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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远不及霓虹灯彩的绚烂多变,却也是她自来这个世界后见所未见的奇景了。
“这里是祈天台……”叶飘零低沉带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私语一般,暖暖的热气拂在耳侧,有些难耐的搔痒,她不由的往后退了半步。
“都祈天台?”她问,语气中是掩不住的讶然。举目四顾,这确实是一座独立的高塔,此刻他们正立于台顶,远处是如蝼蚁一般翻涌来去的人群,整个凝碧湖尽收眼底。
祈天台,顾名思义,乃是祈祷天时所用,素不许人胡乱攀爬,更遑论爬至台顶来看灯船,这上灯之日,这台上也并无皇亲贵冑人前来,便可知道此处在都皇室眼中是何等的尊贵、不容亵渎。这种思想在她眼中看来自是无谓的,却想不到叶飘零也如此胆大妄为。
“这里我常来……”叶飘零轻笑着,眉目间是潇洒与轻狂。伸手入怀,他取出两个仅有寸许高的水晶玉瓶,随手丢给宁宛然一瓶,斜倚在台杆之下,往下俯视。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宁
然抬眼,在这高楼之上,寒风猎猎,墨蓝的天空上,T月明如镜。高楼如斯,抬手几可摘星,脚下纷纷扰扰,或喜或忧,我独寂寞如斯。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泣下……”她低低的接了一句。拔出塞子,仰头猛得灌了一大口,那酒色泽纯净如水,入口却是辛辣无比,只觉一股热流一路滚进心间,刮得心里火辣辣的疼,她被呛得连连咳嗽,明眸之中泪光隐隐,却大声叫道:“好酒,真是爽利!”
叶飘零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揽住她:“这可是最好的烧刀子,你还是少喝些的好!”
她迷迷糊糊半倚在他怀里,懒懒的叹了一声:“好一个烧刀子!”果如刀子刮过一般,痛得人竟似迷糊了一般,又昏昏沉沉的觉得如在梦中。夜风送来来阵阵的锣鼓声,或是因为观天台高了,听在耳中并不很大,却更有种置身戏外的感觉。
叶飘零随手脱下长衫,折了几下,示意她坐下。宁宛然也不客气,坐定之后,便凑近栏杆,透过汉白玉石杆往凝碧湖看去。灯船已缓缓驶出,船上五彩缤纷,各色不一,却都精致难言。更有歌姬舞女或放声而歌或翩翩起舞,嘹亮的歌声响彻湖上。
凝碧湖两侧欢呼阵阵,无数裹了银钱的彩帛绢帕丢上了灯船。
“这些钱通常是游湖完了,统一收了起来救济给城中穷人……”叶飘零指着这一幕,微笑解释道,眼中有些赞赏之色。
宁宛然微微喟叹了一声,道:“让富家出资扎了灯船,雇了歌女舞姬歌唱、跳舞供城中之人赏玩,再以这种方式集敛资财布施穷人,也不知是谁想到的这般好主意!”
叶飘零笑道:“这个却是中虞立国之初,檀家第一代家主檀骏檀驸马的主意……”
宁宛然轻轻“哦”了一声,想起檀远悠,不由的摇了摇头。她有些微醺,往日极少表现出来的心思,此刻也懒得掩饰。
叶飘零看出她的意思,不由哈哈一笑。因举了瓶子,宁宛然轻笑一声也举瓶与他轻轻一撞,一声脆响,二人各饮了一口。
“此处风大,若是受不了,我们便早些下去!”
她笑着摇头,眸中倒映星河灿烂:“不,这里很好,孤单的时候看别人热闹也很好!”
“这样岂不衬出自己份外的孤清……”他望着她,怜惜的笑。
“不会!”她摇头笑道:“至少要比一个人孤单好上许多!”
湖上忽然爆起了漫天烟花,璀璨夺目又绚烂,一波一波的绽放开来,如菊如梅,叶瓣分明,瞬间映照得天空彷如白昼一般,星月全然没了光辉,却是倏忽便即归于沉寂。
“烟花也很寂寞的罢!”宁宛然转头看他,微微的笑了一笑,眸中一片清寂,举瓶又喝了一大口:“好在总是有人陪着它热闹绚烂一次,这一生也算不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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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青衣瞪着叶飘零,眼中几乎便要冒出火来:“你居然还敢冒出来……”
丑时正,街上人已散尽,叶飘零这才悠悠的抱了早已沉醉不醒的宁宛然出现在小院,楚青衣又气又急,几乎将叶飘零千刀万剐了,亏得石楠拉着,这才安排宁宛然先行睡下,
偏宁宛然中途还又醒了一次,见了楚青衣便傻傻一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面颊:“又跟谁生气了?”不待楚青衣发作,她却又闭目睡去,弄得楚青衣哭笑不得。找不着正主,只得将脾气尽数发在叶飘零身上。
叶飘零笑吟吟的拂了拂长袖,狭长眸中闪过戏谑之色,懒懒道:“怎么,我动了点小手脚,让上官凭不能及时回来你便成了怨妇了……”
在一边看热闹的石楠忽然听了这一句,几乎便要喷了出来,忙捂住嘴巴,竭力忍住。
楚青衣则是面色忽青忽白,她这一通发作,其中自也有上官凭的原因在内,一下被叶飘零点破心思,不觉又羞又恼,抬手指着叶飘零的鼻子大声吼叫道:“你别给我东拉西扯的,我现在跟你说的是我家宛然的事!”
“你家宛然……”叶飘零不急不缓的说着,却又故意将“你家”二字拖得极长:“我以为该是我家的才是,你么,怕是要等到下辈子了看有没有这个命了……”
旁边传来“噗”的一声,却是石楠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
呃,国庆期间喜事多,吃了东家吃西家,吃完中午再吃晚上,实在没时间码字,不好意思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PaoShu8。Com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泡书吧!)
第七十六章 落灯之时
宛然斜倚在床上,浑身无力,心头一阵一阵的犯着恶T7似有三百六十个小鬼在不停的敲着锣打着鼓,难受已极。楚青衣板着脸坐在桌子旁边,愤愤的啃着雪梨,看也不看她一眼。宁宛然有些迷惑的看了她一眼,向石楠问道:“她怎么了?”
这话一问,石楠顿然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才在楚青衣愤恨的眼光下收了笑意,答道:“怕是昨儿被她师傅整治过了,此刻犹自余恨未消的缘故!”
“她师傅……”宁宛然怔了一下,才想起石楠说的乃是叶飘零,不由笑了笑。她素知楚青衣与叶飘零不甚对盘,倒也并不多问什么,抬手接过莲儿递过来的醒酒汤,觉得有些烫,便轻轻的吹了几口。耳中听到石楠在问:“昨儿喝了什么好酒,竟醉成那样子?”
“叫做烧刀子……”宁宛然想起昨夜的酒,抬了头答道:“果然物似其名,一口咽了下去,当真如刀子割在人身一般,火辣辣、生疼生疼的……”
石楠倒抽了一口凉气,好笑道:“你本来就无甚酒量,怎么竟还敢喝那酒,难怪今儿要难受了!那个叶飘零也真是!”烧刀子原是东北烈酒,东北天气原极寒冷,所酿之酒纯度极高,号称遇火则烧,味极浓烈,入口如烧红之刀刃,吞入腹中犹如滚烫之火焰。
宁宛然见汤已微冷,便几口喝完,将碗交给莲儿,这才答道:“那酒喝着倒爽利,火烧火燎的,我是只恨自己没那酒量,否则烦躁起来还真想多喝几次!”
石楠笑笑,楚青衣在一边见宁宛然并不理她,不由生气,恨恨瞪着她道:“平日里叫你喝些黄酒、果酒都是不肯的,跟他在一起倒好,连烧刀子也喝上了!”
宁宛然失笑,知道昨儿叶飘零定是说了什么让她不快的话,以至于一直都在为叶飘零说好话的楚青衣此刻已恨毒了他了。这师徒两个的关系,实在令人甚是费解,她好笑的想着。忙打叠了精神哄了她几句,楚青衣面色才略好了些,神色却仍是怏怏的。
宁宛然因转移了话题,说到都观天台观灯之事。石楠才叹道:“我说你们竟还能找到地方喝酒,却原来去了那般高的地方,却也不招呼我们一声,我们三人可是在凝碧湖畔被人一顿好挤,青衣几乎便要跟几个流氓坯子打了起来!”
宁宛然抿嘴一笑:“今儿晚上就算了,我头疼得紧,等正灯那日,我们一同去看灯!”
年节里,日子过得既快又慢,只是略眨了下眼,眼看着便已过了十八,落灯之时,整个都一片闹腾,各种灯节的评选纷纷尘埃落定,喜气洋洋之外也见了暮色,毕竟落灯之后,这个年也就算是过完了。
观天台下灯火灿烂。烟花如梦幻般在脚下绽放出种种光辉。一时热闹无比。转瞬却又终归寂寥。观天台上夜风吹拂。衣袂飘然似欲凌云。
宁宛然斜倚在观天台上。喝下最后一口“碧水竹”。叹息道:“只愿此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夕!”她已微醺。面上红晕浅淡。眸中波光氤氲。越发如梦似幻。
楚青衣大笑举瓶道:“只要你在都一日。每年灯节。我必来陪你。决不食言!”
石楠在一边轻笑道:“也算上我一个!”跟着仰头喝下水晶瓶中最后一口酒。三女之中。她地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