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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小二就来了,“请问客官有何吩咐?”
“不好意思,方才你问耳环的时候我还没想起来自己袖子里还有一副,刚刚意识到看了看,只剩下一只了,所以,那只耳环应该是我。。。。。。”
“哦哦哦,没事,小的还揣着呢,姑娘收好,别再掉了。”
小二从袖子里将那枚耳环拿出来,递给李襄韵,李襄韵五指一收,攥在掌心,“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请问还有其他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有需要会叫你。”管深答道。
“那小的就告退了。”
小二出去带上门。
雅阁里再次静了下来,李襄韵心中略一沉吟,五指便不动声色地用了内力几分,感觉到掌心的耳环已然变了形,她才幽幽叹出一口气来。
“哎,也不知这耳环是几时掉的,都被踩坏了,平素最喜欢这幅了。。。。。。”
说完,又是一声甚是惋惜的轻叹。
其实,她了解卞惊寒,深知他的性子绝对不是那种会回她,坏了便坏了,几时买一副送给你的人,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想来想去,就说了这么一句,来打破沉默和沉闷。
多少还是存着一些期盼吧。
期盼着说者有意,听者也能有心。
指不定他回头就真的送一副耳环给她呢。
脑子里浮现出那夜逛夜市,吕言意踩了秦心柔的簪子,他赔了五千两跟秦心柔,将她的另一枚簪子也买了下来,拉了吕言意去踩的情景。
也就是这时,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为何会说这句话了。
并未得到任何回应,就连管深和薛富也都不敢轻易接话,她弯了弯唇,意料之中,不急,她不急。
将耳环拢入袖中,她刚准备找点别的话说说,脸上骤然一痒,抬手拂了拂。
可手还未拿开,额头上也传来一阵痒意,还有下巴上,像是有蚊虫叮咬。
她蹙了蹙眉,这才初夏呢,而且青天白日的,竟就有了蚊子。
用衣袖整个拂了拂,却并没有将蚊虫拂开,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背上,多处都传来痒意。
这种感觉最难受了,要命的是,她的眼睛还看不到。
“怎么会有蚊子?”
李襄韵觉得自己要疯了,边挥衣袖企图将蚊子赶走,边抱怨出声。
管深和薛富闻言,朝她看过来,双双被入眼的一幕给惊呆了。
蚊虫!不对,应该说是蚊群,因为至少不下十只,正围绕着李襄韵身遭盘旋,而此时的李襄韵早已没了往日的稳重之姿,正各种狼狈凌乱地拂袖驱赶,小脸上都是红点,发髻也歪了。。。。。。
直到李襄韵略带哭腔地喊了一句:“快帮我打呀!”管深和薛富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用袖风掌风帮着一起驱赶。
见这些蚊虫就像是认准了目标一样锲而不舍,李襄韵的脸上脖子上手背上早已红点密布,管深跟薛富真是诧异得不行。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那么多蚊子?这不是还没到夏日吗?”
“是啊,关键现在还是大白天的。”
两人边驱赶边疑惑出声。
三人的动静太大,又是掌风,又是袖风,还不时“啪啪啪”拍打的声音,卞惊寒回过头来。
见三人群魔乱舞一般,蹙眉:“你们在做什么?”
李襄韵感觉到自己真的要哭了:“有蚊子,好多蚊子。”
其实,卞惊寒刚问完,就发现了,俊脸上同样露出讶异的表情。
轻凝了眸光观察了一瞬,发现那些蚊子就只叮李襄韵一个人,并不叮咬管深和薛富,他站在这里,亦没有一只蚊子过来。
“你是不是擦什么香了,招惹蚊虫的。”他问。
李襄韵被咬得不行了,丑得不能见人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种钻心的痒简直不能忍受,她干脆蹲下身,抱头将脸埋入膝盖中。
嗡里嗡气、委屈至极的声音透过膝盖和衣裙传出来:“三爷应该知道的,襄韵从不擦那些香。”
卞惊寒又盯着那些蚊虫静看了片刻,凤目微微眯起,眸色转深。
“王爷,会不会是这间雅阁不干净,有什么惹蚊子的,要不,奴才让小二换一间?”
管深环顾了一圈,其实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卞惊寒没有回答,返身,扬袖劈出一股掌风,从最左边的窗往最右的窗一横扫,一排洞开的窗户便“嘭嘭嘭”相继关上。
然后,他再转身,又带出一道袖风挥向那些纠缠不去的蚊虫,管深和薛富见状,连忙跟着一起打杀。
门窗紧闭,外面的蚊虫飞不进来,里厢的很快被几人消灭。
周遭终于安静了下来。
李襄韵依旧蹲在那里埋首不敢抬,她能想象自己此时此刻的惨状。
而且,她痒啊!
如今完全凭的是一股内力在让自己忍着,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各种抓耳挠腮的丑态。
可是,她已经快绷不住了。
卞惊寒瞥了她一眼,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管深:“这是驱虫药,洒在李姑娘的身上,带她去附近的医馆看看。”
“是!”
管深领命。
卞惊寒又吩咐薛富:“你也一起去吧。”
两人虚虚地扶着李襄韵准备出门,卞惊寒忽然想起什么,“等等!”
三人一怔,李襄韵不敢回头,刚想掏出一方帕子掩在脸上,卞惊寒先出了声:“将方才小二拾到的那枚耳环,是耳环吧,给本王看看。”
李襄韵一震。
狂喜排山倒海一般从心底席卷而来,她有些难以置信。
果然,果然他都听到了,就算他站在窗边没有回头,一切他都听在耳里。
让他看看?让他看看是准备重新给她做一副?
不过,她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他怀疑这些蚊虫跟这枚耳环有关?
想到这里,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自袖中将那枚耳环掏出来,反手递到身后。
卞惊寒伸手接过,垂目。
2 第393章 (3末)【八千字毕】
一枚变形厉害、完全辨不出什花样的耳环入眼,卞惊寒眸光轻凝了几分。
前后看看,又将那枚耳环递到鼻尖下面,轻轻嗅了嗅。
并未嗅到任何异样。
“拿回去吧。”卞惊寒声音淡淡,没有一丝情绪微澜,将耳环还给了李襄韵,并吩咐他们:“去吧。”
李襄韵的心绪却是难以抑制地再次大动起来。
耳环没有问题,所以,还是她猜测的第一种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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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三人走后,卞惊寒一人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没有动。
蚊虫原本没有,后来才有,来得蹊跷,不叮他、不叮管深和薛富,只叮李襄韵一人,更是不正常。
而他们在这间雅阁里面从未移动过,甚至连茶水都没有碰,也没有外人进来过,唯一进来的只有小二,而跟李襄韵有关的,只有小二给她的那副耳环。
耳环上的确看不出什么,不过,无色无味的药,这世上很多,他也见识过不少。
所以。。。。。。
眼波一敛,他很肯定这是一场蓄谋。
只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显然,不是要李襄韵的性命,也不是要他们的性命。
想要他们关窗?
不,不是这种,他们刚开此镇,并无什么人知晓,也更无什么人认识,最重要的,让他们关窗的意义何在?
所以。。。。。
蓦地想起管深的一句话:王爷,会不会是这间雅阁不干净,有什么惹蚊子的,要不,奴才让小二换一间?
换一间?
对方的目的是这间雅阁?想要让他们换一间?
是了,他又想起,小二上茶的时候还未进来在门口,似是跟谁说了句:这间雅阁已经有客人了。
为何必须要这间雅阁呢?
他举目四望。
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静默了片刻,他唇角一勾,好,既然如此处心积虑,他便成全对方,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举步下楼,凤目一扫大堂,他衣袂翩跹,出了君悦茶楼,假意朝最近的医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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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郁闷地站在茶楼外的另一边,仰脸望着那间雅阁。
尼玛,门紧闭也就算了,窗还关得那么严实,一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怎么还不结束,怎么还不走人呢?
眼见着赌局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可怎么办啊?
正街那边传来一阵喧闹,她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