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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想知道答案吗?”靖远戏谑的一笑,“这是讽刺谁?你还是我?”
“你说什么?”
“你已经把我赶走了,我已经不在你们的世界里了,你还来质问我有何意义?”靖远没回头,面对着门外,“你买一辆车就是为了第一时间把我从昆洲送回来,值得吗?不用那么心急啊,哪怕找个借口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吧?”
靖远回来路上,听司机说这车本来是昆洲米商罗老爷的,不知道为什么,二月十七那天早上就见一个年轻人怒气冲冲的跨进店门就找老板买车,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嫠州朗公子,为了不拂了朗家的面子,罗老爷只好把这台刚从国外运进来的车卖给他,不过还好,朗公子出手倒是大方,问都不问就给了一张支票,怎么看都还是罗老爷赚了,乐呵呵的让司机把车开了供朗公子差遣,谁知道,竟跑到嫠州来了。
“这么急着把我赶出你们的世界,你安心了?”
“够了!曹靖远!我叫你进来不是要听你讽刺我!”朗赫怒不可遏,拍案而起,盯着靖远的背影一字一顿:“你就是这样帮我的?我信任你,却没有让你们‘暗度陈仓’!”
靖远的背颤了颤,静默一下,叹口气说:“都听到了?那你听完了没有?难道没有心情听到最后他叫我‘小叔’?还是已经听不出来那么多意思了?”
“什么……‘小叔’?”
靖远摇摇头,撇了撇嘴角,“就算你把我想得那么龌龊,那么春荷呢?如果这个春荷是你想得那么不耻,你还会心心念念的娶她吗?就算他对我说了什么,难道你听不出来她根本对我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么?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你等了她那么多年却在一夕把她全盘否定?在她心里明明知道你那么不可靠,却还是在最后清清楚楚的用身份把我隔绝开,这难道也不值得你信任吗?”靖远越说越激动,猛地转过身狠狠的瞪着朗赫,眼里全是失望。
又是这种眼神!
朗赫不敢迎向靖远的目光,慌忙回避。本来已经愤怒了好几天,但是一看到朗赫失神的样子,靖远还是于心不忍,毕竟他也有他的苦衷啊,还是那么大的一个苦衷!
“她没跟你一起回来?”
见朗赫不语,靖远慢慢走进,忽然发现桌子上有星星洒洒的水迹——朗赫他——居然哭了!无声的瑟瑟的流着泪,头垂着身体却微微的颤抖。“赫哥哥?”靖远有些担心,末了,朗赫坐回椅子上,苦笑着说:“我不敢信任她,从来不敢,没娶她的时候不敢,她来了,依然不敢。去提亲的时候我很矛盾,既希望她答应,又希望她回绝,她那么小,那么可爱,我怎么照顾她?怎么忍心给他那么大的伤害?”
“赫哥哥……”靖远想阻止他继续说,朗赫摆摆手,继续说:“她说的对,不圆房是我希望的,我害怕她得知真相以后会愤怒会悲伤会难过会……恨我,多少次我想告诉她,可是看到她每天开开心心我实在说不出口,如果知道了,别的我不知道,起码她不会开心,不会再像现在这么开心。我怎么办?越想保护她,就越会伤害她,那晚,那晚我,差点是我害死她!”朗赫抬起头,悲痛欲绝,却越来越激动,话音里不住的颤抖。“生死关头保护她的不是我;挨骂了一个人受着,我却不知道在哪儿;回门居然是一个人;倒是我,明明说着爱,可把她送到风口浪尖上的却偏偏是我!为什么要用她对付姚老四?她才那么小,她到底有多害怕我怎么可能体会的到?为什么打开她的手,如果被她那时候就发现了真相,不是还可以放她早点走?她想去英国,我却那么硬生生把她拉到我身边。我自己跟自己说,如果她要走,就送她走,可是到了有机会放她自由的时候,又是我自己拒绝了!怎么能这么自私?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朗赫含泪痛斥自己,既像是告诉靖远,又像只是在跟自己说。
靖远走过去扶住他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能选择。”
“我打了她。”朗赫抬头看着靖远,对方满脸惊愕,自己却平静了。“我很生气,她质问的我哑口无言,我……还逃开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想起他天发生的事,朗赫禁不住紧张的扭着两只手。靖远虽然惊诧,但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还是拍了拍朗赫的肩,宽慰他说:“这些年你为她做了那么多,总有一天她会知道,她一定会明白的。”
朗赫沉默着点点头,心想:或许什么都不知道才对她更好,放她走自己的路才更安心,不会有负担不是更好?
三十五
春荷在娘家休息了四五天病就完全好了,可是她一想到朗赫那天的样子就恨的不得了,沈夫人也不提让她回去的事。春荷病倒那天,沈夫人从女儿被撕烂的衣服和身上的抓痕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就是不明白中午还一团和气的,看着斯文有教养的朗赫怎么会做出这么恶劣,暴虐的事,一想到女儿那天独自回家,原来在朗家竟然受这样的折磨,沈夫人心疼又后悔,这么一个独生女儿,就因为和朗家是故交,老爷把女儿先是软禁后是强制的断了女儿留学的路,才17岁,就生生的嫁出去给大家当媳妇儿,那么小的女孩儿,背井离乡,这大半年受了多少苦才回趟家还继续被欺负,那她这么久都是怎样忍受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怎么应付那一大家子如此这般的欺负呢?沈夫人几天来满心哀伤,常常晚上哭醒过来,沈老爷本就心疼女儿,看见沈夫人这样,心上又跟钝刀子磨过一样,越发的痛恨自己。
几天后,看春荷恢复的差不多了,沈夫人才慢慢的开口问春荷这差不多一年来的事儿,春荷没多话,只说婆婆虽然对她严厉,但其实很好,家里一干大小下人也都很好。
“那朗赫呢?”
春荷一滞,又想起朗赫那天的行径大感头疼,但也明白妈想问什么了,就说:“他不常在家,很忙。”
看着妈狐疑的眼神,春荷笑笑,抓起妈的手握了握,安慰:“您放心,女儿不会太吃亏,前些天是有矛盾,让你和爹见笑了,平时……我们还是挺好的。”这倒是真的,平时确实不温不火,挺好的。
见妈不放心,春荷叹口气,起身:“那好吧,那我这几天收拾收拾就回去了,要不老赖在家里也太不让你们省心了。”
“别!”沈夫人赶紧起身,拉着春荷:“在家好好呆着,妈不问就是了。让桂枝陪你这几天出去散散心,别在家憋傻了就行。”说着挂了一下春荷鼻子,母女俩相视一笑,却各怀心事。
英琪
三十六
时局动乱,风起云涌。各路军阀雄踞一方势力互相对峙,最近听说南面又出现了一支突进的队伍,首领姓杨,他的来历传说有好几种版本,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是个见人杀人,遇鬼打鬼的狠角色。杨司令带领他的南方大军一路北上,半年就占据了与昆洲临界的儊洲要塞,将一直驻守在儊洲占山为王的林督军打的溃不成军,眼看杨司令势力越来越大,马上要有吞并北方各州县的势头,各地一时间议论纷纷,隔地观望,驻守在各地的军队也都暂时按兵不动,观察形势。
“号外,号外!杨司令南方大军渡河继续北征,展开军事包围……”这天春荷正和桂枝在街上散步,听见满大街报童的喊声,桂枝撇撇嘴道:“小姐,现在天下不太平,什么人都能占山为王,这姓杨的也不知道哪个来路,这几天总听大家议论他,难道还真很厉害不成?连李督军都比不上他?”
李督军是一直占据昆洲军队的将领,虽然也是为占着昆洲囤积实力,但为人不错,治军严格,对百姓也算和善,可以称得上是昆洲的保护人,大家还是比较拥戴他和他的军队的。春荷微微蹙眉,想了想说:“本来这种世道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说谁厉害不厉害不好比,就希望不管谁,只要对百姓仁义,打仗是为了更久远的和平才是最好。”看着一只队伍尘土飞扬的从街上跑过后,报童就纷纷扯开嗓子大喊时政要闻,一个小男孩儿背着挎包一头撞在桂枝身上,拉开来,小男孩儿一抹脸,顾不上喊疼,就冲着春荷大声说:“小姐买张报吧,南方大军杨司令预计今天到达昆洲,小姐要不要看看?”春荷看小男孩样子可爱,挎包里报纸还有不少,就点点头掏了点零钱递过去。本来现在战争时期,草木皆兵,报纸报道的消息也半真半假,没什么可看,但小男孩儿递给春荷报纸的时候,春荷还是盯着报上的照片愣住了。照片上这个站在杨司令旁边的女人好生面熟,但因为浓妆艳抹,实在想不起来是谁,春荷拿着报纸慢慢思忖,却不想旁边的桂枝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