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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子,是真心待自己的,自己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便索性随了他也罢了!
只是人常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却不知,这世上,最难消受的其实乃是君王之恩。
恩厚则遭妒,妒则生事;恩浅则怨生,怨能伤人。
她微微苦笑,自己毕竟还是太多算计,太多顾忌了,想爱又怕伤,于是便迟疑着,跨出一小步,便忍不住又后退一大步,终究只是辜负大好时光。
岳漓函……岳漓函……
这日晚间,檀玥睡了,如幻在里间陪房,如梦则是回了家,她便默默坐在院中,闲闲的放了棋枰,独个儿打谱。她喜欢安静地坐着,轻轻拈着一粒棋子,围棋让她有种奇妙的成就感,让她可以操纵别人的人生而浑然忘记了自己的人生正被人操纵。
人生如棋,你操纵着别人的同时,或者也被某些人操纵着。
有人悄悄走进来,她抬眸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那人是檀远悠。
檀远悠淡淡一笑,摆手示意她不用行礼了,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中夜无事,何不手谈一局!”
她默默,慢慢收拾满枰散乱的子,他便也伸手去帮忙收拾。棋枰很快便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几枚子,两只手几乎是同时伸向同一粒黑子,指尖轻轻一触,她如触电般迅速缩手,转而拈去旁边的一粒白子。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拈了黑子,放入她面前的棋钵中。
叮的一声轻响,最后一枚棋子落入棋钵。
他伸手,执白先行,她落子相随。
棋枰上黑白对峙,二人却都是默默无言。
棋下的并不快,她知道他绝不是为了下棋来的。
他心中块垒,其实不吐不快,可是又有多少疑虑,让他犹疑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刚过中盘,他忽然歇手,慢慢道:“琴娘下的一手好棋!”
她低头看着棋枰上其实不相上下的局势:“驸马有话便请直说罢!”其实不必绕这么大的弯子,你累,我也累。
他叹了口气,慢慢道:“琴娘可有怨恨过?”
她微怔,抬眸看他,没有说话。与其说错了话,倒不如不说话。
他抬了头,轻轻一拂,面纱飘然落地,露出那块惊心动魄的胎斑。
“你怨恨过么?如果没有它,你本该能拥有一切!”他指着那块胎斑。
她沉默了一会,没说话,其实也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并不是梁初晴,或者能明白一个女子生了这块胎斑的苦楚,却始终不能设身处地的感同身受。
耳中听到他轻轻悠悠的声音:“若我有办法可以为你除去这块胎斑,你当如何?”
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面容,忽然觉得有些想笑,这是招揽么?
梁初晴若听到这个好消息,定当欣喜如狂,千恩万谢罢!只是可惜,她是宁宛然,而梁初晴……早已魂归离恨天了。
他微微皱了眉,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女子,岂有不爱美的,可是眼前这个女子……难道她当真是油盐不进!
却见她慢慢垂了眼,语气平静淡漠:“这胎斑随了初晴二十多年了,年纪渐大,很多事情也都看得淡了,如今,只望能安度余生,其他的,其实也不重要了!”
他一时语塞。她却又悠悠道:“驸马放心,我是真心喜爱玥儿,只盼她开心,驸马与公主的事情,初晴实不愿介入,请驸马莫要猜忌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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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俺决定好好反省,最近应该会减少更新字数,但会保持每日至少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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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往事
她却又悠悠道:“驸马放心,我是真心喜爱玥儿,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她。驸马与公主的事情,初晴实不愿介入,请驸马莫要猜忌才好!”
她虽实在不愿再生是非,却也不想这般糊涂下去,这一句中,已带了刺探之意。
他微微一震,低声道:“你果然都是知道的!”眉宇间已没有了一贯的悠然淡定,竟隐隐透出些凄清与哀伤。
她不禁暗暗叹气,隐约间明白了些什么。面上却只轻轻摇了摇头,慢慢道:“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抬眼看她,眼中是戒备与不信。
“我确实并不知内情,公主并未跟我说过什么。”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驸马难道不明白,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道理!”
他抬了头,带了几分愕然的看她,眼中的戒备竟少了几分。
她反而怔了,忽然发现这个男子原来竟是极简单的,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有心计,心中不禁一软。莫名的又想起岳漓函,许是因为两人面上都时常会挂着淡定的笑,所以自己便自然而然的觉得他必不是一般之人。微觉好笑,她侧头轻轻笑起来。
他静静看她,风灯是挂在右面树上的,光斜斜打在她的面上,她的面容便有一半隐入了黑暗中,那胎斑便也看不见了,这一笑,恰如明月初升,淡雅空灵至极。
他心中忽然觉得遗憾,这个女子是这般清婉如月,却偏偏上天弄人。
沉默了一会,他低声道:“我暂且相信你罢,你面上的胎斑,我会想办法的……”迟疑片刻,他竟鬼使神差般道:“其实你很美,我自来没有见过你这般的美人!”
话一出口,二人倒都怔了。
宁宛然愣了一会。便起了身。浅浅地福了一礼:“夜深了。驸马请便罢!”
檀远悠怔了一怔。看着她起身径自回房。晚风吹起她淡碧色地春衫。娉婷如莲。袅娜似柳。他有些心慌地收回视线。地上。风起处。一方面纱轻轻飘拂。他不觉伸手接住。隐隐间。竟有一股清清淡淡如兰似麝地幽香钻入鼻端。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他默默想着。忽然便生了许多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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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宛然叹息地躺在自己榻上。我虽不爱麻烦。争耐麻烦总爱与我同行。
她心中默默揣度着。必是公主对檀远悠有意。怎奈檀远悠毕竟是她妹妹地驸马。她虽已与苏家断了关系。二公主也亡故了。终究还是好事难成。
一时不免感慨了一会,忽然便又记起楚青衣曾说过的中虞慕容世家正折腾着要改朝换代之事,不免呆了呆,想及慕容源晖与檀远悠关系亲密,只怕这其中也有檀家介入。
她心念电转,想起长公主出嫁三年仍无所出,二公主亡故至今五年,心头不禁一寒。暗暗掐指算了一算时间,赫然发现长公主正是在二公主亡故后离了苏家,回京后不久,便忽然传出有了身孕……
她不禁打了个冷战,这两件事情会不会竟有什么关联……她再不敢多想,忙闭目试图睡去。只是脑中念头仍是纷至沓来,无休无止。
忽而便想起岳漓函来,当日他对自己所说的话,似乎犹在耳边:“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总是难得糊涂方好!”
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漓函,其实你是对的,只是我……总不能做到难得糊涂!”她从未在岳漓函面前唤过他的名字,只是此刻,忽然间便想在无人处轻轻唤上一声,待当真唤了出来,却觉心中既是酸楚又有微甜。
我自来只是防备着,只怕情深难以自拔,却总是忘记了慧极必伤的道理。她默默思量着,一时心中酸楚,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窗外圆月如镜,月色溶溶,终究不解离人意。
次日起来,如幻见了她,便讶然叫道:“琴娘,你眼睛怎么了?”
宁宛然勉强掩饰道:“只是昨日不曾睡好!不要紧的!”
如幻点点头道:“一会郡主去描红,你便去小睡片刻罢!好在姐姐今日便回来了,有我们二人照顾郡主也够了!”又道:“我去看看早饭,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送来!”
宁宛然点头应了,她昨夜心绪反转,现在脑中犹自乱糟糟的,隐隐便觉头痛。如幻离开后,她便看着檀玥,笑道:“玥儿,琴娘给你梳头罢!”
檀玥眼神却显得怪怪的,宁宛然却并没在意,执了梳子为她梳理长发,檀玥神色迷茫,只看着镜中的她,过了一会,竟忽然转身抱住宁宛然,浑然不顾梳子扯痛了长发:“琴娘,你不要学锦绣,你不要离开玥儿……”她细弱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的哭音,却又充满依恋。
宁宛然怔了一怔,愕然道:“玥儿在说什么,锦绣是谁?”心中却隐隐有些紧张,似乎自己在无意中竟触及了事情的真相。
檀玥只抱了她,低声抽泣,半天才道:“以前是锦绣照顾我的,她……”她毕竟年纪还小,口中只是翻覆说着锦绣待自己如何好,可是忽然就没了,终究也没说到要点。
宁宛然心中疼爱她,见她这般模样,极是不舍,何况自己本来也并不是多事之人,便抱了她,低声哄道:“玥儿不哭,琴娘不会学锦绣的,琴娘不会离开你的!”
檀玥毕竟是小孩子,其实并不难哄,受了几句安慰便也安静下来,宁宛然先为她净了面,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