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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常见的模样。
少年的状况看起来十分糟糕,虽然没受到阵法的反击,可身上的伤痕却一点不少。
他在求救。
“救救我……”清澈的眼里满是绝望。
他不断重复着,镜子里虽然无法听见声音,从口型却可以很轻松的判断出内容。
墨氏女站在镜子前,看着少年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长久以来,除了阵法机关外都漠不关心的心灵,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再一次操作阵法。
枢纽转动,通道展开,少年身不由己,迷迷糊糊就的被送了进来。
通道在他身后闭合。
外面杀声震天,血流成河,这里却始终安然静谧,不受丝毫侵扰。
一位女子站在他面前,她穿着白麻布的衣服,并不华丽,却显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高贵优雅气质。她的容颜亦如雪地寒梅,清冷凌霜,她应该不小了,可如玉的肌肤却没有一丝皱纹,全然瞧不出年纪。
除了美丽和知识,岁月什么都没留给她。
那一瞬间,少年的心震动,为这种纯粹的美丽而惊叹。
墨氏女冷淡的看着他,不语不笑,或许她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少年率先反应过来。
悲伤的情绪很快便压下那种因美丽而产生的感动,在他的叙述里,一伙官兵闯入村中,将男女老少尽数杀害,只留下自己,要他带路来这里。
“他们贪图您的本事。”少年伏地,恳切道,“外面的皇帝昏庸无能,别人要推翻他,朝廷就快守不住了。可是有奸臣进谗言,说您可以造神奇的武器,昏君便派人来寻。”
墨氏女毫无生活经验,对于“皇帝”,“朝廷”,“战争”,这些名词,她从来只在书本中看到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会和这些产生什么联系。
生平第一次,她产生了名为“麻烦”的感觉。
“那村子呢?”她问。
少年眼眶红了,咬牙道:“村子,已经被那群畜生毁了。”
墨氏女无声叹气,事情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少年,这个人的表情异常复杂,她从未见过这般深刻的情绪,浓烈而复杂。
果然,再精密的机关,都难以模拟出这般真实的感觉,与人相比,不过是一些死物罢了。
墨氏女想到自己研究的东西,不由觉得遗憾。
既然村子被毁,这里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墨氏女进入房间,启动总机关。
整个屋子发出巨大动轰鸣声,灰尘从瓦片上簌簌落下,大地不断颤抖,少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破天甲”,启动。
墨氏女亦是首次启动此物,发现有效,眼睛顿时一亮。祖先经过数代,花费无数人力财力所造的机关这,世上仅此一份,就算是她,也没本事独立完成。
少年保持着目瞪口呆的造型,他觉得,这个屋子好像突然变成了活物,它正在不断改变自己的身体,扔掉累赘的部分,演变的轻盈灵巧。
“屋子”正在脱离地面。
——“破天甲”,世上独一无二的御空神器。
墨氏女登上破天甲,负载有限,她扔掉了些不是特别重要的研究资料,临行前朝少年问了一句话
“你愿不愿意同我离开?”
少年目光坚定,他重重点头,向墨氏女伸出双手。
破天甲底部伸出数十跟黑色管道,齐齐喷出亮白色的火焰,巨大的机器拔地而起,直向苍穹而去。
两人站在一起,地面上留下了仍然在运转的阵法,不远处,村庄茅舍上飘着火焰,风助火势,橘红色的光芒不断向外蔓延,黑灰弥漫的上空。
后来,如同所有俗套的故事一样,在旅途中,两人朝夕相处,墨氏女不同世事,少年耐心坚毅,他们自然而然的相爱了,成亲,寻了一处山明水秀,比故乡更美的地方,住了下来。
这时候,少年已经变成了青年,而墨氏女,则成了他的妻子。
在丈夫的劝说下,墨氏女渐渐开始了和外人的交往,虽然他们还是独立居住在人群之外,她却不反对经常出去走走,和别人聊聊天。
依旧是个小小的村落,人们聚族而居,屋外,母鸡带着雏鸡在地上奋力啄食,田畦间春韭油绿,稻花飘香。
有一天,村中的大婶带着探究的眼神,好奇的询问她:“你们成亲恁般久了,怎地现在还没有孩子?”
孩子?是了,两个人在一起之后,是应该有孩子的。
墨氏女恍然,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复这些问题,周围的女人们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她,无数道目光赤/裸裸的在她腹部逡巡,令人无所遁形。
如芒在背。
大婶见她不开口,又围绕着这个问题反复絮叨,每一个字都像锥子扎在她心上。
墨氏女霍的站起来,果盘被她的衣袂带翻,瓜子花生滚落第一,众女一时都没了声音。
她面色森然,拂袖离开。
在她背后,旁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道:“瞧着一副大小姐的样子,其实根本是个穷酸,也不知哪来恁般大的脾气。”
“是啊,她相公多厉害的人,却连家事都要亲力亲为,不能理家的媳妇,娶了有甚用?”
“何止不能理家,根本就是不能下蛋的母鸡。”
“嘻嘻嘻”
“哈哈哈”
女人们凑在一起,开心的笑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高兴的神情。
那一天回到家,墨氏女没有点灯,独自对墙枯坐了许久。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不能生育的流言在附近这片土地上,慢慢的流传开来。
到最后,终于流传到了丈夫的耳朵里。
青年诚恳的安慰她,还为妻子寻来位妇科圣手,悉心诊治。
可令人无比绝望的是,那一把白胡子的老头在她面前说了 “慢慢调养便可无碍”后,转头就告诉青年:“尊夫人身子有损,今生怕是难以有孕。”
晴天霹雳也莫过于此了吧,墨氏女知道,青年是喜欢孩子的,每次他进村时,都会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别人家的儿女。
大夫建议他为子嗣纳妾,但出人意料,在听到这些话之后,一向温和的他大发雷霆。
“先生不必说了,曾某这辈子都绝不会有第二个女人的。”
“没孩子算什么大事么,我偏偏不喜欢有孩子。”
墨氏女再也无法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从屋子后面跑出来,与丈夫相拥而泣。
青年深情的凝视妻子,四目相对,墨氏女看着他的清澈如昔的双眼,问:“这些话,你是真心的?”
青年指天立誓:“此生绝不负你。”拉住她的手,环绕四周:“这里是我们的家,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
墨氏女开心的笑了,虽然她不再乐意出门,每天只安静的呆在家里,丈夫也不去劝她,反而给她带了许多资料慢慢研究,经常和她探讨问题。
青年是个耐心的人,他的问题,从一开始的引她发笑,到最后登堂入室,日渐深刻。
相公真的很有天赋,墨氏女想着,现在她越来越爱他,只可惜,青年白天要出去工作,只有晚上才会回来陪自己。
屋子外面同以前一样被她布下阵法,村中的女人和流言都进不来,这里永远都只属于她和青年两个人,是他们的家。
可命运总是那样滑稽,在你忘记他的残酷时,便会猛不丁的跳出来,给你一刀。
那天晚上,她本来睡的很沉。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周一,周一
☆、背景故事(下)
屋外燃起了火光,大地轻微的震动。
青年几乎是气急败坏的拼命摇醒她,狰狞道:“你对这里做了什么,外面为什么会突然变成死阵?”
墨氏女呆呆的看着丈夫,熟悉的人露出了陌生的表情,她现在是在做梦么?
到底是深爱着的人,就算是在梦里,墨氏女也不愿拂逆对方的意思,认真回答道:“你说过,这里只属于我们两人,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她的声音变低,他们处在阵眼的位置,这里已经有两个人了“如果第三个人出现了,外围就会变作死阵。”
响亮的耳光将她抽到地上,墨氏女想要爬起来,可四肢虚软的没有丝毫力气。脸像针扎般疼痛,白玉般的脸颊上迅速的浮起了红肿的掌印,这种疼痛将她惊醒——所以,现在竟不是在做梦么?
有液体从她眼中流下来,胸膛中有一块被生生挖空,墨氏女弯下身子,仿佛疼到难以自抑。
“外面那些是什么人?”她问自己的丈夫。
“什么人?”青年冷笑着反问,“自是能叫我飞黄腾达的人,我在你身边,辛苦忍受你这么些年,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