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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了几分狡黠的想,便让你二人好好切磋,以免你总拿了我做挡箭牌。
萧青臧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一手的簪花小楷,眼神疑惑。这笔字写得清丽圆润,这字迹绝不是宁馨儿的,宁馨儿的字中规中矩,虽不差,却绝无这般婉丽风姿。
抬头却见她莞尔轻笑,瓠犀微露,眼中难得的有几分狡黠与顽皮。
“在想什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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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衣满面怒色的接过纸条扫了一眼,眨了眨眼,又瞄了一眼纸条,再回头偷偷斜睨了上官凭一眼,一时气场全无。
上官凭冷冷的站着,看她表情,已知一二:“你的宛然没事罢!”
他讥嘲道,心中火气烧的更旺。在你心中,可有我几分的地位,只是为了一件小事,你几乎便要与我刀兵相见,若这张字条来得更晚些,你还当如何!
楚青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因是自己理亏,挥手叫闲杂人等都退下后,便陪了笑脸,厚了脸皮蹭了过去:“上官……”伸了手便去扯他袖子。
上官凭恨恨一甩袖子,只不理他,怒道:“楚青衣,我倒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楚青衣眼儿一转,满不在乎的一挥摺扇,闲闲的摇了两下,道:“我本就喜欢女人,天下谁不知楚青衣风流潇洒,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上官凭为之气结。
楚青衣笑嘻嘻的凑过来,极狗腿的拿了摺扇替他扇了两下:“上官大爷莫要生气,气大伤身,今儿我做东,请你去喝花酒……你是要去城东的翠羽楼,还是城西的凝艳阁……”
上官凭被她忽软忽硬弄得哭笑不得。
“我只要去‘燕双飞’……”
终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人呵,自己真是拿她无可奈何了!
当真是命中的对头,天生的克星……
楚青衣听他忽然提起“燕双飞”,撑不住脸上亦飞了红,便白了他一眼:“一会子,我便叫人去做一块‘燕双飞’的匾来,便挂在这院里……”
上官凭吃她白了一眼,只觉她眼风如酒,几乎便要醉在其中,适才满腹的怒火,一时竟是烟消云散,再无踪迹,便被她拉了去用了晚餐。
一餐饭吃下来,几乎便吃了什么他亦说不上来,满眼便是楚青衣的眼波如水,浅笑盈盈。
这个女子,若要倔强起来,便是百折不回;当真妩媚起来,却又媚入骨髓。
楚青衣吃了饭,便丢了他,走得人影全无。上官凭无奈的叹口气,坐在书房内,闲闲翻看一些字画杂书。
小院不比听涛山庄,宁宛然心思烦郁,便也无心做这些事情,只偶有几张炭笔画的草图,上官凭随意翻了几下,竟寻到一张炭笔画的山水,只寥寥的几笔,隐隐便见了大江东去,两岸猿啼的气度,笔法略有些生疏,亦不类宁宛然一向清丽雍容的笔调。
他有些好奇,不免多看了几眼,正看时,只听得“砰”的一声,书房门却被人一脚踢开了。上官凭无奈的回头,叹道:“青衣,你真是……”
忽然发觉,自己近来,对了楚青衣说的最多的便是这一句了,既无奈又宠溺。
楚青衣笑嘻嘻的过来,随手抽过他手中的画,扫了一眼,不觉挑了眉:“你喜欢这个?”
上官凭摇头道:“只是觉得此画不似淑妃所作,不免多看了几眼!”
楚青衣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这画是我随手涂的,自然不是宛然作得……”她随手将画纸一丢,又将书桌上东西尽数扫在一边,手一撑,便潇潇洒洒的坐在了书桌上。
上官凭听是她作的,不免拿了过来又多看了几眼。
楚青衣懒懒道:“我小时候学过几日,后来师傅亦教了我些,再后来行走江湖,便极少调弄这些了,现如今只偶尔来了兴致,便胡乱的涂抹几笔……”
上官凭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你家是怎么回事情?”怎会忽然败落,妹妹亦被人拐卖……
楚青衣没什么精神,懒懒道:“世上事情都是这般,无非就是一些老套的寻仇,灭门,待我长大了,便又报复了回来,说了只是耽误时间!”
她说的甚是轻巧,眉目却一时黯淡。
上官凭叹了口气,伸手抱住她,一时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
不知何时,楚青衣竟已除去了裹身的软甲,只著了一身青色长衫。
第三十八章 倾国一笑
萧、宁二人吃了饭,已是将近戌时,夕照如火,凝翠湖上波光粼粼,当真是半江瑟瑟半江红,一时情景佳美,引人入胜。萧青臧的意思,本是打算去鸣翠峰顶的落霞亭去看日落,宁宛然却淡笑着拒绝了,她实在不愿赶着风景看。
再美的风景总需心情,景由心生。
萧青臧听了,只是默默,神情奇特的看了她一样,再没说话。只是挑了这临江的飞翠楼,点了几道精致小菜,要了一个靠窗的包厢。
夕阳慢慢沉落的时候,西天只剩下了几丝红云,宁宛然收回视线,微笑举杯祝酒。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仰首一口饮尽。
萧青臧陪了一杯,看她已是霞生双靥,眼波如水,知她酒量实在不行,心下更觉讶异,记忆中宁馨儿并不易醉。便笑着问道:“可敢喝醉?”
宁宛然摇头道:“不,我只与青衣喝酒……”她嘴角噙了笑,心头温温软软的。
“其实青衣酒量也不甚好,只是她却会用内力逼酒……她也不爱喝烈酒,最喜欢的却是青梅酒,往年在金华我总会备几坛青梅酒,只是这两年,总是很多杂事,不得清静……”
她喝了酒后,便觉有些微醺,话亦多了起来,不若适才清冷。
萧青臧看她神情,不知怎么,便脱口问道:“也不曾跟岳漓函喝过酒么?”
宁宛然一听岳漓函的名字,顿如冰雪浇头,一时酒意全消,冷冷道:“皇上既忘记了三日之约,那我们便就此别过!”径自起了身,开了包厢门便走了出去。
萧青臧深思地看她离去地身影。心下极是奇怪。这个女子。若说不是宁馨儿。生地却一模一样。若说是。言行举止却无一丝宁馨儿昔日地样子。甚至笔迹亦全不一样。
难道失忆当真便让她变化如此之大……
心中疑惑。眼中却见她地身影已走至楼梯。也顾不得多想。便匆匆起身跟了下去。
宁宛然走至楼下。在一众惊艳地目光中自袖中取出一块金锭子。还未及递给面带讶异地掌柜地。一只大手却已握住了她地。
耳边传来萧青臧带笑地声音:“这帐。我来付罢。便算给夫人赔罪了!”
他这一声夫人叫地极是亲热暧昧。满楼地惊艳霎时变了艳羡嫉妒。纷纷投向萧青臧。
宁宛然心知他是故意的,却也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乖露丑,便也一声不吭,任他牵了自己的手走出酒楼,只一上了车,便毫不客气的甩脱了萧青臧的手,冷冷吩咐车夫:“回家!”
萧青臧则懒懒道:“去城南别庄!”
那车夫听了宁宛然的话,并无动作,听了萧青臧的话方才应了一声,扬鞭赶马。
宁宛然这才想到,这马车原是萧青臧的人赶的,心下不禁一阵无奈,也知多加争执不过自取其辱而已,便也不再说话。
萧青臧反笑起来,干脆道:“适才酒楼之上确是我不好,算我欠你一次,允你也犯一次,如何?”宁宛然便抬了头,淡淡看他:“若三日内我一次不犯呢?”
萧青臧微微一怔,思忖了一会,道:“若是你一次不犯,便算我欠你一回,日后,你可在我允许的范围内任意提出一个要求,你看可好?”
宁宛然微微一顿,忽然道:“是谁允许的范围呢?萧云青或萧青臧?”
萧青臧下意识的拧了眉,这个女人,当真是转的快,只这片刻工夫,便已掐住了要害,他顿了顿,终于道:“萧青臧罢!”
宁宛然听了这话,虽然知道这个要求也未必能起多大作用,毕竟有了这一筹码,必是利多于弊,当下抬头看了萧青臧展颜一笑,隐隐的便有些得意。
萧青臧心中其实是不愿的,但此刻乍见她一展欢颜,俏靥顿然冰消雪融,一时眉疏目朗,神情婉然,忽的便觉以一个要求换一个笑颜,其实自己已是赚了。
烽火戏诸侯,倾国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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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衣笑嘻嘻的拍拍上官凭的头,恍然拍小狗一般,挣开他的怀抱,跳下桌子。
“走罢,本公子带你去燕双飞!”
上官凭愕然抬头,楚青衣已跳下桌子,潇洒的拖着他便往外走去。
夜月清朗,繁星点点,夜风淡淡,水木清华,实在是个极佳的夜晚。
楚青衣拖着上官凭在小径上随便一绕,穿过一个月亮门,便进了一个极小的院子。
院子极小,花木却极繁茂,清清幽幽的白玉兰花香笼罩在院子里。白玉兰树下,却有一块草地,修剪得平平整整,绿油油的。
一张椭圆形的黄梨木几上,放了一只尺许高的水晶瓶,细长的瓶身中装满了血红的液体,透过晶莹的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