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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泽只偷得了这一点空隙,迅速追上来的萧漩凌空一剑刺来,萧泽轻巧地以黑曜化去那攻势,就在这个来回间两人的战场已转换到了马车的另一边,唯一的后果就是马车棚毁在了剑气中,整个塌落在车板上。
“怀佩——”
红榴惊慌地叫了出来,从隐身的草丛中一跃而起,只想冲向那因受了惊而奔走了的马,奈何自己武功不高,这杀场她闯不过去。手探进袖子里,红榴武功不高,她能倚仗的只有自己制的毒。
能撕开一道小口就行,让她可以去救怀佩。
“阁主!阁主!”
一直默不作声的袭击者中终于有人开了口,这一次,他们不是来跟萧门少主硬拼生死的,所以早先便已都谋划好了,也不在乎此刻明显居于下风。只是看阁主与那萧泽拼命搏杀的模样,似乎已忘了时机,再听见后方传过来的马蹄,反正不管是谁,肯定不会是己方的同伴,他便不得不出声提醒。
而相同的焦虑显然也存在于萧门众人心中。他们虽处于上风,但却不能完全压制住对方,少主迟迟不发出信号唤早已埋伏于前方的同伴来接应,后方又不知是谁奔来了。情势难辨,于是也有人大叫着。
—炫—“少主!快放信号!”
—书—恍若未闻,戴着面具的对手杀招愈见凌厉,萧泽的眼睛猛地紧了紧。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只从怀中摸出一颗门中传信用的烟火丢给外围无甚压力的属下。几人快速配合隔开那人,让他腾出空来点火。
—网—“嘭——”
白昼的烟花看不清,有声音便足够。
而在这一刻,萧泽突然变换招式。出手的仍是萧家剑法,但脚步错开,以韦清独创的双雁步法避开狠戾的剑锋。黑曜虚指两招,隔开围攻上来的帮手后,剑法竟又是一变,是韦清曾传授给苏寄宁的风雨剑,配合着灵巧的轻功,不过三招,围攻上来的两人便均被刺穿握剑的手腕。下一瞬,本应强劲袭来的剑气忽地散去,黑曜呼啸的剑尖直直抵上额心,那薄薄的面具却还好好地覆在面上。
萧漩一滞,剑僵在半空,他输了!
说不上心中翻滚的苦涩源自什么,他看见萧泽微微皱眉,轻轻张口,唤了很熟悉的一声。
“三弟!”
——三弟——三弟——
再寻常不过的两个字令萧漩的眼神陡地狞狰起来,不顾萧泽的剑尖还指着,他的剑就狠狠刺过去。猝然的事态让萧泽大吃一惊,忙退后一步,收回了险些刺入萧漩额头里的黑曜,但随着萧漩那柄剑挥出的不止是剑气,还有漫天白色粉末。
萧泽没有专门研习过医毒之术,只是韦月城在他当年行走江湖时曾拦下他专门对此提点过:无味有形之物毒性通常尤为猛烈,遇此类毒,以勿沾惹为宜。
今日江风不算小,他自己已是不可能完全避开,后方又是萧门下属,若尽数中毒,当前有萧漩为敌手,紧跟着还有萧澈带来的不明追兵,埋伏的同伴不一定能在他们倒下前赶到——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这想法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萧泽自小接受严格训练,又是个亲身走过生死一线的人,刹那考量在白色粉末扑向自己一刻便化作了行动。
黑曜反射着灼眼的秋阳斜铲向地面,萧泽激起十二分内力,地面的尘土砂石随剑气高高扬起,逆着江风反扑向那白色粉末,两股力道相冲,尘土裹着粉末压向地面。而剑气未及的这一边,飞扬的长发、翻卷的衣袍,萧泽直接用自己来挡了那部分毒粉。
在感觉到皮肤刺痛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了兰尘从前谈笑间说到过的某国的一种极便利的衣服。笑了笑,他想,幸好没兴之所至地推广那种窄袖无袍的便利衣裳,不然这会儿可拿什么来挡呢!
毒性立时就发作了,越是要运真气压制,毒性翻腾得就越快。萧泽强撑着没丢下黑曜,却也已经单膝跪地,勉强才能支起灼痛的身体。
他无暇再去顾及有多少人仍是被毒粉所害,总之基本上是被他清除掉了,剩下的伤害不大。他们至少可以撑到己方来援。
还未到那崖边,随着萧门那颗烟火响起,萧澈更是加紧驱马奔来。及至看到萧泽倒地,他便不顾真气损耗,就着马匹奔跑的力道腾空跃起,又踩着属下自觉跟上来供他借力的手掌一个翻身,前脚掌恰恰够到崖壁,萧澈趁势向前一滚,上了山崖。也不管自己的姿势有多狼狈,萧澈提剑便纵身掠向萧泽,堪堪挡住萧漩淡笑着宛如得胜将军般要朝萧泽刺下的剑刃。
“呵,怎么会是你来拦我?”
萧漩讥诮地瞅着萧澈,他这声音,不怕萧澈听不出来。冷冷地挡在萧泽身前,萧澈盯住三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这世上没人可以伤到大哥,你和她,都不行!”
“哼!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最真实的一出。”
拧紧了眉头,萧漩死死瞪着萧澈,目光凛冽,神情决然,那是从这个冰一样冷的二哥身上从未见过的执着。萧漩一瞬间意识到萧澈并非做戏,意识到他这么多年所谓的隐忍都如笑话,他突然一把扯下了面具。
萧门三公子秀雅的容貌就暴露在了秋天晴朗的阳光下,只是眼神太过于狠厉,表情太过于阴沉,让那秀雅生生折成了邪佞。
看清这张脸的萧门诸人心中倒抽一口气,他们没少怀疑过二公子的居心,但这个三公子,没人以为他会参与到萧门夺权之争里来的。
萧澈的脸色更冷了三分,手中剑却纹丝未动。
“三弟,放下剑。”
“你说放便放?呵,可没那么好的事!”
萧漩蓦地笑了起来,那样的眼神,给这本应美好的笑容更增几分危 3ǔ。cōm险味道。
“除非,你杀了大哥,同我一起去见母亲,不然她又会当我不存在了!”
声音没有刻意放大,但是一字一字吐得清晰,在场的俱是武林高手,就算江风再狂烈些,又如何会听不清?
“——你疯了。”
萧澈冷冷的三个字有如冰刃,话音甫落,他突然抖动长剑,直取萧漩咽喉。因萧泽中毒而暂停的打斗顿时又起,但战况已全然改变。有了萧澈带人加入,本已处于劣势的嚣阁更是雪上加霜,眼见前方又有人赶来,料定应是萧门埋伏的接应者,他们纵然不甘,也只得劝萧漩撤退。
两兄弟正打得激烈,剑刃都摩擦出火花来,激狂的剑气让旁人眼看着他们越打越往崖边去,却无人能插入其中分开他们。
不让属下触碰到自己,萧泽赶紧吞下备着的解毒丹,无济于事。尽管试着调息也只是刺激毒性罢了,但他还是强撑着冲两个弟弟吼道。
“放下剑,你们两个!听到没有!再胡闹,我就把你们都丢到刑堂里去!”
萧澈的动作稍迟缓了一下,萧漩反应却更激烈。
“少主!”
接应的人终于赶到了,中间还夹了个被点了周身大穴的红榴。看到三方纠结的战场、正生死相斗的萧澈萧漩兄弟,以及倒在那里满头大汗、脸色白中泛紫的萧泽,众人不禁愕然。
萧泽艰难地撑着黑曜立起上身,咬牙下了死令。
“给我擒住他们!两个都绑起来,带回门中直接交给我爹,任何人等,不许插手过问此事!”
令行禁止,萧门诸人遵少主命令围住萧澈与萧漩,却也不敢擅闯战局。这样两个高手过生死招,他们弄得不好伤了自己好说,伤了两位公子,那就难讲了。毕竟少主刚才那席话里,可压根儿没提“处治”二字。
他们的顾虑,萧泽自然明白。毒性猛烈,他自身也容不得再拖下去了。看情况,至少萧澈是拼命要护他安全的,那么只要分开鏖战的两人,他这边应该不成问题。不顾下属劝阻,萧泽狠命运起真气,瞅准时机提起黑曜掷向弟弟们。
裹挟着浑厚内力的黑曜准确击中那两把绞在一起的剑,三股力道相撞,只听得“噹——”的一声响,那感觉就如把人罩在寺庙大钟里一般,呼啸的音波直刺耳道。也幸而如此,萧澈与萧漩方才分开。
众人忙涌上去,两圈刀剑立时包围住他们。萧漩冷笑一声便挥剑与他们打起来,萧澈则立刻收了剑,淡漠道。
“大哥身中剧毒,快点带他回去。”
“……得罪了,二公子,少主要二公子也一同回去见门主的。”
“你们放心,待擒住三弟,尽管拿绳子来。”
淡漠得好像因兄弟相残而将要被送到父亲面前的不是自己,萧澈的配合反而让众人不敢有所懈怠。至于另一边正搏杀的萧漩,接连与两位兄长交手,又经这一番缠斗,他体力已耗尽,身上又带伤,明显被压制住了。
萧泽早就无力支起身体,靠着属下支撑,他勉强对萧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