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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歉说道:“儿臣睡迟了,耽搁了给母亲请安,还请母亲恕罪。”
他是从高贵妃肚里爬出来的,高贵妃当然不会真心怪他,尽管常常恨他不成器。她瞅着儿子:“喝了多少?瞧你这醉醺醺的模样。”
脸上还有些微热,元祈用手按了按,不好意思的说:“儿臣原没打算多喝,昨儿他们不住地劝酒,儿臣推脱不掉,才不慎多饮了几杯。”
“不用提,一定是太子劝得最勤。”高贵妃没好气的说道。
元祈垂着头表示默认。
高贵妃越发气恨,这太子实在狡猾,惯会在人前装出兄友弟恭模样,把元祈灌坏了身子,他反而落得高兴。偏偏儿子不中用,轻易就着了旁人的道。
她冷着脸说道:“等会儿你去勤政殿见你父皇,别说睡迷了,就说自己在家中梳理功课,忘了时辰。”
“父皇会信么?”元祈疑惑抬头。
“难不成要说你酒醉才误了给你父皇请安么?”高贵妃白了他一眼,“总之你出府没两天,又适逢新婚,一时不惯也是有的。”
元祈讷讷应下。
高贵妃想起方才孟扶男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再看看自己这个懦弱无能的儿子,心中的火止不住烧上来。
“本宫昨日事忙,忘了派个嬷嬷过去检查落红,你且说说,昨晚你和孟氏情形如何?”
虽说做婆婆的过问儿子的房事有些不应该,但这也是一道必备的流程——高贵妃倒不是担心孟扶男的贞洁,身为大将军之女,贞洁自然是必须的。除此之外,她还需要一个血脉,一个能维系高孟两家、让孟氏成为元祈助力的血脉。
元祈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她……昨晚没让我近身。”
“怎么回事?”高贵妃急问道。
元祈不安地搓着手,“她说我身上酒气熏人,闻着不适。”
高贵妃都快气笑了,“她不愿意,你就由着她?以往怎不见你这般听本宫的话?”
“她……劲力比我大,我坳不过她。”元祈无奈的垂头。
真是废物!高贵妃恨不得踹他一脚才好,她咬牙切齿说道:“元祈,你是个男子,还是她夫君,若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你真是枉为本宫所生!”
她见儿子只是唯唯诺诺,遂冷笑一声道:“再不济,你也瞧瞧傅氏,别人连贵徵都有了。你就算比不上你大哥,也别连个子嗣都传不下来。”
这话简直近乎诅咒,元祈听得脊背发寒,总算起了一丝警觉,“父皇这般看重太子妃的胎像,母后打算听之任之么?”
高贵妃摸着才用凤仙花汁淬过的红指甲,懒懒说道:“如今正是节骨眼上,本宫若是轻举妄动,只怕会惹人嫌疑。左右那苍龙入梦的故事是捏造的,本宫倒要瞧瞧,她究竟能生出个什么来,到时再做打算不迟。”
*
傅瑶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省亲。
元祯十分不舍的拉着她的手,“你什么时候回来?”
“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月,总不会超过这个时候。”傅瑶说道,一面将几个金锞子塞进香囊里,预备赏人。
册封太子妃以来,她还一次都没回过傅家,是该回去看看。再则,她近来对着元祯常有点把持不住,这可是从前没有的事——她悄悄问了张太医,张太医一本正经的告诉她,有些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欲望反比平时强烈,为了避免闹出乱子,傅瑶觉得自己还是远离诱惑比较好。
何况她对于元祯也是一重诱惑,这样正正叠加,难免天雷勾动地火,惹出大事。
她拍了拍元祯的手背,“殿下放心,我会珍重自身,决不让殿下您担忧。”
她现在知道元祯是真正关心她,即便这些话听起来是废话,她也一定要说。
元祯的脸色舒缓了些,他上前一步低声道:“那我得提前收点利息。”
傅瑶乖乖的凑过脸颊——亲亲又不会少块肉。
元祯在她脸颊上蹭了一下,见她老实的闭着眼,反而起了戏弄之心,恶作剧般地将她圆润的耳垂叼住。
温暖湿润的触感令傅瑶一下子睁开眼,她急急将元祯推开,“仔细有人看见。”
元祯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哪儿有人?”
话音未落,就见秋娘抱着婴孩从殿里出来——真是险之又险。
傅瑶拍了拍胸口,暗道老天保佑,若回回亲热都叫自家女儿瞧见,她这张老脸真是没处搁了。
她看着乳母怀中的皎皎,自己逗弄了一会儿,拉起她一只小手指着元祯,“皎皎,认不认得这是你父亲?”
女婴喉咙里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大约是认得的,可惜叫不出声。
元祯顿时父心大起,将女儿接过来自己抱着,恋恋不舍的说道:“你真要带皎皎回去啊?”
“父亲母亲都想见见孩子,我也想让皎皎知道她的外祖家。”傅瑶说道,含笑看着他们父女。
元祯抱够了,将孩子重新交回,摸了摸傅瑶的头发,“记得早些回来。”
“我知道。”傅瑶嫣然一笑,徐徐登上马车。
合上青帘的一刹,她还看到元祯在那里依依张望着,似乎生怕自己一去不返。
她是不会走的,她想,她和这个男人的羁绊已经割不开了。
傅瑶早些叮嘱了家里不必郑重其事,可是一下马车,还是看到门口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人。
最前边跪着的自然是头发花白了的老太太。
傅瑶对于这位老奶奶虽没有多少亲情,却碍不过一个孝字,只好上前将她拉起,“祖母何必行如此大礼,未免折煞我这个孙女了。”
傅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起身,眼中老泪纵横:自老侯爷那辈以来,傅家几经沉浮,如今总算出得一位太子妃,这是何等的尊荣,九泉之下,她也可以向傅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了。
三夫人极为伶俐,早趁势起身,殷勤扶着傅瑶的胳膊:“老太太您虽然欣慰,也别光顾着掉眼泪,太子妃有身子的人,总不好让她跟着哭吧?”
傅老太太咧开满是皱纹的笑脸,“瞧我这老糊涂,偏不记事。就记着太子妃你回来,倒忘了你还怀着身孕。太子妃快请里边坐,府里人人都欢喜得不得了呢!”
傅瑶由着众人簇拥进去,四处乱糟糟的都在奉承,马屁都快将人吹飞了。如是折腾了几个时辰,她才得闲往陈氏房中来。
陈氏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进来,笑眯眯地说道:“记得娘怎么跟你说的,这是谁?”
小男孩走到傅瑶身前,认真看了看她,开口唤道:“阿姐……”
声音又软又糯,听着都觉得舒服。
傅瑶喜不自胜的摸了摸他的头,惊道:“渺儿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陈氏嗔道:“哪是三日不见,你也就在他满月的时候见过一回,这都一年多了。”
她拍了拍儿子的后脑勺,“乖,去找个位置坐着,陪你姐姐说说话。”
傅渺果然乖乖上前,搬了一张小杌子坐在傅瑶身边。
傅瑶细细打量这孩子,只见他脸上的轮廓褪去了原来的肥圆,显得尖削许多,眉目也渐渐清晰起来,一双黑瞳仍是又大又亮。
第73章 建议
她不禁赞道:“渺儿真是越发清俊了; 走路也走得稳; 说话也说得清楚; 是个好苗子。比起来; 我们皎皎就差远了。”
陈氏说道:“渺儿年纪到底大些; 你家那个还小; 再长些日子不迟。”
“也就大差不多半岁。”傅瑶有些不满,仿佛存心轧苗头似的。
陈氏笑道:“半岁已经很多了。”
说话间; 秋娘抱着女婴进来,陈氏望了望便说:“我瞧着皎皎倒是好得很,这样雪白细嫩的脸颊; 几个孩子生的有她这般漂亮的?你也忒不知足。”
母亲都巴不得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傅瑶听了细细笑着:“人总是想更进一步嘛。何况皎皎已经一岁了,走路也走不稳; 说话也不会说; 叫我看了怎么不急?”
陈氏嗔道:“你整日让乳母把她抱在怀里,她能学会才怪。”
“看来还是得多练练。”傅瑶笑道,“可是娘你不知道,太子他顶疼这孩子; 上回皎皎走路摔了一跤; 太子恨不得把整个东宫的下人都重责一顿——您想想,这样别人哪还敢让皎皎下地走动?”
陈氏觑了她一眼,“太子也是真心疼你,才会力排众议立你为太子妃。总算你自己的福泽也深,遇上这样的玄机; 真是老天庇护。”
她的目光投向傅瑶腹部。
像陈氏这样的妇人,大抵对鬼神之说信之不移,傅瑶却不便对自己的至亲撒谎,忙岔开话题,“秋娘,把孩子放下来,让她自己走走。”
皎皎的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