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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公主才刚刚走出俞府就把心中憋闷的气都撒在了侍卫的身上。
“你有没有眼见力,就这么点儿眼见力你还想平步青云?坏了本公主好事,信不信本公主先砍了你脑袋!”
侍卫缩了搜脑袋,一言不发的挨着骂。铃公主又骂了两句,直到上马车前,她才问:“叫你盯着那个女人的动静,到底如何了?”
“在奴才敲门叫公主前,那个女人刚刚光脚跑了出去。”
铃公主上马车的动作顿了顿,“光脚跑?”
侍卫颔首,“看着那个女人已经神志不清,像是疯了一样。”
铃公主大笑起来,心中尤为爽快,再看这侍卫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进宫前把这身衣服换了,叫别人看见,还真的意味本公主又跟七王府扯上关系了。”
侍卫应了一声,从马车上取了个包袱出来,隐在暗处换回了一身宫中侍卫的衣服。
铃公主心情大好,她原本只是为了庆安的事情而来,怕俞翀不信,还特地弄了一身七王府侍卫的衣服叫人穿上,做出护送自己过来的样子。
没想到这一趟还真的就来对了。不仅碰上了俞府前院里的事情,更是不费功夫的就让俞翀信了自己。虽然利用庆安的事情来威胁俞翀确有不妥,可能用这种法子把童玉青给逼疯了,她更对此乐见其成。
至于童玉青跑去了哪里……
俞府里恨童玉青的人这么多,哪儿轮得到她来操这份闲心。只要童玉青不在俞翀跟前晃荡,死哪儿去她都无所谓。
铃公主跳上马车,舒服的靠坐在马车里。“走吧,回宫去。”
知道铃公主已经走了,俞家这几个人才放心的睡下了。俞老夫人这才刚躺下,就听院中一阵杂乱。心烦的坐起来正要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就听房门砰的一下被人从外头踹开来。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吓得抓紧了身上盖着的缎被。
“童玉青人呢?”
俞翀疾步走来,脸上的阴冷神情叫跟着进来的张妈都有些脚软。
老夫人见是俞翀,就知道许书媛已经把事情给办妥了。可想到俞翀这么无礼的闯进来,她那一张老脸顿时又难看了。“俞翀你撒的什么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俞翀冷眼一扫屋内,最后又把目光放在老夫人的脸上。“你把童玉青弄到哪里去了?”
“笑话!”老夫人嘲讽道:“你以为她是金银还是珠宝,各个都想要揣进兜里带走么?一个青楼女,除了你,根本就没人稀罕她。她本性浪/荡,或许是她见自己身份瞒不下去了,所以跑出去再找别的男人了呢?”
俞翀的脸色黑的都能滴成墨了。“你再说一遍?”
老夫人气得直拍床,“我就是说了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俞翀沉稳的脚步一步步踏了过来,直逼到老夫人的床边。他压下身子,唇角勾起一抹鬼魅般的笑,声音冷的都能结成冰。
“你要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不知道是他的模样,还是他口中的那句话,把老夫人震得讲不出话来,心中更是惊得有些怕了。
张妈适时开口,“二爷不妨再去别的地方找找,老夫人今日哪里都没去,更没做任何吩咐,二爷莫要误会了老夫人。再者,二爷可以下去问问今日有没有人见过二夫人。这个时候俞府前后几道门早就上了锁,想必二夫人根本就出不了俞府,怕只是心情不好,在府里哪个地方散散心而已吧。”
虽然这一句“二夫人”的称呼还是让老夫人有些不满意,但是俞翀听了这番话后确实是没再继续为难老夫人,干脆的转身就走。
快到门口时,老夫人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俞翀,你这病究竟是不是装的?”
俞翀站停脚步,“我的病到底是不是装的,难道老夫人心里不明白么?”
被反问的老夫人神情一紧,追问道:“文意说你身上有功夫,到底是谁教你的?”
他转身过来,笑得意味深长。“自然是我父亲。他找人教我功夫防身,防的是谁,老夫人心里应该也明白的。”
童玉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的做了许多梦。一会儿回到了陈家,在爹爹膝上戏耍玩闹。一会儿恍惚又到了青楼,正在取笑兰初笨拙难看的舞姿。一会儿又回到了俞府,她进门的那一日……
“她还没醒?”
……
两道隐约熟悉的声音,搅乱了她深沉的梦境。她想要睁开眼睛,却好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怎么样都醒不过来。
一人来到她的床边,行走间带着一阵轻微的味道。
“这都两天了,姑娘要是还醒不过来,姿月姐姐怕是要被王爷骂了。”
童玉青猛然睁开双眼,这个味道,她应该是熟悉的!
第0165章 原来是故人
她睁开眼睛的同时,一只手已经朝着她伸了过来。她用连自己都意外的速度抓住了那只朝着自己袭来的手,这才发现,那只手其中两根手指上不知道涂了什么。
“竹云姐姐,姑娘醒了!”
顺着这道声音,童玉青才看清楚了面前的人,竟然就是之前为了自己而重伤不醒的阿静!
见童玉青怔怔看着自己,阿静眼眶一红。“姑娘你可醒了。”
不远处的竹云缓步走来,神情漠然的看着童玉青。“怎么这么不懂规矩,王爷的吩咐你是又忘记了?”
阿静咬着唇,一副懊恼,又想起还被童玉青抓着的手腕,轻轻动了动。“王妃……”
这两个字让童玉青猛然惊醒,松开了那只手。“闭嘴,谁准你这么喊的?”
阿静吓了一跳,“是王爷吩咐……”
“我不是,别乱喊。”童玉青冷了脸,满是不悦。
竹云听闻这番话后脸色一变,转身就离开了。阿静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又抬起那只手来,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说:“这是姿月姑娘拿来的药,说每日给……你涂在前额两侧,能帮着调理身体,也能让你早日好起来。”
若有若无的味道让童玉青后背发凉,她挡开阿静伸过来的手,“姿月拿来的?你给我看看。”
阿静愣了愣,起身去把那一盒子药拿来,递给了她。童玉青打开这精致小巧的盒子,里头白色的药膏还是满的,只有阿静抹了一个指头的印子。她扫了阿静一眼,见阿静只是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自己,并无其他反应。
她把盒子随手放下,“我现在醒了,用不着擦这个东西了。”
阿静应了一声,伸手想要把盒子收起来。
“姿月还说这药有什么功效么?”
阿静偏着脑袋想了想,说了一通药效,什么清明醒脑,祛疤养颜,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那留着吧。”
在阿静的手要触碰到这东西的时候,童玉青冷不丁的开了口。阿静神情一滞,又乖巧的点头,把话题转到了别处。
耳边是阿静喋喋不休的话语,眼前又是陌生又熟悉的景色。童玉青竟然不知道这算是可悲,还是可笑。
这房里的所有东西都跟大婚那一日毫无差别,不知道是成子睿刻意保留,还是他根本就懒理这里,所以这地方才跟以前一模一样呢。心中说没有感触那是自欺欺人,五味杂陈的感觉搅得她很不自在。
她早知道许书媛不怀好意,最坏的也不过就是死在许书媛手里而已。可她没想到,许书媛竟然又把她送到了七王府。
“你们王爷呢?”
“从阿静过来伺候起,就没再见过王爷。”
童玉青眸子沉了沉,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又听阿静说:“姑娘……”
想起了竹云的提醒,阿静急忙捂上了嘴巴。小心的看了看外头,确实不见竹云后这才放了心。又看童玉青毫不在意的样子,干脆说:“你快躺好,你才刚刚小产,特别要休养好身子。
小产……
对,她小产了。虽然没喝那碗堕胎药,但是这个孩子还是没有了。
她不曾说一句话,可阿静却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悲伤来。自知说错了话的阿静站在旁边踟蹰了一阵,犹犹豫豫的刚要开口,就见童玉青突然抬起了头,望着自己问:“醒了多久了?”
“半个多月了。”
童玉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从七王府回到俞府里,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也是,她腹中都有过一个孩子了,这日子,又怎么能短呢。
想到某些事情,童玉青的眸色又冷了下来。她重新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阿静。
“你出去吧。”
阿静退下之后,童玉青又重新坐了起来,打开那一小盒药放在鼻下闻了闻。药膏里只有浅浅的药味,与刚才涂在阿静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