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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青本无颜面见陛下。当年有负陛下所托,煜青愧疚至今。”誉王爷说时,却又离开了椅子,干脆的跪在了地上。
“哎,这是何必?煜青,咱们俩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你还不了解寡人?”尉迟光祖连忙离了座位,上去扶起誉王,“你看看,你还是满头?发,这些年,寡人却已经苍老了许多……寡人自问对得起天下人,却唯独对不起三人,其中一个,便是少齐。”
“当年将他托付给你们,寡人便已经失去了做他父亲的资格。后面他在北暨遇害,亦是寡人,没有保护好他。”
不可否认的,尉迟光祖在位多年,一直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皇帝。
风调雨顺看天,但国泰民安却看人。显然尉迟光祖做到了一个国家领导者该做的一切,只是几个儿子……都没带好。
寒碜了几句,誉王还是急着讲出自己的目的:“如今二弟一直对臣闭门不见,臣这边数次派人前去邵府,甚至自己也去过两次,却全都铩羽而归。煜白年轻不懂事,臣也是没办法了,才想着来找您,看看能否与煜白通融一番。”
“是啊陛下,毕竟臣妇与王爷,也都担心着齐儿啊!”誉王妃在一旁拿帕子按着眼角道。
这话若叫外人听到,怕是就要觉得有些好笑了。
毕竟誉王爷也是邵家的人,现在竟然是被挡得家不能回,还要来请陛下帮忙。
尉迟光祖听罢,倒是颇为意外。
“怎么,煜白走前没与你们打过招呼?”
“什么?”誉王爷一听,惊了个呆,急忙问,“这紧要关头,他去哪了!?不会……不会是被那李琳琅设计的连齐儿的安危都不顾,就……”
“就”了半天,誉王自己先没了下文。后面的话怎么接,感觉都很荒唐。
尉迟光祖听着,却挑起了眉。
“煜青,你似乎对那李氏琳琅,颇有微词?”
誉王爷一噎,面色有些难堪。
“陛下可能有所不知,臣这些年,只管让齐儿玩的开心,许多事却都是煜白的人手在安排。包括亲事,也是煜白的人说,齐儿见到了相府的两位千金,尤为喜欢,才去提亲娶了其中一位。”
“哪想到,再普通不过的一门亲事,却引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哦?”尉迟光祖挑眉,“那你倒与寡人讲一讲,那李氏琳琅是有什么问题,才能让你这一向好脾气的人,态度变化如此之大?”
明天11点见?
第070。为何娶她·陪我喝酒
现在一提到李琳琅,誉王就是一肚子气。
尉迟光祖发问了,他便立刻回道:“陛下可能有所不知,这一次对齐儿投毒,与李琳琅定脱不了干系!”
“哦?”尉迟光祖回了座位,本来都要坐下了,听着却又站了起来,撑着桌案眉头紧皱,“你说什么?李琳琅参与了投毒?”
重重的点头,誉王道:“煜白说,李琳琅是被人陷害的。可亲手将沾着毒的蜜饯喂给齐儿的,却是她私自带来的婢女。且那满盘蜜饯,只有一颗沾着毒……李琳琅要护着她的婢女,煜白要护着李琳琅,臣也是束手无策了,才来觐见的啊!”
终于缓缓的坐回了软椅上,尉迟光祖陷入了沉思。
“煜白走前,并未与寡人提起过,少齐中毒之事还与李氏有关。”
沉了口气,尉迟光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邵煜白说过,下毒之事和他的其余某个儿子脱不了干系。这事,他心如明镜。但却未想到另一层关系,或许李琳琅也参与了此事。
“只是……煜白说,李氏已有法子为少齐解毒,此时两人怕是已经到了波斯吧。”尉迟光祖道。
“波斯?”誉王夫妇面面相觑。
波斯对于他们,可以说是一个很遥远的存在了。誉王自小生长在京洛,去过的地方都没自己儿子远。誉王妃虽是远嫁过来的,但也没远出几座城去。
“这解毒,难道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誉王不能理解,“李琳琅究竟安的什么心思!”
对此。尉迟光祖也只是一知半解。
他信任邵煜白,就如他的父亲信任誉王和邵煜白的父亲。邵家人,尤其是邵家继承人,都是稳重的性子,做事从不冲动。许多事情交给他们,都能让他少操不少心。
正当尉迟光祖动摇之时,誉王又开口了。
“在李琳琅出现前,煜白做事向来也是有分寸的。可就因为一个李琳琅,煜白护着她,竟是听到了臣要处罚李琳琅。便在去北暨的路上就折返了回来,半日才问及齐儿的情况。陛下,你说说这……”
“可李氏不是少齐的妃子么?”尉迟光祖糊涂了。
这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邵煜白难道和李琳琅还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不成?
誉王妃没能忍住,请示之后,便将她自己理解的,一股脑儿都倒给了面前的君王。
末了,她忧心忡忡:“往日臣妇瞧着李琳琅确实乖巧懂事,待齐儿也是极为认真。可您想,她先是无端代替自己的妹妹嫁给了齐儿,紧接着下毒之事,判决下来竟是她的妹妹临死前指正自己指使了她的丫鬟!这……这怎能说得通?”
“陛下,臣亦不是一口咬定事情为李琳琅所为。只是请您,在这件事情上,多帮齐儿一把吧!”誉王扼腕。
“……寡人知道了。”尉迟光祖沉重的道。
送走了叹息连连的誉王夫妇,尉迟光祖缓缓回到桌案旁,步子竟已有些蹒跚。咳了一声,便会有数声咳嗽接踵而至。
“陛下,您多注意身子!”一旁的公公连忙道。
抬起一只手摇了摇头,尉迟光祖道:“你下去吧。让朕一个人静静。”
“……是。”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御书房出奇的安静。尉迟光祖走到后窗边。刚打开窗子,便有一阵冷风灌了进来,使体弱的他打了个寒颤,可却不愿关窗。
窗外一片萧瑟冬景,石桌石凳配着光秃的枝丫,连池塘里的水都结了厚厚一层冰。
浑浊的眼已有些昏花,尉迟光祖靠着窗弦,半眯起眼,盯着石桌石凳,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那石凳上坐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惠儿……”
眨了眨眼。尉迟光祖的笑容有点苦涩。
曾经,纵那个女子再是知书达理倾国倾城,他也只是照着旁人的意愿,将她册封为妃,并未动心。
甚至为了另一个注定无法封妃的女人,夺走了她的儿子,寄养在宫外,又将他心尖上爱着的那个女子的儿子,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交与她抚养了十九年。
可后来,他发现了自己曾经深爱的女子,是多么的不堪而下作,让他悔不当初时,她却身染重疾,将不久于人世。重病之际,在她身边陪伴着的,是别的男人。
一步错,步步错。
“陛下,”门外的公公忽然道,“皇后娘娘求见。”
心弦一动,尉迟光祖回身:“让她进来!”
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徐徐走来,身后宫女的臂弯里挎着一个食盒。
“陛下,听闻您今日劳累过度,臣妾特命人熬了补身子的汤。您尝尝吧。”皇后从容不迫的说着,又命宫女将食盒放下,取出了里头的汤碗。
“命人”二字就像利针扎在了心窝上,尉迟光祖讪笑了一声,缓缓度步过去。
“朕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喝到皇后亲自熬的汤了。”
皇后垂眸,沉默不语。两只手交握在身前,汤碗都不曾碰过。
喝了一口汤,眉头却皱了起来。尉迟光祖伸出苍老的手,落在了皇后的手臂上:“惠儿,朕想喝一碗,你亲手熬的汤。”
“陛下,臣妾熬的汤,不会合您胃口的。”皇后冷淡的道。
顺便侧身,躲开了皇帝的手掌。
叹了口气,尉迟光祖放下了汤碗。
“锦明来过信,说过些日子便会事成回京了。”
冰冷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动容。皇后矮身行礼:“多谢陛下提起告知臣妾。”
心里更是痛的一颤。尉迟光祖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朕还有些公务。”
“是。臣妾告退。”
刚进屋子的人又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只留下身上沾染的一丝冬日之气,还弥留在周围。
如今,唯一能令伊人神色缓和的话题,竟是她还不知道的,自己养育着的别人的儿子。
尉迟光祖抹了一把老脸,看着桌上未被撤去的汤碗,可笑是二十年来争着千古一帝的名头,最后却落得妻子貌合神离,爱子命悬一线。
而他。稳坐龙椅,手握权力,最后换来的,却只有孤寂的一声叹息。
邵府中,两个护卫守在病床边,正向邵齐汇报着最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