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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快给老先生松绑!”安平脸色愠意浓浓,声音异常严厉,“谁捆的?我要追究你们的责任!”他自己首先开始手忙脚乱地动起手来。
在场所有的人惊讶这位叫安秘书的人怎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彭敬量更是不解,他不知安平此次来负有特殊使命,当安平持林逸的亲笔信到达第26师师部时,他还大吃一惊呢!搞不懂这位林逸身边的大秘书为什么会来第26师,难道是来督战的?安平未透露一点口风,他也不好问。
“快!快!给这位老先生松绑!”彭敬量着急吩咐,他隐若猜出安平此番来可能与这位被绑的府台大人有关。
马忧之也满是疑惑:“我好像并不认识他啊!”
曾团长、陈政委、张小中还有刘指导员慌忙上去,为马忧之解绳。
“让马老先生受惊了!”安平小心翼翼地扶着马忧之坐下。
“你是?”事情变化得太快,马忧之受宠若惊。
“在下是林主席的军务秘书!”安平陪坐下来。其它人这才知道安平的身份,难怪连彭敬量师长也要对他恭敬有加了。
“林逸现在怎么样?”马忧之直呼林逸其名,其它人感觉这位府台大人可能与林逸有什么关系,不然也不至于让安平如此恭敬对待。
“马老先生怎么不跟下面的人讲明你与林主席的关系呢?不然,他们也不会这样对待你了!”安平轻声询问,说完又狠狠地瞪了第78团的人几眼。
在场的人更感好奇,这府台到底与林主席什么关系?如林逸今次不是特别吩咐,连安平也不知马忧之是马紫芳的父亲呢!林逸离开海南时,跟随他上大陆的约有二千人,这里面包括讲武堂、讲习所学员及所有的民团新兵,经过八九年征战,现在还能存活下来的不到四百人。而这四百人中,又有许多转入了政务系统,真正还留在军中的,至少都是上校军衔的军官了。因此,知道林逸曾经是琼州府师爷的人已很少,再加上在人民军登陆大陆之后,曾下过严令: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军中任何人的底细,又特别是军中高级军官们的底细,以免祸及家人!
“不是老朽不说啊!而是老朽来不及说啊!再者,老朽说了他们会信吗?说出后又有用吗?”马忧之揉着酸麻的手臂,苦笑。
“有用的,当然有用的!”安平道,“我便是林主席派来专门接您与老夫人的!”
“真的吗?”马忧之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林主席因事不能亲来,但林主席与马小姐已到了湛江港,他们在那等您们呢!”安平笑道,又问:“老夫人呢?”
马忧之怨恨地望一眼张小中与刘指导员,怒气道:“问他们了!”
安平沉下脸色,急问:“怎么回事?”
彭敬量厉声:“还不快把老夫人请出来?”
张小中与刘指导员慌张跑开,他们现在知道得罪“瘟神”了,刚他们还踢了马忧之呢!
安平这时转对彭敬量道:“彭师长!这事你们第26师政治部要做出处理,处理完毕后,写个报告上来,我会关注此事的!”他很不满,他仅仅只是晚来了几分钟,便让马忧之夫妇受了这么大的苦,真有愧于林逸的吩咐啊!他现在还不知怎样向马紫芳交待呢!“军规军矩早就说明的,对老百姓要友善要和气,不准损坏老百姓的任何东西,你看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们这些政工干部是做什么的?”他喋喋不休,越说越想越生气。
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就连彭敬量也是面带愧色。
“彭师长!派人护送一下吧!我马上要带马老先生夫妇回大陆,林主席还在湛江市等我的消息呢!另外,公私要分明,属于马老先生家里的东西,要妥善保管好!”安平怒色稍霁。
“安秘书这就要走吗?”彭敬量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安平就是专程为此事而来的了,看来,林主席与这位府台大人关系非同一般啊!他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不知安平会否在林逸面前说什么?
“是的!许东阳司令还在舰上等着我呢!”安平站起来,扶起马忧之,“马老先生!来!我们走!”
安平与马忧之夫妇走后,第78团曾团长与陈政委惶恐地望着似火山欲爆发的彭敬量,他们知道被其恶训一顿是免不了的了!
第三天下午,安平带着马忧之夫妇到达湛江市,林逸与马紫芳早接到消息,出门十里前往迎接。见到阔别多年的双亲,马紫芳与两老抱头痛哭,林逸千般滋味涌上心头,伤感地站在一边,他想到了他的姐姐,他的亲人他是永世无法再见到了。
林逸拜见马忧之夫妇之后,带着他们往回走,路上马紫芳还是与母亲在马车上说个不停,而马忧之看见当年那个嫩稚的英俊年轻人今日显得成熟威武许多,举手投足间均有一种气势,他感慨万千!
回到湛江,安平老实向林逸报告了在海南发生的一切,林逸深为震怒,心想:“回去后,有必要让总政治部开展一次整饬部队纪律的运动,爱国爱民是人民军的灵魂,这个绝不能忽视了。”
第二天,处理完湛江自由港的事,林逸带着马紫芳一家回南宁市,一路西进,马紫芳兴奋地向父母介绍沿途的新鲜事,马忧之夫妇大开眼界,特别是当他们坐上从北海至钦州的汽车,又从钦州坐上北上南宁的火车时,两老惊讶的神情总也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现在的火车与汽车已大大不同于几年前了,它们的速度、舒适度、安全度均大大提高。
回到南宁,林逸便接到一则坏消息,他刚进室,政务院的刘汝明主任,军部的几大主官吴命陵、周炳坤、朱达与王学范,均来到了他的房间。林逸错愕,暗忖:“难道地球离开我就不转了?根据地离开我便运转不灵了?”他沉着脸,重重道:“你们先去总部第三会议室,我等会过去!”
显然各人都有急事,而王学范的事可能最急,他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忍住,随着大家一块往军务大院的办公地点走去。
家里,马忧之夫妇自有马紫芳安排,而早在林逸与马紫芳去湛江前,夏依浓与夏红便把一切安排好,也用不着马紫芳劳神费心,她只管带着两老住进去便是。
林逸匆匆洗一把脸,跟马忧之夫妇招呼一声,快步赶往第三会议会。
“林主席!”见林逸进来,几人都起立。
林逸摆摆手,让大家坐下,沉声问:“谁先说?”
大家把目光射向刘汝明,他是党内的第二号人物!
而王学范却抢先了,“林主席!北面出事了!”他急急道。
“出什么事了?”林逸不为所动,依然一副泰山压顶而色不变状。
“陕西与山西交界处,华平公司第五建筑队的八万筑路工遭突然出现的蒙古铁骑屠杀,约有三万筑路工被无辜砍死!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王学范哀痛道。
“什么?”林逸惊得站起,他把眼望向刘汝明、吴命陵与朱达。
其它人均震惊得无以伦比,这王学范嘴也太紧了吧!大家都坐在一起那么久了,居然一点口风也不露,难怪今日见其一直不对劲了。
“什么时候的事?”林逸铁青着脸皮,紧咬嘴唇。
“就刚林主席回来那一刻,总政治部的人传递过来的消息!”王学范道。
“怎会是你们总政治部先得到消息?”林逸追问,他其实是在怪罪主管部门的政务院,与负责军事指挥的总参谋部和负责情报的军情部三个部门的失职。
“发生屠杀事件时,正好总政治部有一支工作组在附近做地方调查,得悉消息,他们一边向当地政府与驻军报告,一边马不停蹄地向成都赶,然后通过电报上报到了我总政治部,因为他们只知道总政治部的特急电报接受方式!”王学范解释,接着又道:“我想用不了几分钟,各部门马上也会接到同样的消息!”
果然,门外有几个人影在闪动,朱达走出去,见军情部与总参谋部的人手拿急件正犹豫着是似要打断里面人的开会呢!朱达接过两份急件,把总参谋部的那一份递给吴命陵,两人各自拆开一看,相视一眼,不用说,大家明白,急件说的就是刚王学范所说过的事。
追究谁先得到消息没有任何意义,林逸剑眉拧倒,重拍桌道:“屠杀百姓!蒙古骑兵该死!”接着狠狠道:“胡野林与鲁万常失职,总政治部速查清此事,怎会有蒙古骑兵跑到后方来了?政务院要严厉追究华平公司相关人员的责任!”
刘汝明与王学范心惊记下,在座各位均被这庞大的屠杀数字所震惊。林逸命令:“总参谋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