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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重华举手投降:“我承认,是我特地安排的。”微微沉默,“以她的本事,做侍女的确太委屈了些,阿念既然有心立业,叫林荃跟着你也好。”
白元秋点头:“知道了,我会替你照顾她的。”
云重华果断道:“不必如此。”解释道,“以她的性子,既然选择离开,大约也不想被人格外照顾。”
白元秋耸肩:“也罢。”忍不住问,“重华,你喜欢这位林姑娘么?”
云重华瞬间神色有些复杂,然后摇头否认:“不,不喜欢。”淡淡道,“多年情分,既然不喜欢,便尽早断了她的念想也好。”停下脚步,看着白元秋,“林荃已遣人送到你那里了,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白元秋无情戳穿他的谎言:“还有事也能在这里特地等我过来?”接着道,“既然主仆一场,你最后看她这回,也算有始有终。”
云重华默然半晌,仍旧摇头:“不必如此。”
白元秋也不强求,两人分手后各自归家。
云岭上多有隐藏的前辈高人,白元秋虽然使用轻功,却并不肯像在平地上那般倏然来去,只轻快的沿小路向杏雨时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洒了把糖
☆、窈窕淑女
还未到门前,便有姹紫嫣红探出墙外,此地早前依山势改建过,温度教其他地方高一些,花木向阳便早开。
童子于门前夹道迎接,门内,楚楚姑娘笑容楚楚。
“执枢那边拨下来的人已到了。”楚楚姑娘一开口便是正事,“是位姑娘,名唤林荃,大人或许曾在云大人那边见过。”
执枢乃辅座掌管的机构总称,当然严格来说这属于教主实力,只是本代教主从不爱过问这些琐事就是了。
“我知道,重华方才已经说过了。”白元秋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楚楚目光微动,笑道:“半个时辰前,属下本来以为还得再等两天才有人过来呢。”
“那我们去瞧瞧她吧。”白元秋微微垂眸,温和笑道。
楚楚敛衽,上前引路。
新人安排在独立的屋子里,楚楚看一眼门口的青衣小婢,后者摇头,示意没有异常。
白元秋叩门而入,屋内窗明几净,及笄的少女端庄的坐在床榻上,安静不语,看眉眼果然就是林荃无疑。
林荃看见来人是直属上司,也不意外,俯身拜见:“林荃见过白大人。”
白元秋笑:“你我也算熟人了。”扶她起身,略坐片刻,聊了几句话,指着楚楚道,“你有何所需,便去找楚楚罢。”
林荃恭敬答允了下来。
白元秋笑了笑,指尖在对方手背上稍触即分,她看林荃行动时裙裾不摇,步履轻盈,后颈到背脊挺直如线,对话时颜色也宁静平和。
白考官在心里宣布林荃面试合格,然后也并不多待,径自回房打坐——肖晨安没有看错,之前和周林一战她的确获益良多,需要找时间好好消化一番。
忽忽数日过去。
旁观者们发现,这几天对于白元秋来说普通而平静,对于他们来说,仿佛是时间忽然加快了流逝的速度,转眼已是第三天晚上。
徐小彦喃喃:“简直像按了快进键一样。”
顾惜朝问:“苏教主,云公子,你们可还记得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苏折柳沉默,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云重华回答道:“之后倒有些事情,但现在倒还是颇为平静的。”
这段时间,对云重华来说的确是万分平静,可惜,对于白元秋而言,却未必如此。
打坐的静室内,通常唯有蒲团,清水,三尺长剑,今夜,却还多了一个圆形包裹。
楚楚入内,问:“大人唤属下前来何事。”
白元秋笑:“自是有礼相赠。”示意她打开包裹。
楚楚脸色莫名有些苍白,年轻女子抿唇,停顿片刻,伸手将包裹慢慢打开。
里面滚出一个带血的人头。
她用尽了江湖儿女所有的自制力,才堪堪没有尖叫出来。
滚落地上的头颅毛发浓密,双目暴起圆睁,血液未干,在夜色中看来,委实显得可畏可怖。
“大人恕罪。”楚楚当即跪下,弃刃请罪,这个脑袋的主人她十分熟悉,正是天衣教一百零八镇守之一,论地位还在白元秋之上。
本来镇守就常年不能满员,这次更少一个了。
“拿捏楚楚把柄的人已死了,你何罪之有?”白元秋微笑道,“既然说了礼物送你,你便自己处理罢。”近身,低笑,“想拿此物告发我,亦可。”
楚楚直挺挺的跪着,缓缓道:“大人恐怕已经知道了,家兄在刘镇守手下办事,因任务失利,犯了死罪,他以此要挟属下给他传递消息。”闭目,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属下父母早亡,是兄长将我拉扯长大,我并不敢将重要的消息告诉他,然而……”
雪光一闪,金属落地的声音分外清脆。
“这便要寻死了?”白元秋柔声道,“楚楚,我自幼少有得用的人,是以对人对事,往往珍而重之,不愿随意损毁。”捏起匕首,对着月光细看,刀身如雪,寒气森森,果然算是珍品。
她缓缓道:“虽然不道当诛,但如你这样能干的下属,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死的有价值才是。”
楚楚轻声道:“属下知错,大人请吩咐。”
白元秋指着包裹道:“你且打开瞧瞧。”
楚楚方才被头颅惊到,包袱失手掉落地上,此刻捡起,发觉里面还有不少东西。
打开,书册信件,还有一封调令。
楚楚依次打开来看,兄长的案底,和刘镇守刻意干涉使得兄长任务失败的证据。而最后的调令上面,调入之人填的名字是兄长,调入地却还是空的。
“替你哥哥选个位置吧。”白元秋淡淡道,“我如今有多大能耐,楚楚是知道的,可莫要选中太难进的地方了。”
楚楚抬头,再次热泪盈眶:“大人!”伏地而拜,“属下愿为大人效死。”语气斩钉截铁。
白元秋平静道:“不忙。楚楚,身为天衣弟子,立场往往比血缘更重要,你何时想明白了这句话,何时再来当差罢。”起身,“把这里打扫干净。”
拂袖离开。
白元秋走到院子里,月明星稀,师兄那里却灯火仍暗——他近日甚忙,能挤出时间来接她,却再挤不出时间见面了,联想起师尊的日日风花夜夜笙歌,白元秋不由长叹。
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惆怅间,瞧到假山上坐着个人影。
“小初,你在这里做什么?”白元秋奇道,宁小初是她直系下属,见完自己师父后便也搬到杏雨时来了。
“我无聊,睡不着。”宁小初晃着双腿道。
白元秋揉了揉额头,建议道:“那去练功如何。”
“更无聊了。”宁小初懒懒道,从假山上跳下,“瞧你眉头紧锁的,有什么好玩的事么?”
白元秋笑:“我眉头紧锁,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宁小初答道:“望闻问切,望的呗,我可是学医之人,只看骨肉不看表象。”
白元秋轻笑:“小初说的对,我还真有些事情在想。”
杏雨时浮廊临水,溪流绕屋,长廊接于水面,自转处挑起一座小亭,白元秋挽着宁小初的手,将她带来这里。
水面上有明月的倒影。
两人夜视的能力都不错,此时也不点灯,就着萧萧晚风闲聊。
白元秋淡淡道:“执枢那边往我这里新调来了一个人。”
宁小初不明所以:“我知道,是那位林荃姐姐。”然后问,“怎么了,你不喜欢她?”
白元秋眨眼:“怎么会。”复而微笑道,“对林荃个人,在下十分满意。”
宁小初趴在石桌上,想了想:“既然对人满意,那就是对‘调来’这件事不满了?”接着道,“可此事本就该是执枢负责的呀。”
白元秋笑而不语。
宁小初慢慢恍然:“你本来看中的人,不是林荃姐姐?”
白元秋手指扣着桌面,温和道:“本来至少要到今天,才会真正有人被拨过来,而来的人选,执枢也多少会考虑我的意见。”
宁小初垂眸细思:“辅座大人……”轻声道,“执枢里,必然有些人,是只听辅座大人调遣的。”
暗箱操作,不是因为天衣教徒而听辅座调遣,而是真正只听辅座一个
白元秋无奈笑道:“是呀,重华那个笨蛋。”自袖中扔出一卷纸,让宁小初看。
云重华身为辅座弟子,对自己师尊有哪些心腹自然是了解的,他急于为林荃寻个合适的位置,却不料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