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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尴尬,她也不能退缩,只要六姐儿能和荆国公府攀了亲,成了荆国公世子夫人,那些尴尬就什么都算不上!
高书江夫人刘氏正和解尚书夫人孙氏热情的聊着,热情到没注意到汤五娘子已经带着几分怯意回到殿内,时不时瞄着她,悄悄隐在了几个小娘子后面。
相对于儿子高子宜的亲事,汤五娘子的事,并没有放在刘夫人心里。能给儿子娶到解二娘子,这才是最大的事。
☆、第四百九一章 托付大事
亲挨宁皇后,坐在诸内外命妇最上首的赵老夫人得了话空儿,冲宁皇后微微欠身,神情郑重严肃道:“有件事,看起来只能托付给娘娘了。”
“老夫人有话只管吩咐。”宁皇后忙微微欠身道,从回到京城,她对这位老夫人一直执晚辈礼,而且,她准备把这个象征性的晚辈礼执行到底。
“娘娘说吩咐,唉,这件大事,当初是太后娘娘吩咐给我的,可我老迈无能,到现在也没能让太后娘娘瞑目。”
赵老夫人声音哽咽。
这一圈坐的几乎都是人精,赵老夫人话说到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儿了。
福安长公主脸色微青,后背绷的笔直,直直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抿着杯子。
李桐没看着眼圈发红,声音哽咽的赵老夫人,她这难过,还真是真难过,唉!
白老夫人也没看福安长公主,看着赵老夫人,眼睛眯了起来,把满眼的可笑和鄙夷都眯起来不让别人看到,钱老夫人掐了伸头要听话看热闹的墨夫人一把,专心的和她说起话来。
袁夫人则拉着孙老夫人说起了闲话。
“老夫人别难过,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宁皇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儿,却依旧大包大揽话说的很满,白老夫人眉梢微挑又落下,这桩差使可烫手得很!
“太后娘娘当年走的时候,诸事都好,就是不放心长公主,太后娘娘原来想着,给长公主定下了亲事,她就……”赵老夫人想着周太后,是真伤心的不能再伤心了,唉,她真是难过,先是周太后,替她当家拿了大半辈子主意的靠山,说没就没了,接着是女儿……
“老夫人别难过了,您这样难过,太后娘娘在天上也不得安宁不是。”宁皇后柔声细语的劝着。
李桐斜眼看回福安长公主,福安长公主还是那幅绷直坐着咬牙抿茶的样子,每年初一十五听赵老夫人念劝嫁经,她也算历练出来了。
“我这个年纪了,有今天没明天的,这一阵子,我做梦,总是梦到太后娘娘,怕是……我快该去陪太后娘娘了,可太后娘娘托付给我的事,我还……”赵老夫人一把接一把的抹泪,“一起到这个,我就难过的揪心一般,你说,我怎么有脸去见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是大智慧,她都明白。”宁皇后并不怎么会劝人,挖空心思说着她能想到的所有的大概合适的话,“肯定不会怪老夫人。”
“太后娘娘最慈悲大度,她是不会怪我,可就算她不怪我,我能不怪自己?娘娘,我这把年纪,活不了几天了,这一阵子多想一点儿事,这头就晕的坐不住,太后娘娘托付给我的这件大事,我想来想去,除了皇后娘娘,实在没人能能托付,就只能托付给娘娘,娘娘可千万别……”
“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不等赵老夫人说完,宁皇后就打着包票接下了。
白老夫人眉梢猛的挑起,随即落下,眼里渐渐漫出笑意,这位宁娘娘果然不简单。
正和墨夫人说着话的钱老夫人象被谁突然打断了,卡了片刻才接着往下说。
李桐谁也不看了,垂下眼帘,专心喝茶。
福安长公主动了动,斜着宁皇后,李桐仿佛听到她哼了一声。
“……那就好那就好!”赵老夫人一口气松下来,拉着宁皇后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从太后娘娘对她的交待,福安长公主性子如何,要找个什么样儿的,太后娘娘如何如何疼爱长公主,这些年她又是如何如何给长公主挑女婿的,长公主又是如何如何看不上的……
福安长公主呼的站起来,“我头疼的厉害,桐姐儿,咱们先走吧。”
宁皇后一脸专心的听着赵老夫人的话,一边点头,一边冲福安长公主挥了挥手,笑容明快的示意她知道了。
李桐跟着福安长公主回到宝箓宫,刚一进那间小院院门,就撑不住笑起来,“这个赵老夫人,也真是……”
“一向如此,居然也能一辈子荣华富贵,看样子还能寿终正寝,真是洪福齐天。”福安长公主倒进圈椅里,脸上倒没见多少恼怒,她早就习惯了。
“要不是知道她就是这样的脾气,今天这事,还真以为她是要故意打长公主的脸呢。”李桐想着赵老夫人那些真正悲伤的眼泪,想笑没笑出来,连声叹气。
“跟这种蠢人,没什么好计较的,宁氏接的可真利落,她想干什么?讨好还是威胁?”
“谢礼吧。”李桐含糊了句,福安长公主头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椅子扶手,好一会儿,轻轻哼了一声,“我可用不着她谢,宫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我早就不耐烦了,没人可以托付罢了。”
“副相的事,你发话了?”李桐敏感的感觉到福安长公主这句话里的意味,顺口问了句。
福安长公主没答李桐的话,头微微垂着,好一会儿才低低道:“当年阿爹病重时,季老丞相曾经和阿爹建议过,说我那两个哥哥都没有为帝之能,不如从皇孙中挑一个,由我辅助教养。”
李桐听的目瞪口呆,季老丞相怎么敢说这样的话?这句话的背后……得杀多少人?
“阿爹怎么能狠得下这样的心,阿爹临死前,和我说的这件事,阿爹说,他对不起我,不该由着他的性子和我的性子,那样惯着我长大,他没想到他竟然没能看着我长大。”
福安长公主目无焦距的看着远处,没有眼泪,也没有情绪,李桐却听的心里塞满了沧桑悲苦。
“你看,阿爹临死前,很悔恨,他不该那样教我,所以,从他走后,我一直看紧自己,我不能让阿爹更加难过悔恨,他那样教我惯我,可我也没做出女子不该做的事。除了嫁人这一件,因为阿爹没说让我以后嫁个良人,好好过日子,他只说让我照顾好自己,让我快快活活的活着。”
福安长公主声音低而轻,“我不嫁人,才是快快活活的活着。”
☆、第四百九二章 别找借口
李桐听的几乎大气不敢出,怪不得长公主那么推崇季老丞相,动不动就是季老丞相曾经说过,原来,季老丞相的惊世骇俗,是如此的惊世骇俗!
“我家里,有好些女掌柜。”李桐低低道,“是从我曾外婆就开始用了,我外婆经常说,我们家的铺子里,是以本事论,又不是以男女论,撷绣坊的总掌柜,就是女的,只不过怕惊世骇俗,日常应酬,都是给她帮手的二掌柜。但只要和我们家做过几年生意的,都知道撷绣坊的大掌柜是谁,连带着,我们家的铺子出去采买,相熟的人家看到女子出来,从来不敢轻视,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大掌柜,或者是不是以后的大掌柜。”
福安长公主两根眉毛高高抬起,好半晌,两根眉毛落下,哈哈大笑起来。
福安长公主笑了好半天,才渐渐止了笑,用帕子按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倒是我俗不可耐!若论气势,我可远不如你曾外婆,也不如你外婆,大约连你娘都不如。”
“比我总强点。”李桐笑道。
“也不一定。”福安长公主长长舒了口气,“你这份洞悉一切,我就不如,明明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份洞察明白,我看连白老夫人都不如你,你们家从你曾外婆起,个个得天之厚,大约就是太聪明太难得了,才个个这样孤寡。”
李桐脸上隐隐有丝丝苦笑,曾外婆、外婆和她阿娘,都是真正的得天之厚,只有她,她简直怀疑自己是阿娘抱养的……她的洞悉一切,是用一辈子的悔恨换来的。
“季老丞相十来岁就名闻天下,十几二十岁就到处讲学,后来为官,每到一地,必定选了地方,每月至少一次讲学,做了丞相之后,也是每个月都到翰林院讲学,能在翰林院讲学,又能让人人心服口服的,大约也只有他了。”
福安长公主语气里带着隐隐的自豪,“但凡听过他讲学的人,都以他的弟子自居,可真正能得到他首肯,列入他门下做弟子的,一共只有七个人,年龄最小的是我,但得了先生衣钵的,是吕相。”
李桐听呆了。
“这七个人里,没有先生的儿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