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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没错,我是妖孽,只是这词在蛟龙族内是禁忌,却头一次从外人的口中冒出。我不甚介意的笑了笑,自她身后一步步的走近,将唇附于她耳边轻声呢喃道:“呵呵,小球儿,这般若波罗密心经是什么东西?太上老君和阿门又是何方神圣?还有,你主人我可是风流俊雅蛟龙族族长,怎被你说成是一介妖孽了呢。”
她竟推说不认识我,想要假装糊涂到底,而我又如何会让得逞。强迫她转身看着我,却在月色下被她的那双赤眸勾了魂,鬼迷心窍的吻上了她泛着淡淡香味的唇。心底渐渐升腾起一种久违的冲动,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冲动,不惜一切。
只可惜,终又错过了,因为我的犹豫。然回了虹霓后,那种心情却如藤蔓般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愈缚愈紧,竟变作了执念。
劫了那囚牛的小东西,骗她来雪原,又逼她留了下来,就算知道她的不甘愿,我仍以为这交换来的十年足以让她留在我的身边,不会再离开了。十年如一梦……
桃醉芳菲尽(中)
“墨儿、墨儿!”
“母后,您叫儿?”今日是母后五千三百岁的寿辰,父王照例如每一年那般去往长白山摘初晨第一朵蝶舞雪莲。母后与我祖母不同,祖母有一头艳若火焰的红发,而母后的银发却如瀑布般纯净好看。
“墨儿,你父王去长白山已有大半天了。母后怕……”母后一脸忧色,我却有些不以为然,毕竟父王的实力怕是没有什么能难倒他的。
“如此,那墨儿便往长白山跑一趟吧。”
长白山的连理洞我虽从未踏足,却很快便在峭壁的最西端发现了一丝异样。灵气夹杂着大量的邪气自洞口涌出,四周竟纷纷开始融雪。
我敛神而入,只是不料这洞比我想象的还有大还要深,行了许久才在接近洞底处隐隐听到一声凶兽怒吼。冻结着连理枝的万年寒冰此刻也纷纷掉落,腥臭味、打斗声愈加清晰,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眼前之景给憾到了。
变回龙身的父王此时正紧紧咬着一只浑身血红的巨龙的脖子,巨龙双目通红,不断的以坚硬如铁的龙尾抽打着父王,企图摆脱束缚。父王显然已是满身的伤,我正欲上前时,他却一声巨吼阻止道:“墨儿,不准过来!时间不多,你好好听着,只需照着父王说的做,不要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是,父王。”我虽焦心,但与感情略显冲动的弟弟玄佩却是不同,父王定是考虑了最坏的结果才会这般说的,且不论那条红色的巨龙究竟是何方神圣,能伤及父王,就算是我亦无把握全身而退。
“墨儿,在你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八方大陆最伟大的龙神大人。哼,可笑他发现了此地后妄图逆天复活龙王龙母,最终堕入妖魔之道,变得如今这副人见人畏的模样。墨儿,你听好了,刚刚为父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一个念头,龙神虽已不复往昔,不过依他的法力仍是可为我族所用。然他过于凶暴,为父唯有拼得一己之命,再加以缚心咒方可将他制服。”
“父王!”我没想到父王竟会想要牺牲自己来收服眼前这个怪物般的龙神。
“墨儿,无需多言,你该知道应在何时施展缚心咒的。蛟龙族的大业便托付于你,莫要让为父失望。”父王说完,眼眸蓦地暴出一道精光,缓缓的松了咬住龙神脖子的口。
就在龙神脱离钳制的瞬间,父王反被他咬住,已变作妖龙的龙神气力极大,受伤的父王更是无力反抗。
“墨儿,你还在等什么!”父王还未说完,无数的鲜血便自他口中喷涌而出,冰雪上绽放出朵朵刺目的红。
我跪在地上朝他老人家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挥出一道缚心咒,银光转瞬间便朝龙神罩去。
这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待我恢复了神智才发现,原先暴怒不已的龙神已安静下来,而父王也自我眼前消失了,只余满地的鲜血。缚心咒起了作用,若非父王的帮衬,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制服眼前的龙神。
“泠!”母后撕心裂肺的叫声自我身后传来,我吃惊的转身,是何时,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母后亦悄然尾随而至。然之后的那一幕却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中,一生都挥之不去。
透明的冰壁上是母后鲜红的血,流淌而下,与父王的融于一体。蛟龙的爱向来炽热,不同生亦同死。母后不愿独活,她甚至没有一句责备的话,便随着父王去了。
我跪地,面无表情。为了复仇,父王甘愿付出生命,为了爱情,母后对生毫无留恋。
“啊呀呀,真是出好戏。”一个突兀的声音自连理洞的最深处传来,那是冻结着龙王与龙母的万年寒冰。黑雾渐渐弥漫至洞中,我见到了邪,尚不能从寒冰中脱离而出的上古食梦貘。
如今凭借着被我以缚心咒控制的龙神,我可以将任何不顺我心者瞬间灰飞烟灭,包括这个诡谲得让人极不舒服的邪佞之人。“若顺则生,若逆则亡。”我看着他冷冷的说道,想必他该明白。
“呵呵呵呵……有趣有趣,在下自然是求生不求死的。”
“如此便好。”花言巧语,此人绝不可轻信。
“在下邪,乃这世上最后一只食梦貘。呵呵,既跟了大人,不妨直说。这妖龙如今可贪婪得很,什么都吃。还是继续留在这洞里的好,在下既然出不了洞,自然会帮大人好好的看着他。”
“哦?如此,那我不送你些什么便说不过去了。”我抬手,凝成一道红光,慢慢汇聚成蛟龙的模样印于邪的身上。他也不反抗,只是挂着一层不变的邪佞笑容,任由我将这违逆便夺命的咒印刻上。
“大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化,看来这八方大陆确是人才辈出。”他不慌不忙的笑了笑,那咒印仿佛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又或是他根本就不怕我会杀了他。我冷冷的看着他重新隐于无形,再无声响。
我知他一直藏匿于寒冰中,却也不想理会,只是将龙神以玄铁锁锁于洞中。腥风阵阵下,我缓缓的回过头来,鲜血,满眼的鲜血,渐渐淹没整个洞中,我仿佛又听见母后那一声悲戚的唤,看见父王那决绝的目光。我跪地,重任压肩头喘息艰难,玄墨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玄墨了。鲜血、又是鲜血,修罗地狱般……父王、母后,儿不知独自一人能扛多久,多久……
“妖孽、妖孽!”一声声软软的呼唤伴随着淡淡的清香将我自那血海中拉了回来,睁开眼,我的小球儿正拉着我的手不停摇晃着,若我没有看错,她的脸上写着担忧。
想也没想,便将她拥入怀里紧紧抱着,闻着属于她的香味,原本被梦境折磨着的心也终是恢复了平静。
“你做噩梦了?”小球儿这八年来一直遵守着与我的约定,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习惯了彼此,也习惯了与我的亲密。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不过离开我才一日,我不过才一日没有抱着她入睡,那百年的顽疾本以为八年过去了已然痊愈,却不想仍在侵蚀着我。父王与母后死后,我对外宣布了此事,从此背负了食父弑母的恶名,蛟龙族上下再无人敢违背我的命令。被我最是亲昵的弟弟玄佩误会,对他兵戎相见,不再留情,只为一人撑下这所有的秘密和责任。
“不要再离开我了。”我轻喃着。若非事务缠身,我定会陪着她一起去,又怎会再次被那痛到骨子里的回忆束缚得喘息不得。一日的分离让我明白了她对我有多重要,是一种救赎,是一种割舍不了的羁绊。
“恩,睡吧,下次不会了。”小球儿其实很聪明,唯有她看出了我的伪装我的挣扎。所以就算我与她皆是心知肚明,她也绝口不提两年后的约定到期,只是不停的笑着安慰着,告诉我她不会离开我,再也不会了。
只是该来的始终会来,十年换不回她的心,迟了终是迟了。任凭过儿如何哭闹,她在十年约定之期到时,执意要离开虹霓,这个生活了十年之久的地方。我的自尊不允许我求她留下,我要她心甘情愿,而非一次次的相逼相胁。
“我送你们离开吧。”我温柔的笑了笑,抱起过儿,不让他再烦着他娘娘。
“爹爹,我们一起走?”过儿趴在我的肩上,嘟嘟的模样和她一样可爱。
“过儿,告诉爹爹,如果爹爹不在,谁来保护娘娘?”我没有回答他走与不走的问题,这十年来我宠他惯他,早已将他视作亲生儿子了。
“我!”过儿不假思索的回道,那憨态同小球儿如出一辙。
我大笑着赞许的点了点头,却瞥见小球儿那柔得化作水一般的目光,就像以前的母后看着我与父王那般。
忍着强留下她的冲动,我将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