的心思,不由得有些狼狈,白皙的脸上亦泛起了一丝薄红,但是考虑了良久,他还是决定赌上一把,于是便转过身,写下了一道手令,递给夏子矜,道:“既然你开口问本官要手令,想来你也该知道它的重要性并且要如何使用,本官也没有别的话说,只你记住一点,不要滥用它,不然所造成的一切后果,本官概不负责。”
夏子矜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这手令虽然可以让她行使一些特权,但同样的也必须得承担一定的风险——尤其是将手令交给她的邹子云所承担的风险要更大一些,因此这手令从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一个官员所立下的“军令状”,所以如果可以,任何官员都不愿意将自己的手令轻易交付给一个人。当然,她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才开口问邹子云要的手令。
取得了邹子云给的手令,夏子矜也不再多加逗留,便领着采萍和采菱离开了顺天府衙。
“公子,那个顺天府尹也太过份了,公子一不是捕快,二不是衙役,他凭什么将这破案的事情推到公子的身上啊。难道公子不接受的话,他就任由冤案的发生吗?”采萍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当然,其中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