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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立时低嘶一声,四蹄一软,却依然循着惯性向前疾冲了十数步。方才瘫倒在地。楚青衣足尖一点马鞍。早已抱了那少女飘身落地,一身青衣不染纤尘。越发清俊潇洒。
那少女显然已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挣脱她的怀抱,跳开几步,一手抚胸,一面抬了眼去看楚青衣。楚青衣嘴角一勾,朝她一笑,那少女一张俏脸顿时通红,不由地垂了头。
过了好一会才忍不住又抬了头看楚青衣,眼中有些疑惑的意思。
“我见过你么?怎的看你这般眼熟。”最后一句明显低了下去,喃喃的。
楚青衣几乎失笑起来,于是便也一本正经的点头:“想来是在梦中见过罢!”
少女俏脸更红,穿了羊皮小靴的纤足于是跺了跺地面,有些嗔怒:“你这人不老实!”
楚青衣悠悠闲闲的笑,满不在乎道:“很多人都这般对我说!”
话虽这般说,她也忍不住细细的打量了少女几眼,那少女穿了一身华丽的红色骑装,足蹬山羊皮小靴,面似银盘,柳眉杏眼,生地颇为娇俏,眉目间却有几分目无下尘的骄傲。
还真是有些熟悉,她不禁暗暗想着。她自不会认为自己曾在梦中见过那少女,不由蹙眉细想起来,只是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
身后响起一连串的马蹄声,老远的便传来一个少年的呼喊:“嫣儿……嫣儿……你没事罢?”却是慌慌张张的,充满了关心之意。
那少女撇嘴冷笑,没好气的扬声道:“我这人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出事,不过若是指着你这个蠢材,我早进了棺材了!”她张口便骂,眉目灵动生辉,刁蛮任性至极。
楚青衣漫不经心的掉头看了一眼,忽然便是一愣,顿时想起了这个少女是谁。
第三十七章 喜鹊叫喳喳
这个少女原来正是西皖猎场之中因为雪球而有过一面之缘的上官嫣儿。楚青衣忽然有些想笑,上官嫣儿自然是认不出她来的,她那时化身为冉镜殊,面目与今日颇多不同之处,虽说瞒不过熟悉之人,只见过一面的人,要想认出她来却也不大可能。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有人翻身下马,急急的冲到了上官嫣儿身边,只是上下的打量,满面都是焦灼之色。楚青衣看了那人一眼,隐约记得那人似乎便是泰陵季家的季煦。身后马蹄声声,又有两匹骏马疾驰而来。楚青衣心中不由暗笑,原来这几个竟都是西皖猎场时的老相好,自己曾为了雪球很让他们吃了些排头的泰陵季家的二男一女。
那沉稳安静的季家少女跳下马来,也顾不得楚青衣在旁,便伸手牵了上官嫣儿,关切道:“可曾伤到了?”
上官嫣儿小嘴一翘:“我没事,是他帮了我!”她伸手指指楚青衣。
那名唤季曦的少年,上前一步,先是检查了一下马儿,然后便带了几分惊诧的看了楚青衣一眼,拱手道:“在下泰陵季家三子季曦,这是我五弟季煦,多谢阁下救了嫣儿,,大恩大德,季家人永不敢忘,来日若有差遣,我等必不相辞!”
季曦本是个明白人,又在江湖上很是行走了几年,眼力之高,实非上官嫣儿与季煦所能及。他上前打量了一番那马,见那马儿只是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其实筋骨不伤,心中已是惊讶莫名。毕竟此马乃是漠北名驹,全力奔驰之时速度极快,即便一刀砍下它的头颅来,只怕还要前冲数十步之远,在疾驰之中打得晕了,又不伤筋动骨。想必此人必定用了特殊手法,因此言语也愈发客气。
楚青衣理也懒得理他,只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嫣儿,狭长的眼眸光彩熠熠:“嫣儿……”
上官嫣儿一抬了头看到她,面上原已消退的红晕忽然又上了颊,比之刚才尤要红上几分。一颗心儿也不由噗通噗通的乱跳起来,声音也有些微微的发颤。
“谁许你叫我嫣儿的?你这个轻薄登徒子……”
楚青衣挑眉一笑,嘴角勾起的笑容别有三分狡黠:“嫣儿,我们稍后再见……”
“谁要再见你,你……你这个登徒子……”
楚青衣哈哈大笑起来。向着三人一拱手。也不说话径自转身走了。上官嫣儿见她竟是说走便走。连头也不曾回一下。不由翘起了小嘴。粉白地腮也鼓了起来。
季煦见她如此表情。早气地脸都白了。只是怒目瞪着楚青衣地背影。若不是那少女硬是拉着。他只怕早已冲了上去寻了楚青衣拼个你死我活了。季曦转过头。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对上官嫣儿情有独钟。只是行事实在也过于笨拙了一些。
“那人武功极高。我们四人齐上也未必就是他地对手。五弟。你切切不可招惹他!”
上官嫣儿撇嘴。不屑道:“他武功再高。难道还能比我大哥大嫂高。日后我见了大哥大嫂。必定叫他们好好教训教训他。省地他总是出言轻薄。惹人讨厌!”
她口中地大嫂正是楚青衣。
季曦微微地笑了一下。北霄上官凭。武艺自是极高地。只是上官凭为人行事素来低调。又岂会为了妹妹一时地小心眼而与人结仇。更莫要说此人可能还是妹妹地心上人。不过倒是听说南岳楚青衣是个极好事地。也难说会不会管上一管。
他看了一眼季煦,不由暗暗的叹了口气,自己这个五弟原来也并不是全无希望的,只是若遇到刚才那人般的强劲对手,只怕连一丝成功的可能也都没有了。
那清秀温文的少女也抿了嘴儿,看了季煦一眼,不曾说话。
他们四人原是去长青山上捕捉雪玉貂地,花费了不少力气,方才捕得了。结果又在下山后不慎让雪玉貂逃了出去。然后又一路循着踪迹追到西皖猎场,平白的在猎场中撞到冉镜殊。很吃了一回亏,自己想想也觉得甚无面子。因不肯回家,硬是将千年檀犀角交给了上官胤,求他寻了人带了东西先行回了季家,几人便不曾回去,反倒好好的游历了一番。
直到临近年节上,方才回了季家。毕竟是在外头野地惯了,方方过完了年,便又借着要送上官嫣儿回家的因头,毕竟闹着又出来了。
在外面玩了倒有半年的时间,忽然竟接到上官家的信息,言道上官凭将要迎娶楚青衣,四人一听此事,立时来了兴致,急急的便赶回了临安来。毕竟上官凭容易得见,楚青衣即便是在南岳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如今竟要嫁入上官家,怎能不令人好奇万分。
惊马之事却是实属意外,他们几人在外闲逛,恰恰遇人卖马,马是好马,神骏非常,卖相又好,上官嫣儿见猎心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掏光了腰包硬是买了。谁知那马根本不听使唤,她刚刚上了马便折腾了起来,亏得上官嫣儿还有些武学基础,否则早出了事了。
四人说了一回话,躺在地上的那马轻轻抽搐了一下,已睁了眼来。季曦上前牵了马,稳稳当当道:“嫣儿,我与你换了骑上几日再给了你罢!”
上官嫣儿正是心有余悸之时,又知他性情武功,自然也不会反对,便点了点头。季曦上了马,那马被楚青衣整治了一番,虽不曾伤筋动骨,其实亦已筋软骨酥,哪里还有力气再闹,只是有气无力的驮了季曦慢慢前行。
季曦回头,含笑道:“都快些罢,前面便是临安了,看看时间,刚好赶到上官家吃饭!”
三人大笑,各自上马,向了上官家行去。身后是古道斜阳晚霞红,寒鸦三两掠空过。
宁夫人拧着眉坐在厅上。纤手捏着青花缠枝莲盏盖,轻轻拨开茶水上漂浮的翠绿尖芽,浅浅地啜了一口。段非神色沉静的垂手立在她下首。
“这么说来,竟是丝毫查不出青弟的身份?”
“是,依小人看来,这之中似乎竟有人在替他掩饰!”
“夫人不该随意认了这个弟弟。小人只怕……毕竟少爷也算是半个武林中人……”段非直言不讳道。他本是军人出身,行事说话都极为刚直,宁夫人本非心胸狭窄之人,又素来知他性情,因此也并不发怒。
她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你不明白,青弟与如今的皇后娘娘似是关系匪浅……”
馨儿乃是我兄长的亲女,她的母亲又是我的小姑,若论起关系地亲密。谁又能亲的过我们两家。并没有多少外人知道,她……其实是逃出宫去地,即使这次立了她为后。她也是不愿意的。个中详情,连我也并不十分清楚的知晓,如今看来,只怕青弟难脱干系。
皇上登基至今十五年,如今已是大权在握。四大世家,宁家姑且不论,李家如今已是空担了一个虚名,手上竟无一丝实权;季家更是早几年便被抓了把柄,家主险险人头落地;到了今日。朝野上下竟就只剩了一个上官家犹自树大招风。
即便如此,皇上又何曾放松过对上官家的控制,他将凭儿留在胜京,担任了一个宫廷侍卫统领之职,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