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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轩心领神会,将雪球带至了比翼泉边,却不知她来此是何意。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只可惜这世上又能成全几对比翼双飞、连理共缠的有情人,纠葛了几十年,终是要做个了断,怕是一开始我们就错了,所以便一直错了下去。”雪球将手伸入清澈的泉水中,引得几尾金色的比翼鱼交相围绕。拨弄起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耀目的晶莹,圆润的盈盈水眸中亦倒映着几分哀几分伤。这话不是对谪轩说的,却是对她自己说的。
谪轩不知道他们三人的事,自然听着糊涂,却也聪明的沉默,只作耳边余风。
“谪轩,给我捉两尾鱼吧。”雪球自随身携带的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器皿,又盛了些泉水,这才微笑着仰头看向一旁的谪轩。
谪轩微怔了片刻,他从未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于外貌都那么的不出彩。但如今那笑容却生生让他晃了眼,就像有种魔力般在他心头镌刻下了什么。“好。”他拒绝不了那样的笑,便温和的卷起了袖管。
因怕用法术会伤到比翼鱼,谪轩只得赤手空拳的下泉捞去。好一番折腾后,总算是将两尾活蹦乱跳的比翼鱼放入了器皿中。
他原想着应是可以了,岂料,雪球却在打量了器皿内缓缓游动的比翼鱼片刻后,蓦地弯腰笑了起来:“啊呀,谪轩,别人是成人之美的月下老人,你却是那拆人姻缘的大恶人啊。哈哈,这两尾分明都是雄鱼,你莫不是想让他们分桃断袖不成?”
谪轩被雪球说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无奈又捉了两尾雌鱼,总算是凑成了比翼成双。
雪球凝视了器皿中相依相偎的两对比翼鱼,终是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叹,随即将之小心翼翼的捧在怀中,抬头对谪轩说:“带我去见玄墨。”
“你……”
“云璟自从回了昆仑便忙得早晚不见人,他没空理会你的事,不代表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雪球收敛了笑意,神情顿时严肃了几分,“当年云珥将你送至月冕宫,若只是为了与我作伴,怕是于现在的他来说太浪费机会了,浪费一个光明正大的安放一枚棋子的机会。你说是吗,谪轩。”
谪轩沉默了片刻,这才溢出一声轻笑:“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若是我说你猜错了呢?”
“能隐忍而不发这么多年人的绝不会做些无意义的事,否则云珥也不会给负屃族带来如此重大的打击了。所以,你还是要坚持吗?”
“你是何时知晓我的身份的?”
“也不能说何时,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便只得出了这一符合事实的结论罢了。”
“呵呵,那谪轩问你,你又是为何要去见蛟龙族族长?”谪轩心知自己已没有再否认的需要,便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谪轩,你不过是云珥的棋,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好好的做一枚按部就班的棋子比较明智。”雪球蓦地灿然一笑,随即挽着谪轩手臂轻声道,“好了,言尽于此,我们还是赶在天黑前到虹霓比较好哦,不然我怕那些凶兽不长眼睛,把你我当食物吞下肚。”
谪轩温和的笑了笑,也不恼,继而腾空而起,继续向极北之地赶去。
只是出乎他们所料的是,才飞入雪原荒地,便见有蛟龙族的军队驻守于此,反观平素数量多如牛毛的凶兽,却踪影全无。
两人诧异间,很快便被数十个蛟龙族的士兵团团包围,一把把锐利的兵器明晃晃的横在两人脖间,空气中涌动着法力,顿时气压逼人,连谪轩都禁不住的皱眉。
雪球因有玄墨送与她的镜子,那些法力竟对她产生不了丝毫的影响,况且这些士兵分明就是明月麾下的,她在虹霓呆了十年,此刻自然是有恃无恐。“明月的治军倒是严谨,他如今人在何处?”
“大胆,你这赤眸妖女究竟是何人,敢直呼大人的名讳。”其中一个士兵见雪球与谪轩都是生面孔,又不像是霸下族派来的使者,自然将他们误以为是九族之人前来闹事的。
“恕小女子先前无礼,我等是从昆仑前来的和谈使者,想见一见明月大人,并让他帮忙引荐你们的族长大人,请问众位可否帮忙通报。”雪球无意惹麻烦,自然换了语气,亦临时想了个借口,不想为了见玄墨一面而多费了无用的口舌。
“和谈?我们并未听大人说过,莫不是刺客?”
雪球心中大骂此人奇蠢无比,如果说这世上能骗得狡猾的玄墨信任,并且趁他不备刺杀的刺客怕是还没出生,敢情蛟龙族上下若论了解玄墨此人,怕还不及只呆在他身边短短十年的她。只是想归想,她还是放低姿态的垂首道:“不敢,小女子不过与明月大人曾有数面之缘,此次和谈乃奉负屃族二殿下之命,于蛟龙族只有好处无穷。”
那些蛟龙族的士兵听完后面面相觑,半信半疑只怕真如雪球那般所说。又过了片刻,其中一个小首领模样的人向身边的一个人使了使眼色,见他先行一步,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无论是奸细还是贵客,还请屈居至我等军营暂休片刻,等明月大人来了再做定夺。”
说是说军营,不过却是军营里专门押解降兵和人质的牢房,虽没有给他俩带手铐锁链条,亦是让谪轩气愤不已。反观雪球,却是一脸平静,自步入牢房,便出神的端望着器皿中的比翼鱼,不知在想些什么。
哀嚎声、求饶声、咒骂声,这些充斥于耳边的来自地狱的凄厉,既见证了战争的残酷,亦表明了生命的脆弱。连谪轩都禁不住毛骨悚然,他见雪球一如既往面无表情,便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见玄墨,他们却将你关在这,你不担心你还未见到他便丢了小命?”
“有你陪着,怕什么。”雪球抬眸一笑,赤眸中却毫无暖人笑意。
谪轩背脊一凉,正欲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却见雪球蓦地换了副自信的笑容,那般倾人颜、那般动人心:“只有他会为我而死的份,何来我会因他而亡的道理。”
两人说话间,远处匆匆传来好几人的脚步声,伴随着囚犯们的凄喊,更是惊人心。
雪球勾唇一笑,气息轻吐:“终是来了。”
与妖重逢
雪球勾唇一笑,气息轻吐:“终是来了。”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可见带头前来之人身着玄色将领服,只可惜那书卷味十足的清秀脸庞却生生冲淡了他周身的肃杀之气。而此将领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几个品级显然也是不小的随从,众人神情极是严肃,反观雪球的一脸笑意,却是反差之极。
那年轻将领来到关押雪球与谪轩的牢房门前,才一打量,立时微怔了片刻。众人显然对事态认知不清,却也不敢在他面前声张,只是心里头却对眼前这毫无惧意的赤眸女子惊叹不已。
“明月,好久不见了。”雪球见明月一时没了反应,便先他一步打破了沉默。
明月登时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对手下狠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快将钥匙取来。”
“等等,”雪球此刻倒不急着从牢房里出来了,反而笑眯眯的睇着明月声音的柔柔说:“明月,带我来此的人明明说是请我们去军营暂歇,却不知何时,我们竟变成阶下之囚,这是何道理?”
明月亦听出了雪球语气中的不悦,先前的十年,他亦服侍了金星宝宝十年,深知雪球以及宝宝在玄墨心中究竟是何地位,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要人死绝不留命。而如今,若是雪球怪责起来,怕是此事更是没完没了。他立时单膝跪地,惶恐的拱手道:“明月治下不严,让夫人受惊了,请夫人谅在明月忠心耿耿服侍小公子十年的份上,大人有大量,放过明月及明月的属下一回。”
其余人等初时对明月的恭敬以待本就感到疑惑,如今听得他唤雪球一声夫人,更是大惊失色,连忙跟着跪了地,也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只是一味的帮衬着求饶。
“呵呵,我有说要责罚你们吗?明月,宁可错杀一千,绝不误漏一个,你做得很好。”雪球并不想追究她未受到礼遇这件事,她不过是想让明月欠她一个人情,在适时的场合发挥这人情该有的作用。
“谢夫人。”明月又是拱手一礼,心里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他知雪球这么一说定是没事了,连忙命属下拿来了钥匙,亲自开了牢门,将雪球与谪轩迎了出来。
“明月,这二十年未见,你倒是比以前更精神了些。”
“谢夫人夸奖,明月能有幸侍于小公子左右,是明月的福气。”
“福气吗……过儿有玄墨这么个宠他的爹爹,确是他的福气。”几人边说边行至了明月带军驻守在雪原荒地与北方领地交接的边界处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