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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惊寒“嗯”,刚想说让她躺好一点,躺舒服一点,才发现,她竟然已经快得惊人地睡着了。
看到她这样,他真的心疼得要命。
拉过马车里的薄毯,盖在她的身上,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马车在三王府门前缓缓停了下来。
他抬手撩了车幔,车夫正欲说话,被他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车夫立马噤了声。
见他怀里的人儿正熟睡,车夫连忙帮他打了帘子,他连薄毯带人一起抱住,弯腰下了马车,拾阶而上。
大概是听到他回来了,他一进府门,管深就快步迎了过来,一脸急色,人还未到,就先开了腔:“王爷。。。。。。”
卞惊寒朝他狠瞥了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管深一怔,这才发现他怀里还抱着个人呢。
闭嘴的同时,也顿了脚。
卞惊寒抱着怀里的人大步流星从他面前经过。
当怀中人熟悉的眉眼入目,管深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眼。
聂弦音!
虽然这个男人跟他说过,聂弦音没有死,但是,他一直是将信将疑的,就这样突然回来了,他还真是意外得很。
以致于愣在那里忘了反应,等男人走得老远了,才想起自己要跟男人禀报的正事。
不过,男人不让他说话呢,怕吵着那丫头。
可是,他这件事也挺急的呀。
人家古今银器铺的古掌柜还等在前厅呢,带了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来,说这个婴儿是他家王爷一直在找的一个很重要的人,他要亲手将其交给王爷,其余也没有多说,说是要跟王爷当面说。
已经等了很久了。
那小娃儿中间还饿得“哇哇”直哭,一堆下人婢女轮流抱着哄都没用,最后还是让府中的朱婶去唤了她刚处在哺乳期的儿媳过来给小娃儿喂了一趟奶,小家伙才消停。
其实,他很想问古掌柜是不是搞错了,又不好意思问。
只听说过他家王爷找聂弦音,找吕言意,还真从未听说过找一个婴儿,还一直在找的,还什么很重要的人。
不过,作为一个下人,作为一个管家,他又不能擅自做主,替主人瞎做决定,他的本分是负责禀报。
所以,还是要去禀报的吧?
待他将那丫头放榻上睡了,他就可以跟他说了吧。
人家古掌柜也是等得心急如焚呢。
这般想着,他便也拾步朝云随院而去。
2 第668章 为何不早说?(3更)
卞惊寒直接将弦音抱进了内室,走到床榻边,将其轻轻放到榻上,再帮她脱了鞋子,拉了薄毯盖好,并在她的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熟睡的人儿丝毫不知,睡得极为香沉。
可见有多欠眠。
他心中微微一叹,直起腰身,就站在床榻边看着她。
这时,外面传来管深的声音:“王爷。。。。。。”
听得出来带了几分犹豫和几分刻意压低。
卞惊寒皱眉,既然犹豫,既然知道刻意压低声音,就不能有点眼力,这个时候不要来打扰他?
有时候,他还真心烦这块榆木疙瘩。
看,没听到他回应,还不知道作罢,还在继续:“王爷,王爷。。。。。。。”
简直了!
卞惊寒转身大步往出走。
见他出来,管深眸色一喜,拾步作势就要迎上来:“王爷,那个。。。。。。”
“是天要塌了,还是地要陷了,有什么事就不能等会儿再说吗?”卞惊寒已沉声将他的话打断。
呃。
管深只得打住。
见男人蹙眉说完就转了身,又准备回房,管深头皮一硬,还是再度开了口:“是古今银器铺的古掌柜,他。。。。。。”
“有什么事让他跟你说,或者明日再来!”
卞惊寒头也未回,再一次没有给他将话说完的机会,径直入了内室。
留下管深站在那里怔了怔,又是委屈,又是无奈。
只得作罢。
管深回到前厅,已经续了几次茶水的古掌柜眸光一亮,连忙起身:“是王爷回来了吗?他怎么说?”
管深一脸的沮丧和不好意思。
点点头:“回是回来了,只是。。。。。。王爷有些忙,他说,让古掌柜有何事就跟小的说,或者明日再来。。。。。。”
“明日?”古掌柜一听急了,“明日怎么可以?”
那姑娘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有没有脱身?而且,这小娃儿他也不能带回去啊,且不说,会不会被那帮奸人再掳去,单说他家里的那个小心眼的夫人,他若说是别人的,她铁定不会信,铁定会以为是他在外面跟哪个女人生的,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纠复?
再说,这小娃儿还得有人带、还得喂奶不是。
虽然他在这里等了好久,但是,都是那些下人们在帮他抱、帮他哄,他一个大男人也做不了这事。
忽的想起什么,“对了,劳烦管家将这个字条送给王爷,看看王爷怎么说。”
管深一听,抬手抹了一把冷汗。
还去?
人家已经明显很不悦了,他还要去打扰人家?
“古掌柜,您看,王爷是真的很忙,要不。。。。。。”
“古某这件事也真的很紧急,很重要!就劳烦管家再跑一趟了,古某不胜感激!”
管深真是汗哒哒。
好吧。
他收了字条,再度硬着头皮前往云随院。
**
内室里,卞惊寒坐在榻边的凳子,看着榻上熟睡的女子,想了很多。
他想,等会儿她醒了,他该如何说,可以将伤害降到最低。
其实,孩子没了,他比任何人都要难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要那个孩子。
但是,她的平安更重要。
只要她好好的,孩子他们以后还可以再有,还可以有很多很多。
一会儿,就这样跟她说?
孩子那么大了才没,她的身体应该受到了很大的重创吧?
心中一疼,他抬手准备去探她腕上的脉门,看看她的身体状况,外面再度传来管深的声音:“王爷。。。。。。”
卞惊寒闭眼。
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且还锲而不舍:“王爷,奴才是真的有急事。”
卞惊寒只得收了手,愤然起身,转身往外走。
“急事急事,方才本王都说了,是天要塌了,还是地要陷了,有什么急事必须现在立马处理不可?”
管深吓得不轻,却还是将古掌柜给他的字条双手呈上:“古掌柜说,王爷看了这张字条就会明白,他还说,他的这件事也是非常紧急,非常重要的。”
管深鼓着十二分勇气,将古掌柜的话强调了一遍,然后偷睨男人脸色。
卞惊寒轻嗤:“非常紧急非常重要?是银器铺接了个大单,还是银器铺要破产倒闭了?”
末了,又吩咐管深:“字条你看吧,你看着处理便好了。”
管深汗。
他看?
好吧。
见男人又转身往里屋走,他赶紧打开字条念了起来。
“我是三王爷的人,我怀里的孩子是三王爷一直在找的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们都被人挟持了。。。。。。”
卞惊寒脚步一顿,回头。
见他有了反应,管深连忙继续。
“请设法救我们,要隐蔽,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对方人很多。若有困难,就不要救我,请帮忙救下孩子,送去三王府。若还是有困难,就请告诉三王爷,我们被困在曾经有紫枫的行宫。”
管深刚一口气读完,眼前突然黑影一晃,手里的字条已经被人夺了去。
是去而复返的男人。
卞惊寒夺过字条就凝眸看去。
熟悉的字迹入眼,他呼吸一滞。
重新将字条上的内容快速过了一遍,他愕然抬眸,难以置信。
然后,狂喜。
“古掌柜人呢?在哪里?”
话还未问完,人已经旋风一般出了门。
管深反应不过来,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
直到已经出门的男人回头,又不耐地问了一遍:“人在哪里?”
他才回过神,连忙拾步跟了上去:“回王爷,在前厅。”
男人剜了他一眼,斥他:“为何不早说?”
然后疾步而去。
管深:“。。。。。。”
他倒是想早说啊,可他老人家给过他说话的机会了吗?
卞惊寒赶到前厅的时候,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饿了,又在嗷嗷哭着,一个婢女抱着,几个婢女在哄,等得焦急的古掌柜在厅里面走来走去。
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