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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也是太后地诞辰,月色极好,我喝完酒辞了姑母,取道毓秀宫打算回府,却看到你从后宫之中悄悄潜出,我忍不住便追了上去,结果却追丢了人……”
楚青衣嗤的一声笑起来,显然也想起了那件事情,因道:“那时候我可一直以为你是个断袖分桃之人,就如骆子俊与冷于冰一样……”
上官凭哑然失笑,因抬了手,想去抽她发簪,楚青衣察觉他的意思,举手一格一挡,顺势拂向他的虎口,上官凭忙变招以对,二人出手均极快,兔起鹘落间,已过了数招。
上官凭并非真要与她过招,眼看不能取下她的发簪,便也笑着住了手。
楚青衣一撇嘴,顺势在他掌上拍了一记:“以后不许总抽我的簪子。”
这一拍便发出了一声脆响,清清脆脆的,其实倒不甚疼。上官凭笑笑:“我从前倒是真没有断袖分桃的癖好,只是如今时不时看你这个模样,总会有些怀疑,我或者真有那种倾向。”
楚青衣哈哈大笑起来,月色融融,花影浮动,二人四目相视,均觉心中温暖。想起近年来发生的林林总总之事,不觉都有隔世之感。
楚青衣忽然想起一事便跳了起来,一手拉起上官凭:“险些忘记了最重要的事了!”
上官凭挑眉,有些疑惑地看她。楚青衣随手抢过他手中地石榴花,顺势往他发上一插。又随手将原先丢在石桌上的自己那支也插在了头上。
上官凭有些想笑,却终究忍着,看她究竟打算如何做,想的又是怎样的心思。
楚青衣已点头道:“今儿也算是良辰吉日了……”抬手拍拍自己的衣衫,掉头看看上官凭,居然伸手也为他拍了拍。上官凭大感受宠若惊,相识这么久,从不曾见过她如此贤惠过。
楚青衣扯着他面向东面而立。一本正经道:“听我的!”
上官凭满头雾水,耳中却听楚青衣一本正经道:“一拜天地……”很随意地弯了下腰。
上官凭一听这话,不由瞠目结舌,几乎摔倒,苦笑道:“青衣,你这是唱地哪一出?”
楚青衣直起腰,向他怒目而视:“敢情你还不愿意!”
上官凭摸摸鼻子,自觉哭笑不得。当下强忍笑意,也跟着弯了下腰。
楚青衣冷哼了一声,以警告地眼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扯着他面南而站:“二拜高堂……”
上官凭怔了一下,面南,岂非正是南岳方向。当下不再多说,只是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楚青衣满意的笑笑:“该夫妻对拜了。”
此刻上官凭已再没有了玩笑地意思,二人对面。互相一拜,心中皆是感慨万千。
再抬头之时,却见楚青衣眼儿弯弯,唇儿斜斜扯起,只是歪着头顽皮的看他,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还不及说话,楚青衣竟已伸出手来,轻佻的挑起他的下
“娘子,打今儿起。你便是楚家的媳妇了……”
上官凭又是一个腿软,再站不住,一跤跌坐在地上。草茵茵,柳荫成行,时有黄鹂轻鸣,白鹭翔游。
虞璇穿一身湖水绿轻绢襦裙。眼神留恋地看向胜京宫城方向。
虞含烟轻轻的叹了一声。知道她是想要见谁。只是……那个人……
她抬了手,摸一摸虞璇的头:“璇儿。上车走罢!她是不会来的……”
心中忽然便觉惆怅万分。其实早知道,她并不是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而一旦相信了,便是全心全意的。虽然外表总是淡淡的,内心却柔软的似一江春水。可是她也是眼里揉不得一粒砂子地人,甚至对了皇上,她也能因了那一点心结冷淡以对。
虞璇咬了牙,怔了好一会,忽然低声道:“含烟姑姑,我不回中虞了,好不好?”
我……舍不得她……
虞含烟一听这话,早愣了,回过神来时,已不由低声厉叱道:“满口的胡言乱语,这话也是能说了出来的,她待你再好,难道还能如你的母亲……”
虞璇抿了嘴,冷笑了一声,眼中透出冷意:“我的母亲,她也能算是我的母亲么。我五岁时她就将我送到北霄,初时还来看看我,去年入夏到今日,她竟一次也不曾来过……”
她一向是个早慧的孩子,记事又早,这些话其实已闷在心中多日,只是一直无人倾诉。宁宛然对她虽然极好,可是一个骄傲而倔强的孩子,怎肯在自己重视的人面前承认自己已被亲生母亲遗忘抛弃了。
虞含烟恍惚了一下,慢慢蹲了下来,平视着虞璇的双目:“她是你地亲生母亲……璇儿,你须得体谅她……”
虞璇咬了牙,别过头去,一言不发,高傲而倔强。
虞含烟最后叹了口气,抱起她,将她放进车中:“走罢,别耽误了宿头……”
那孩子于是抿紧了嘴,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那远远的城墙,在这里其实并不能看到高高的红色的宫墙,她眨了眨眼,眨回已将落下的眼泪,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只香囊递给虞含烟。
“含烟姑姑,你帮我送给皇后娘娘……你告诉她……其实璇儿不想骗她的……”
她忽然伸手扯下了车帘,遮住已忍不住滚滚而下地泪。
上月粉红100加更章
濒临疯狂地俺
第五十一章 一醉楼
萧青臧神色淡然,静静的看着宁宛然:“既然不舍得,为何不去见上一面?”
这一别,若无意外,只怕便永无相见之日了。
宁宛然恍惚了一下,涩涩的笑了一笑,慢慢的倚在车壁上:“相见争如不见……”
不过是徒然伤悲而已。
这些年,自己的心倒是越发的软了,相处不过数月的时间,却已觉得抛舍不下。
毕竟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何况也太久不曾出过宫门了,宫墙深深,虽然一般的赏花看月,一样的刺绣对弈,却总觉少了昔时那番悠然自得、平静不波的心境。
萧青臧默然了一会,伸手慢慢握住她的:“你若真舍不得,来年,朕还令她回来就是。”想来虞嫣也不敢为了一个女儿而违抗自己的意思。
宁宛然淡淡的摇摇头:“她是虞嫣的女儿……”
萧青臧忽然便梗住了,不再说话。
宁宛然见他神情,不由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她并没有任何想要触动他的意思,也并不认为他是个能被轻易触动的人。于是道了一句:“臣妾还有笑笑!”面色淡淡的,无喜无怒。
萧青臧没有说话,只是揭开车帘看了一眼,温和道:“快到午时了,今日既出来了,就在外面吃吧!”他抬手轻轻抚了下宁宛然的面容,心中不是不愧疚的,只是……
见她点了点头。萧青臧伸手敲了敲车壁。外面便响起一声清脆地鞭响。马车平缓地向前疾驶起来。宁宛然懒懒地并不想说话。只是闭了眼。靠在车壁上休息。地酒楼。那么“一醉楼”无疑能排在前十位。尤其是年初。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地南岳楚青衣忽然大驾莅临。留下不少痕迹与惊人地事迹。
而上官凭竟也紧随其后地到了。南北第一人齐会于此。包间共醉。消息传了出去。“一醉楼”更是因此而声名大噪。如今隐隐已有胜京第一楼地架势。上官凭与楚青衣曾用过餐地包间更是已炒到了五十两黄金方能入内一醉地地步。
而当时同楚青衣一同进入一醉楼地男子。已被证实乃是胜京现任地京兆尹燕谦循燕大人。至于那个生地满面麻瘢地女子。至今尤且谣言纷纷。种种猜测层出不穷。却都无法验证确实。
萧青臧扶着宁宛然走进“一醉楼”地时候。楼中正有人口沫横飞地谈论着:“那个女子定然是个绝代佳人。不过是怕露了本来面目太过惊世骇俗……”
旋即有人应和道:“那女子。我那日却是在包间伺候着地。虽是黄脸加满面麻瘢。五官轮廓可长得那叫一个……”随即是一阵啧啧声。
这个说话地。正是那个当日吓得腿脚发软地店小二。
“那可不是,楚青衣素来都是天下闻名的风流之人,略差些的。怎能入了他眼……”
“不过听说楚青衣跟上官凭可是一对……”有人暧昧的笑。
“也不知谁上谁下……”一个贼兮兮的声音小小声的响起。
楼中众人于是一顿。接着不约而同的尽数掉头看了一眼门口,确定并无相干人等在此,于是便各自抱团,分成若干小团体,窃窃地讨论起来。
宁宛然忽然听了楚青衣三字,不自觉地步子便顿了顿,再听得几句,不由扑的一声便笑了起来。她不笑。本已够招人眼目。这一笑之间,顿时全楼的眼光都扫了过来。齐刷刷的惊艳之色。萧青臧心中微微不悦,伸手将她揽了入怀。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宁宛然也并非爱引人注目的,也便掉了头。一眼见了那黄花梨木红漆柜台,台面上印痕隐隐,俨然便是那日楚青衣所掷的圆宝留下的痕迹。她忍不住嘴角轻扬,又有些想笑,再一抬眼,居然又见了那只圆宝,正端端正正地供在财神像那里,更是几乎笑喷了出来。
那掌柜地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