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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之正要说话,却听那边韦氏的声音远远传来:“张采访,现在咱们也该怎么办?”
张易之明白,韦氏听说自己家中有几个红颜知己之后,不大希望自己和武裹儿走得太近,以免她宝贝女儿日后受伤。
“可怜天下父母心”,张易之是很理解韦氏这份良苦用心的,因为他自己也有一个慈爱的母亲。他笑了笑,转头向韦氏道:“启禀王妃,下臣以为,咱们今晚,哦,也该是今天早上,必须离开房州!”说着,他站起身来,来到韦氏的面前。
韦氏点了点头,显然她心中也是这样想的:“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呢?”
张易之道:“臣还有一点很要紧的私事,必须要去做。大王和王妃若是等得,可以在这里稍候,臣去去就来。若是大王等不得,也可以先行上路。一切都听大王和王妃定夺!”
在武显家中,遇上重要事情能够定夺的,只有韦氏了。听了张易之的话,韦氏看也不看武显一眼,道:“那么,我想问一下,张采访办这个私事,到底要多长时间呢?”
张易之略略沉吟,道:“少则半个时辰,多则有可能是一两个时辰,臣也说不好!”
韦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这个细节还是被张易之敏锐地捕捉到了,不过他假作未见。毕竟,要是双方易地而处,张易之也难免要皱眉。毕竟,从天色来看,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就要天亮了。而这破庙里这么多尸体,一旦有人经过,必定会发现,藏是藏不住的。
换句话说,在这里等着张易之回来,就是一种冒险。可是,张易之毕竟是此行的主要策划人,若是他不在场,大家走得也必定会没有安全感。
“那么,张采访对于我们此次的路线,是如何安排的?”韦氏问道。
张易之道:“臣原先的打算,是先行向东,从上庸转入金州,然后北上,从旬阳入封阳,然后径直北上,到达神都。这条路大多是官道,而且便捷,大家一路行来,可以少受一点旅途的劳顿之苦。”
顿了顿,张易之又道:“不过,‘芦苇会’出现之后,臣改变了主意。因为臣不知道这‘芦苇会’到底实力如何,在房州到底有没有其他的势力为他们服务。所以,咱们必须要尽快离开房州。臣打算直接直接北上,穿过武当山,进入均州,然后渡过汉水,径直北上,从武关转神都府。这条路线有山有水,漫长而艰辛,不过,可以在房州衙门以及看守大王的大军追上来之前,进入均州地界。到时候,房州的衙门也只能是干瞪眼,无法继续追击大王了!”
韦氏点点头。事实上,她对于天下的地理、路途并不是特别熟悉,但她可以从语气以及张易之言语的内容里,判断出张易之言中之意。
“张采访顾虑得很对,咱们确实应该尽快离开房州地界才是。我和大王这些年以来,吃苦不少,倒也不怕再多吃一点苦,只要能平安回到神都,我们不怕吃苦!”韦氏表态,语气十分坚定。张易之从她的眼神里看见了决心,点了点头。
“至于你的私事——”
“母亲,我看咱们不如先等一下张郎吧,他回来以后,大家一起走,岂不是热闹。而且,张郎如果不在,女儿会觉得有些不安哩!”武裹儿连忙拉着她母亲的衣襟说道。
韦氏被缠不过,遂向张易之道:“既然如此,张郎快去快回吧,我等暂先在这里等着,若是你半个时辰之内不回来,便先行一步,你随后赶上来便是!”
武裹儿还要说话,却被韦氏瞪了一眼,便有点委屈地嘟起可爱的小嘴,不再言声。
张易之却爽快地点了点头,又向韦氏道:“方才听他们说,他们在门口准备好了一辆马车,专等着大王和王妃。咱们却之不恭,不如就请大王和王妃以及小娘子随我去看看吧!你们一夜劳累,也辛苦了,若是可以的话,就在马车上歇息一阵吧!”
这个主意得到了武显一家三口的一致赞同。若是有一辆马车供他们休息的话,他们当然很高兴。他们半夜三更的被吵醒,本就有些睡眠不足,加上方才又着实受了一番惊吓,如今惊魂稍定,倦意顿生,若不是情态紧急,他们早就趴在地上开始睡觉了。
一群人来到破庙的门外,果然看见那里早已停了一辆颇为轩敞的马车。车子已经套好,马儿却被系在一棵树上。总而言之,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武裹儿当先爬上马车,甫一钻进车厢内,顿时发生一阵完全没有美女风度的欢呼。原来,这马车之内,座位都是重荫的,车厢的四壁,都贴上了软软的皮毛,一眼看上去,就是为了方便人打瞌睡用的。即使你头撞在车厢上,也绝没有头破血流之虞。
韦氏在外面低声地骂了女儿一句,来不及说第二句,就被旁边的武显亲自动手,扶了上去。随即,武显自己也爬了上去。一家子这些年以来,居住环境自然不好,这个马车的豪华程度,比起当年武显的车驾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却足以让他们找到昔日完全不可能有的幸福和满足。
张易之见到这样一个皆大欢喜的场面,也颇为欣喜,轻吹一个口哨,但听得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传来,吓得众人顿时变了颜色。
不一会,一批神骏的高头大马冲破层层夜幕,如一缕青烟一般,来到了张易之的身前,蓦然停了下来。
张易之伸手轻轻摸着“烟柳骢”的头。从方才那两个人的对话里面,张易之得知昨晚“烟柳骢”遇见的危险。设非“烟柳骢”如此神骏,它有可能早已被抓住甚或当场射杀了。
“烟柳骢”也极通人性,似乎明白了主人这轻轻抚摸背后隐藏着的安抚之意,低下头来,在张易之的头上蹭了两下。
“好啊,好马!”就在此时,一阵拍手声传来。张易之没有回头,他对这匹“烟柳骢”是极为有信心的,莫说武裹儿这个什么世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就算是以相马为生的人看见,都难免要这样叫好。
张易之翻身上马,向众人道一声:“再见了!”一拉缰绳,马儿放开四蹄,飞也似地去了。
武裹儿一直伸长了脖子,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背影完全没入黑暗之中,才缓缓地回身坐回了车内。他转过头去,就看见韦氏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中尽是莫名之色。
“那马,真是一匹好马!”武裹儿讪讪地说道。
“你只是在看马儿吗?”韦氏的目光变得更加火辣了,紧紧地盯着女儿。
武裹儿有些不满,道:“不理你了!”娇躯一摇,坐到了对面的武显身边。
第325章 极品父子
房州南城的某坊内,一栋房子显得特别的显目,原因就是别家这时候早已熄灯睡觉,而这家门前的灯笼,却是亮着的。wwW!
他们家的灯笼并不是只有今晚才这样亮着,事实上,这是常态。一般来说,一俟天色开始变得有些灰蒙蒙的,他们家的灯就会点燃,直到白日里日出东方,才会熄灭灯笼。这倒不是为了帮路人照明,更不是因为这家的主人自己需要照明,纯粹是主人为了炫富之用。
而这种炫富的物事,在这一家里面,远远不止这一点,还有更多,比如说,门环上挂着的一双银光闪闪的链子。这可是真正的银质的,价值不凡。
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都是既不中看,又不中用,唯一的功能就是提醒别人:主人家是很有钱的。
主人家从来不会担心这些东西成为窃贼们的意外横财,因为主人本身就是本地小混混的头子,还没有窃贼敢在他的地盘作案。对于一般的窃贼来说,不能在这家作案,是他们通过血泪的教训总结出来的道理。由此可见,这家的主人,在这一带是如何的呼风唤雨,无所顾忌。
但今天晚上,这家的主人韩棒子却一直也睡不着。原因就在于,昨天,他的腿被人踢瘸了。在这个没有麻醉药的世界里,这种剧痛必须由他自己忍着,自然是极为难过的。从来只会让别人痛苦哀嚎的他,今天自己却在床上滚来滚去,尽管很困,却疼得难以入睡。这种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韩棒子的几房妻妾都已经被赶了出去,此时站在他床前,紧张地看着他的,是他的父亲韩才,还有一个一个弟弟韩德。
说起来,韩棒子之所以能如此横行无忌,还要“多亏”了他有一个身手颇为硬朗的兄弟。韩德当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坊间却罕有人能和他一战。在兄弟他通过拳头打下来的名声的庇护之下,韩棒子为所欲为,可以说肆无忌惮。
看着一直在床上翻滚的韩棒子,韩才和韩德父子二人神态不一。韩才老头子一脸的焦虑,眉头紧皱,好像在忍受着比儿子更甚的痛楚一般。而韩德双目锐利,眸光中只有冷漠,别无其他任何情绪。
“哎呀,好痛啊,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