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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赏后,刘氏说晚上要请二房的也前来热闹热闹,要给她贺喜。许嘉玄不动声色去了外书房,吩咐自己的心腹去查查梓妤的香囊是怎么送进宫的,再又写了封信,给送到玄灵观。
当晚,许家二房的人都前来吃宴,梓妤谦逊地谢过众人祝贺,也喝了几杯。
宴散后威武侯就回房了,二老爷领着妻子略坐一会也要回西府去,在离开前又和长子唠叨起来,趁着酒劲竟在侯府里就要抬手去打许嘉清。
许二夫人抱着他的腿直哭,其他庶出的男孩儿躲在一边看兄长的热闹,心里恨不父亲就真打了这个嫡兄。
本是梓妤的好事,结果闹得乱七八糟,许嘉玄心里还堵着香囊的事,脸一冷直接砸了杯了:“二弟留下,今晚就在侯府留宿,我倒是要见识一下二叔的厉害!”
许家如今靠着许嘉玄支撑门庭,许二老爷到现在也只能在五城兵马司牢个百夫长当当,以后还是事事靠这个侄子。被他一摔杯子,酒也惊醒大半,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句,带着妻子和庶子离开了。
刘氏在这种事上从来不敢多话,怕被许嘉玄误会什么,梓妤只能打圆场,让人先把杯子给拾了。
许嘉清一脸惭愧给梓妤道歉:“叫大嫂看笑话了,还搅了大嫂的喜事。”
梓妤大度地笑笑说:“没事,二叔是喝多了,一时酒气上来。”
许嘉玄此时站起来,说把许嘉清送到客房去,让她坐着辇先回房。
梓妤目送兄弟俩搭着肩往外去,跟刘氏告退后才慢悠悠上辇。
今晚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盖住,明儿有要下雨的迹象,迎面的风都带着湿寒。
许嘉玄把堂弟送到客院,拍了拍他肩膀:“好好温书,你搬侯府来住,莫要再在外头,让二叔三天两头就去寻你麻烦。你既然不想从武,从文顾忌多,在外头住着也容易给人扣个不孝的名头。”
许嘉清感激地眼角发红,点点头应下。
许嘉玄带着夜里的凉意回到屋里时,梓妤正在沐浴,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小东西在架子上跳来跳去的声音。
他才走过槅扇,小东西拍着翅膀就飞了过来,朝着他脸飞来的,竟是要拿爪子抓他!
许嘉玄不屑笑笑,一偏头,小东西险些要撞到他身后的槅扇上,拼命拍着翅膀在半空中打了旋才躲过去。
它气得连话也不说了,尖叫一声。
许嘉玄见它不罢休,知道它还真是因为拔了两回毛恨上自己,梓妤也不在,当然不跟它客气。
在它再朝自己扑来的时候伸手就要钳住,哪知净房响起开门声,他耳尖,伸出去的手硬生生收了回来。小东西瞅中机会,一爪子就抓到他领子,然后转头就飞向净房,边飞边喊:“小鱼救命——”
许嘉玄:“……”这鹦鹉简直王八蛋!
梓妤从净房出来就被小东西扑了个正,好在许嘉玄人是站在槅扇前的,离鸟架子远着呢,梓妤根本就没想是许嘉玄在欺负小东西,只当它被他回来吓着了,捧着它安抚几声,给锁回架子上。
许嘉玄冷眼看着那成精的小玩意,决定明天催促六顺早些把那只猫儿训练出来。
不给它弄个天敌,真是要反了!
到了晚上两人歇下的时候,许嘉玄还是惦记着梓妤的伤。她沐浴后出来的时候,脸颊红红的,绿茵在边说看着伤口好一些了,经过他的时候还带着怨气瞅自己一眼。
他思索着,把高几上没灭的灯挪进帐子里,放到床头上。
梓妤已经闭着眼,被明亮的灯一照,她奇怪睁开,就见许嘉玄低着头一错不错盯着自己。
她下意识往里头缩了缩,许嘉玄见她的动作,心里懊恼,一把拉住她手:“我什么也不做,让我看看伤好不好。”
这哪里是他说看就给看的!梓妤瞬间就把手抽了回来,许嘉玄又去拽住,还顺势将她扯到自己身下压住,去亲吻她。
“小鱼,让我看一下,我心里着急。”
他的声音因为在亲吻变得细碎,有着哄慰的温柔。
许嘉玄从来没有这样哄过人,这种体验让他觉得怪异,却不排斥。她是他的妻子,他温柔一些没有什么不对。
梓妤躲不开他的吻,气喘吁吁:“不能看,你知不知羞。”
许嘉玄嗤笑,他们两人都圆房了,有什么羞不羞的!
他不管,只顾吻她,想着看能不能把她亲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去扒她裤子看伤。可是这一吻,梓妤还十分静,他却沉溺了进去。
她真的……好香,又香又甜,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他的轻吻成了深吻,最后又不满足地移到她耳垂上。
两人这么肉挤肉的蹭着,他浑身血液都跟在暴动一般,让他难耐。可到底还是有那么一丝理智的,硬生生让自己抬起头,不再放纵。
就在抬头的那瞬间,他眼前是一片雪光。他原以为是烛光的折射,可再低头一看,梓妤的衣襟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里衣下肤如凝脂,欺霜傲雪,雪中一点粉嫩,是他未曾见过的瑰丽。
许嘉玄似乎是耳朵嗡鸣了一声,下刻全身往下涌的血液竟是冲上了头,他鼻头一热,一点殷红的血迹就‘吧嗒’滴落。
梓妤正要去掩住衣裳,结果抬头就看到许嘉玄鼻血横流。
梓妤:“……”
许嘉玄:“……”
第37章 (捉虫)
清竹院正房的灯再度亮起, 是梓妤起来吩咐值夜的丫鬟去打热水。
吩咐过后,她又回到床边,哭笑不得看向拿了她手帕堵鼻子的许嘉玄。
“你中午把整只羊腿都吃了,当时想让你少吃点的, 又见你吃得香。”所以她才没有阻止。
许嘉玄扯扯嘴角:“是饿的。”他鼻子被堵着, 说话就瓮声瓮气的。
梓妤扑哧一笑,映着烛光的眼眸璀璨。
他有些别扭把头转向里侧, 觉得自己的威武形像在她跟前恐怕是立不起来了。
回回都在她跟前出糗,让他觉得真邪乎!
很快小丫鬟用铜盆打来热水,梓妤亲自绞了帕子递给他,他胡乱抹一把脸和手,看到她身前的中衣也染着血迹。
“你去换衣裳吧。”就跟小丫鬟说, “生个炉子过来, 去伺候少夫人更衣。”
梓妤自去了, 在屏风后慢慢把染血的中衣褪下,指尖不经意抚过左侧锁骨,之前被猴子抓的伤痕不平。
他刚才似乎没注意到,估计全看她别的地方了,不然也不能鼻血横流。
她心里就呵一声——
男人。
许嘉玄止住鼻血, 也不敢再乱动手,规规矩矩躺好。可在梓妤回到里侧睡下的时候, 他却是伸手过来, 一把将她搂到怀里。
也不说话, 就那么搂着, 梓妤不太自在,可想到自己反正睡相不好,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许嘉玄将人抱过来的时候,心情难得的紧张,耳边仿佛都能听到自己重重的心跳声,甚至还想着她若是要推开自己该怎么做。哪里知道她动也没动,很乖巧地闭上眼就睡着了。
他在许久后低头,听着她悠长的呼吸声,竟是觉得这刻温情脉脉。
他脑海里就都是今日在陈家她的细心和关切。
多少年了,他也记不清了,可能自打他母亲离世后,就没有人这样在生活事上为他打算。即便是李妈妈想劝他休息或是用饭,都只是小心翼翼地提示。
她倒是理直气壮,不怕他拒绝地直接安排。
也许这就是夫妻了。
夫妻二字在脑海里闪过,又被他在舌尖上一滚,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
陈家的表姑娘挺好。
***
次日早晨,梓妤在梳洗后首要一件事就是给小东西喂食。
小东西在侯府也转了有两日,她现在也不拘束它,给解开脚链,任它满屋飞。它飞一会,过来啄一下她手心里的食,再又高兴地飞一圈,就是险些要撞到从净房出来的许嘉玄,吓得没把翅膀毛都给拍掉几根,落到她肩头就不动了。
梓妤就带着它坐到明间的圆桌前,跟许嘉玄商量:“昨儿陛下给了册封,还赏下东西,我今天递牌子进去,看陛下何时有空召见去谢恩。”
当臣子的就是这点不好,皇帝有点小恩小惠都要巴巴赶进宫去叩谢。
许嘉玄闻言倒是先端起茶,抿了口才说:“此事我直接上折子请示圣意吧。”
梓妤看着他喝茶的侧脸,英俊深邃,一双半垂的眼眸没什么情绪。她点点头:“那就劳烦你了。”
这种事情有什么劳烦的,许嘉玄心里嘀咕一声。
李妈妈带着丫鬟来上饭的时候,梓妤顺口跟她交待:“世子总爱吃肉,又喜炙烤的,长期这般吃对身体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