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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铁一皱眉,恍然道:“你是说不合礼制?”
杨忠点头道:“是,丞相见事明白。”
“哦,那好,你开棺吧。”陈铁说完,见杨忠招手唤上来几名家丁,只见这几人另挑了一口朱漆樟棺,棺木四周都有云气之画,几人将朱棺放下就要来翘原先这个棺木的棺盖,陈铁猛然心中一颤,急道:“等等!”
杨忠回头看着陈铁疑惑道:“丞相,这是。。?”
陈铁深吸一口气,道:“开棺事大,你们先闪开,让我先向老王爷磕几个头赔罪。”
杨忠暗暗责怪自己莽撞,心下感激陈铁考虑周到,连忙道:“不错,不过此非单只丞相之事,我等也该来磕头赔罪。”回身招呼家丁站到堂下跪好。
陈铁走到大堂中间,回身见众人离自己甚远,当下放心,这才整理了下衣冠,撂衣跪下,低声祝告道:“老王爷在天有灵,陈铁行此不义之事,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期望老王爷能够原谅,只是成王败寇,事情我既已做下,便再无悔恨的道理,我知老王爷满身冤屈,等日后陈铁身死之日,再与老王爷相见地下。”说罢站起身,长舒一口气道:“你们开棺吧!将朝服给我,我来帮老王爷换。”
陈铁从杨忠手上接过朝服,等棺盖完全取下,慢步走到棺前,吩咐众人道:“你们将老王爷扶起,我来帮他换。。。”正说到这,猛然窥见杨林突然面色由白转红,须发皆张,惊呼一声:“怎会如此?”再仔细看时,只见杨林双目突然睁开,怒视自己,口唇开合,竟欲说话,陈铁唬的心胆欲裂,大叫一声向后跌倒昏了过去。
杨忠不知陈铁好好的如何竟会昏倒,连忙与众人七手八脚上前来救,轻扶胸前,急声道:“丞相莫惊,丞相莫惊。”
陈铁悠悠醒转,手指棺木惊道:“老王爷还没死?”
杨忠心下一阵惊喜,连忙到棺前观看,却是杨林一脸死气,却是并无半点生机,心中又是一阵悲伤,回到陈铁身前,轻声道:“丞相看错了,老王爷人死已不能复生了。。。”
“哦,那。。。”陈铁心中暗松了一口气,险些说出‘那就好‘的话,心念转动连忙改口道:“那岂不更是可悲?刚才我猛然看见老王爷之面,心下激动,竟以为老王爷死而复生,一时欢喜莫名昏了过去,可谁想等我再睁眼想见老王爷一面时,却听到老王爷又。。。又。。。早知如此,我还醒来干什么!呜呜呜。”说罢痛哭不已。
“呜呜呜。”杨忠见陈铁哭的伤心,想及平日杨林好处,也再忍不住痛哭起来,好在他知此时还不是哭泣的时候,半晌收了眼泪,哏咽道:“丞相,王爷若知你这般情义,真不知如何感动。不过此时我们还当为王爷继续换好衣冠,明日百官和皇上就要来拜祭了。。。”
陈铁此时还有些心惊肉跳,不敢再次上前,慢慢擦干眼泪道:“我此时伤心无地,手足颤抖,就在这里坐着看你们办吧,总之要一切符合礼制。”
杨忠不疑有他,连忙命人搬来凳子让陈铁坐好,自己与众人为杨林穿好朝服,换好棺木,再次盖上棺盖后,回报陈铁道:“丞相,都办好了,你也先下去休息会吧,明日一早他们就要来拜祭王爷了。”
陈铁眼睛盯着棺木,道:“哦,没事,我就在这看着老王爷吧。你们去休息吧。”
“丞相,你还是下去休息会吧,不然明天恐怕难以坚持。。。”
陈铁目光不移,轻轻摇头道:“不了,就这样吧,你们下去吧。”
杨忠闻言心酸,陈铁目光呆滞,定是伤心过度,想自己身受王爷厚恩,在此时却不能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心中悲伤,暗暗垂泪走出堂外吩咐下人准备其他事宜。
第二日,大管家杨忠一大早便站在棺木一旁等待百官前来拜祭,陈铁虽然代替杨林之子来接受众人拜祭,本应跪与棺木一侧,但因陈铁毕竟身为丞相,所以杨忠也不敢太过,只在棺木另一侧设一凳子,由陈铁坐着代替而已。
第一位前来拜祭的便是新近进京的河南王杨昭,按礼拜祭之后,来到陈铁身前,道:“丞相,辛苦了。”却见陈铁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滞,并无半点反应,连忙又说了一声道:“丞相,辛苦了!”见还没回应,心下奇怪,连忙伸手轻轻一推。
“啊,不辛苦,不辛苦,”陈铁这才回神,连忙道:“只是昨天想起老王爷好处,又是一夜未睡,伤感不已。。。对了,没想到今天殿下第一个拜祭,殿下真可谓贤王啊。”
杨昭刚才推陈铁时见陈铁脸色似乎有些煞白,心下奇怪却不好多问,当下轻轻摇头,道:‘最早的不是本王,乃是父皇。”
“皇上?”陈铁一惊,连忙道:“可是我在这里还没有看到皇上啊,皇上什么时候出宫的?是否路上出了什么事?殿下可曾有什么线索?”
杨昭等陈铁一连穿话问完,这才道:“丞相不必焦急,本王的意思是父皇现已在门外,只是碍与有些礼仪,所以这才派本王先进来告诉丞相,也好不至于慌乱了手脚。”
“哦,”陈铁道:“殿下,那我这就赶快出去迎接皇上。”
杨昭连忙拉住陈铁,手指陈铁身上麻衣道:“这。。。恐怕不妥啊。”
“不妥?”陈铁疑惑道:“有什么不妥?”
旁边杨忠连忙走了过来,轻声道:“丞相,古语云,君临吊,主人需免绖去杖,此乃不敢以戚凶服当尊者之意。”
“哦,原来如此。”陈铁连忙脱下身上麻衣,道:“殿下,这样可以了吧。”见杨昭点头,这才走了出去迎接杨广。
“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从撵上下来,扶起陈铁道:“丞相辛苦了。”
“臣罪孽深重,不敢言辛苦。”陈铁随着杨广手托着慢慢站起,见杨广仪仗之后已有不少官员,估计也是前来拜祭,想是见到有杨广在前面,所以没有上前。
杨广握着陈铁手,慢慢行进府中,来到大堂,放开陈铁,深吸一口气,撩起衣服下摆就要跪倒。
“皇上,使不得啊。”陈铁连忙道。
杨昭也是赶紧上前,扶住杨广,急道:“父皇,使不得啊,不如由我来代父皇。。。”
杨广摆摆手道:“靠山王叔在朕心中与父皇相若,朕若不是身为天子,就是为其守灵也是应当,你们不必再劝。”说罢推开两人,慢慢跪下。
陈铁与杨昭无法,也只能连忙退到杨广身后,跟着跪下。
杨广双手合十,慢慢祝告道:“王叔英灵不远,朕知王叔英雄盖世,此番死与小人之手定然冤屈,杨谅多行不义必自毙,朕已下令将他满门抄斩,以慰王叔在天之灵。。。”拜了三拜,站起身回头道:“丞相,王叔后事。。。”说到一半却发现面前并没有陈铁,再低头向下看去,却见陈铁已扑倒在了地上,心中猛的一惊,大声道:“丞相?丞相!。。。”
第一百二十二章 梦中客
蒙蒙胧胧之间,陈铁似乎看见远处高台上坐着一人,身着王服,面如朱砂,发似靛蓝,正在疑惑间,却听台上人高声道:“陈铁,你的事发了!”
东窗事发?陈铁心中一惊,转而自嘲笑道:“我又不是秦烩,哪来的东窗事发?你到底是什么人!”
台上人须发皆张,道:“我就是这地府之主阎罗王,你暗害忠良靠山王杨林,如今他到了我这里将你告了!”
“将我告了?”陈铁看了看那人身边暗处,似乎真有一个人影,疑惑道:“这里真是阴曹地府?”
“哪里还有假!”阎罗王道:“你见了本王还不跪下!黑白无常,将他与我按倒!”说罢旁边就有一黑一白两个小鬼上来按陈铁肩膀。
陈铁用力一挣,笑道:“有死而已,本来今日我既然到了你这里,就是你治下之民,但如今我既已离开人世,心中别无所念,只求一死!”
“死?你既已经在我阎罗面前就说明你已经死了,此时还想着一死了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阎罗王怒笑道:“以你不仁不义,当处以拔舌、剥皮之刑!你怕是不怕?”
陈铁冷笑一声道:“自古艰难唯一死,我既然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刑罚!你个小小阎罗,也就一些平常手段!”
阎罗王怒道:“大胆刁民!。。。”话未说完,刚才一直在旁边站立的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却正是靠山王杨林,只见他手指陈铁,怒道:“从你我相见以来,我自问从未亏待过你,你怎么敢以阴谋害我!你可对的起你的良心吗!”
陈铁见那人影果然是杨林,心中一惊,半晌道:“我自问是对不起老王爷,但我对不起的人又何止你一个?杨勇,杨谅,还有在蒲州城外黄河之中毒死的几十员上将,这些人我有哪个是对的起的?”
杨林怒道:“连勇儿都是你害死的?你说你还有人性吗!”
陈铁右手在身前快速一划,也是怒道:“我虽然对害死你们心中也曾有过愧疚,但是却从没后悔!杀了你们就是没有人性?身处乱世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还有什么好说的!有本事你自己说你有没有杀过人?被你杀的那些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