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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恭喜了,皇上答应下午召见你。”
王铎却全然没有了欣喜,怔怔的看着码头上的人来人往。这个码头上至少有数千人,他们大声的吆喝,把一包一箱的货物从船上搬下。有地用小推车运走,有的叠在码头上,转眼又搬上其他的大船,然后起运。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时大明读书人的论点,在他们看来,这些人不耕不种。又刁钻奸滑,自然是该死,眼前的这些人就是五种人中的脚夫了,可是正是这些不起眼的脚夫。却撑起了福州的一片天。
王铎进入福建时,由于行程匆匆。在各地都没有停留,虽然从各地打尖住宿的地方就可以看到福建不象以前想象中的穷山恶水,反而比直隶好象都要繁华几分,他却没有太在意,认为自已经过地地方可能恰好是福建富裕之地。
等到了福州才真正让王铎震憾,福州之富大大超过了应天府,酒楼,客栈比比皆是,街上人来人往,穿丝着履者多是平头百姓,唐军才占领这里两个多月,这些当然不是唐军的功劳,王铎不由对郑芝龙暗恨,福建如此之富,郑芝龙还屡次向朝庭哭穷,没有好处,税银一笔也不肯多交,崇祯时朝中大臣不知福建情况,见他所交税银远比以前多,还屡次夸赞过他忠心体国,又哪知他所交的锐银不过九牛一毛。
王铎一脸地丧气,和陈贞慧一起回到了城中,将自己的仪容重新整理好,才来到了福州的府衙,不管怎样,总要见到唐皇一面他才能回去交待。
这次他只是报了一下名号,就有一个唐皇的侍卫带着他往前进,绕过了几进院落,才到了后面的正厅,唐军已把这里改成了皇帝临时的上朝地点,王铎抬眼望去,这些天来拜见的唐军重臣如宋献策、陈宇、李过、李万成等人都分站在两旁。而厅中的正中央端坐着一个三十来岁,身穿皇袍之人。这就是大唐皇帝了。
王铎拱了拱手:“大明使臣王铎参见唐皇!”
见到王铎突然变得不卑不亢,李过等人都是惊讶地张开了嘴,这些天来,王铎几乎是奴颜婢膝的求遍大唐的高官,只为了早日见到唐皇,没想到见了皇帝,反而是近乎无礼的态度,他们却不知,原来王铎早作好了任务失败地准备,李鸿基十余天后才接见他,王铎对此大为不满,书生之气发作,自然对李鸿基不会有什么大礼参拜。
李鸿基毫不在意:“免礼。”
“谢唐皇陛下。“王铎放下了拱着的手,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站在中央,抬头直视着李鸿基,和李鸿基的目光一撞,只觉得眼前的唐皇目光凌利如刀,他坚持不到数秒,还是败下阵来,垂下了头,不敢再与李鸿基对视。
李鸿基对王铎的表现也是奇怪不已,对王铎又高看了几分,王铎这些天来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贺景情报部的眼线,自然知道王铎为求见自己,没少送礼走动,苦苦求情,还以为王铎是个软骨头,没想到尚有几分胆色。
“王大学士千里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李鸿基昨天才接到李岩传来的回信,李鸿基尚不知李岩自作主张。还为他地后宫增加了一个妃子。李岩的信只有几个字,大事已定,李鸿基大喜,马上和群臣商议,决心摆弘光朝一道,先同意他们的换地主张,得到云南之地再说。
唐军实力虽然远远比弘光朝强大,但云贵之地易守难攻,能不血刃拿下当然最好,至于现在南直隶在弘光朝手中的地盘。唐军倒是不在意,只要一强攻,谅弘光朝也无力防守。
王铎刚才大着胆子和唐皇对视,此时心中心虚,连忙回道:“吾皇派遣小使前来恭贺陛下击败郑逆,报得长江水道袭击贵军之仇。”
王铎经历过大明三朝。他不由拿刚才唐皇的眼神和自己服侍的几个皇帝对比,弘光帝一登极,就沉迷于酒色之中,眼神混浊无力,崇祯则是少年天子,开始是信心十足。眼光充满自信,后来国事日渐败坏,经常是通霄不得休息,双眼不但布满了血丝。而且已失去了自信之色,而天启帝沉迷于木匠中,看待大臣的眼神总是充满了不耐烦之色。想快点到后宫去做木工。
对上三帝,王铎无论官小官大,他都可以镇定自若,只是刚才和唐皇对视的几秒,却让他仿佛被人重击一般,书生之气一下子全被打掉,言词也恭敬起来。
见到王铎一下子又如此恭敬,左右的唐军重臣都露出了笑容。刚才差点被王铎唬住,没想到皇帝眼睛一瞪,就乖乖现了原形。
李鸿基玩味似的看着下面地王铎,自己打下了福建。弘光朝再蠢也不会恭喜自己,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此言不虚。
王铎只觉得上面唐皇的目光锋利如刀,射在自己身上,有如实体,此时已是十一月的天气,若是在应天府,早已是寒风呼啸,福建却丝毫不觉得寒冷,王铎穿着厚厚的官服,只觉得燥热难当,很快背上就湿露了一大片。
看到王铎汗如雨下的样子,李鸿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那多谢贵方地好意了。”
王铎虽然没有抬眼,却是长松了一口气:“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不淡不咸的说了几句,王铎才开口道:“唐皇陛下,福建本是我朝领士,陛下既然教训了郑逆,不知何时将福建归还于我朝?”
王铎此话一说,两旁的唐军大臣不由大怒,一个个喝斥起王铎来,“放肆。”“大胆,”之声不绝于耳。
李鸿基咳了一声,将手下大臣的声音止住,才道:“大学士此言差唉,朕在进攻福建时,也曾通知过贵方,贵方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如今福建被我军攻下,自然是我朝的领土,又何来归还之说。”
王铎自然知道福建不可能白白拿回来,争辨道:“唐皇陛下,福建仍是我朝要地,之所以对陛下攻打福建没有反对,仍因郑逆桀傲不训,但我朝并没有同意将福建割让给陛下,福建一旦失去,则我朝东西不能联络,故非收回不可,如果陛下不同意让出来,我朝愿以地换地。”
李鸿基虽然早已知道了弘光朝的底牌,此时却故作不知,回道:“不知如何以地换地法?”
王铎本已失去了信心,此时提出来也只是死马当成了活马医,见到唐皇好象很感兴趣的样子,恢复了一点自信,回道:“陛下,我朝愿以南直隶的宿迁,淮安,盐城三地交换福建,三府自古都是鱼米之乡,远胜福建之地,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李鸿基大摇其头:“以三府之地换朕一省之地,朕太过吃亏,不换!”
见唐皇拒绝,王铎咬了咬牙,将此行地底牌全部亮了出来:“唐皇陛下,若是加上云南一省之地又如何。”
李鸿基眼睛一亮:“当真。”转眼马上又道:“不行,云南太穷,远比不上福建,朕还是太亏,不换,不换。”
云南之地三倍于福建不止,王铎听到李鸿基先前的言语,分明已是动心,心中大定,回道:“陛下,云南虽穷,可远大于福建,比陛下原先所在山陕之地好上十分,陛下既然能将山陕之地治好,相信云南在陛下的治理下,用不了数年,赶上福建也未可知,加上有宿迁,淮安,盐城三地,陛下又何乐而不为。”
李鸿基对王铎地马屁并不感冒,吱唔了了几声,没有松口,陈贞慧在旁道:“万岁,王大学士所说有理,论富裕,宿迁,淮安,盐城三地足可以比福建,论面积,云南之地是福建三倍还多,如果交换,我军并不吃亏。”
王铎对陈贞慧大为感激,果然不亏为世交,虽然一直没有什么表示,关健时刻还是为他说了话。他偷眼看去,见唐皇被陈贞慧说得连连点头,王铎正要再加一把火,另一个声音传来:“万岁,此事不可答应,宿迁,淮安,盐城三地虽富,可还不如福州一地,云南大是大,可是山高林密,人烟稀少,若是想开发出来,非要有一大笔银子不可,万岁可别忘了当初山陕之地我军投了多少银子,现在才勉强使百姓温饱,不至于造反,我们如果换了云南,要投入的银子可是无底洞。
李鸿基点了点头:“陈侍郎所言有理,朕刚才倒是思虑不及,王学士,并不是朕不通情理,福建虽然对贵方来说关系重大,可是贵方所提之地太过不适,是否还另有提议。”
王铎对开口破坏的陈宇差点要恨之入骨,早就听说唐军的户部有个侍郎仍理财高手,样样精打细算,自己还拜访过他,没想到一点也不给面子。
王铎无法,只得咬牙道:“唐皇陛下,我方愿再加一百万现银,作为云南之地的补偿,不知陛下是否同意。”
这一条来弘光朝并没有对王铎允许,只是如果换地之事一点希望也没有就算了,可是明明快要成功却要前功尽弃,王铎如何甘心,只好加上银子,好打动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