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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却是听得心口一撞。
捏吕言意?
一时间心里就微微有些乱了。
沉默了片刻,她将那枚面人拢进袖中,“我有些困了,想睡会儿。”
男人黑眸如墨,没有做声,弦音便复靠在车壁上,侧过脸阖上眼睛。
马蹄哒哒、车轮滚滚,车身轻晃中,她真的慢慢睡了过去。
卞惊寒坐在对面看着她,看着她的小脑袋一直朝边上歪,车身蓦地一个颠簸,眼见着她的头要歪落空,他连忙伸出大掌将她的小脑袋托住。
2 第429章 也想知道(2末)
托了一会儿,见弦音也没有醒的意思,卞惊寒干脆起身坐到了她的边上,让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臂膀上。
略略垂首,便能看到她的侧颜。
吹弹可破的肌肤,如同蝶翼一般浓密卷翘的长睫,唇瓣微微嘟着,泛着粉粉的光晕,因为歪头的姿势,一截粉颈露在外面,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都能看到里面兜衣的窄带子。
轻凝了几许眸光,他伸手拉过马车里的一条薄毯,盖在她的身上。
弦音醒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躺在卞惊寒的怀里,对,是怀里,不是胳膊、不是手臂,她也不是靠,而是躺。
意识到这一点,她大惊失色,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连忙从卞惊寒怀里弹起。
卞惊寒正阖着眼睛小憩,被她的动作惊醒,睁开眼。
“我。。。。。。我。。。。。。怎么睡到。。。。。。睡到王爷身上去了?”弦音面红耳赤、语无伦次。
卞惊寒黑眸澄净地看着她:“本王也想知道。”
弦音:“。。。。。。”
这话说得好像他也不知道似的。
他原本明明是坐在她对面的好吗?
“聂弦音。”他忽然唤她,语气是难得一见的郑重。
弦音一怔,疑惑看向他,等着他继续。
却又见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开口:“没什么。”
弦音汗。
“离下一个小镇还有段距离,你要不再继续睡会儿。”他建议。
“不了不了,睡了一觉已经养精蓄锐,我没有瞌睡了,王爷休息吧。”
无形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悄然发生着改变,可具体是什么变了,她又说不上来。
**
回到大楚是四日后。
马车停在三王府门口,卞惊寒让弦音下了马车,自己则是准备直接进宫去复命。
虽然已飞鸽传书回来暗查的结果,但毕竟是奉皇旨去的午国,差事办完复命是必须的。
再次回到三王府,弦音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冯老将军遛鸟去了,上屋抽梯和笑里藏刀在院子里修剪花枝,“姐姐”在两人的脚边跑来跑去。
见到她突然回来,两人都欣喜地丢了手里的工具,跑过来迎她。
“姐姐”却明显生疏了不少,起先还赖在两人身边不上前,还是弦音紧唤它,它才慢吞吞过去,在弦音的脚边蹭来蹭去,大概是嗅到了熟悉,这才扑到弦音的身上撒欢,对她又是挠又是蹭又是抱的,然后还呜咽着,就像是一个撒娇的孩子,搞得弦音的眼睛都潮了。
听说她回来了,佩丫也来了致远院,一时间致远院里热闹得很,弦音跟她们讲着路上的见闻,她们三人跟弦音讲着府里和朝中发生的事。
她们说,十一王爷卞惊澜前段时间已被赦免,现已平安无事。
**
在大楚,除了早朝,每月初八午时后,皇帝会在皇宫的三思殿召见所有王爷,讨论一些国事和家事。
卞惊寒来到宫里的时候,三思殿里的召见还未结束。
他让守在殿外的大公公单德子帮通禀一声,单德子进去没多时就出来了,说帝王让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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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430章 为了女人(1更)
卞惊寒进去的时候,发现包括太子卞惊卓在内的所有皇子都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气氛很沉闷,帝王的脸色很不好。
站于人群中的十一卞惊澜和他对视了一眼,度了个眼色给他,卞惊寒眸光微敛,心下却也因为对方安然无事而放下不少。
在午国,他飞鸽传书回来后不久,他就接到卞惊卓已经查出大楚的内奸是内务府的总管大公公,此人已畏罪自杀,十一已证清白、被帝王赦免的消息。
他心里很清楚,这个什么内务府总管怎么可能是大楚的内奸?
就算是,也一定是受人指使,换句话说,此人上面一定有主子,否则,一个太监,勾结他国做什么?就算位居内务府总管,却也只是一个公公而已。
既然他心里有数,他想,卞惊卓不可能不知,帝王不可能不知,两人都是多精明的人,尤其是他的这个父皇,猜忌心、防范心如此之重,更是心里明镜一样。
只不过,在久查查不出幕后之人的情况下,这件事情总要有个说法。
特别是他在午国已查出对方的人是谁,与他同样受皇命的太子卞惊卓定然不甘落他之后,也会尽快让事情有个答案。
虽然没有抓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但,十一已平安,这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
敛了心神,卞惊寒走到空处,对着高坐于正前方的帝王撩袍跪礼。
“儿臣参见父皇。”
帝王扬目看着他,面色冷峻,开口:“你在午国查到的消息太子已禀报于朕,你也算完成了朕的受命,只不过,此事关乎两国邦交,而你也没有拿到确凿证据,所以,此事,暂且你知,太子知,朕知就行,不可传扬出去!”
卞惊寒略略垂目,颔首:“是!”
这点,他自是也已经想到。
而且,是那丫头后来去找秦羌要的裂迟解药,在秦羌眼里,是她进了他的书房,看了那封书信,若大楚这边搞出什么对他不利的动作,或者传出什么对他不利的消息,他定然会觉得是那丫头所为,难保不对她不利。
现在这样最好。
还以为帝王接着会让他起来。
没有。
帝王再度开了口:“太子收到你的消息是九日前,从午国回大楚也就四日时间,你。。。。。。”
卞惊寒面上神色未动,眸光却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敛。
颔首抱拳回道:“回父皇,儿臣已在给太子殿下的飞鸽传书中写明,儿臣可能会晚些时日回朝,因为前去午国的路上,儿臣屡遭伏击,归时定然也不会容易,而且,儿臣也想着自己慢慢回朝,能让陷害十一弟之人放松警惕,以为信息还在儿臣的手上,还未回大楚,也能为太子殿下这边争取时间。”
帝王“嗯”了一声,“这些太子自是都已禀报于朕,只不过。。。。。。”
帝王顿了顿,才接着开口,声音越发寒凉:“朕听说,你之所以任务完成之后,不及时回朝复命,全都因为一个女人!”
卞惊寒眉心一跳。
甚是意外。
因猝不及防,故声色未动。
帝王冷嗤:“朕还真没看出来,你原来是个情种呢,难怪朕和皇后屡次想赐婚于你,都被你以这样那样的理由给推掉,还以为你是无心男女之事,却原来,是朕和皇后挑的人选都不合你心意呀。”
在场众人闻言都心下一惊。
卞惊寒亦是眼帘微微一颤,他抬眸,对着帝王颔首一鞠:“父皇误会儿臣了,儿臣不知父皇从何处听来,儿臣晚归是因为一个女人。”
“那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了?”帝王目光厉厉睇着他。
“儿臣不敢。”
“你不敢?”帝王轻哼,猛地抬手一拍椅扶手,“朕看你就没有不敢的事情!”
众人都吓了一跳。
卞惊寒俯首于地,没有做声。
虽说他晚归的确是为了找那丫头,但是,此事应该外人并不知情,就连去找厉神医,他事先都未同管深、薛富和李襄韵他们讲,当然,后来他们三人应该能猜到他的意图,但是,也仅仅是他们知道,而且还只是他们的猜测。
他的这个父皇为何消息如此灵通?
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帝王派了人一直在悄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要么,管深、薛富、李襄韵三人中的谁走漏了风声。
不论是哪一种,看他父皇的样子,似是很肯定这件事。
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三思殿里雅雀无声。
原本冷凝的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未有人做声。
原本卞惊澜还准备替卞惊寒说几句话的,又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