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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不是很宽,星涟对庶姐可没有长幼之序,扬着下巴走在了前面,月河也不和她争,由丫鬟扶着跟在后头。
“我听我娘说,这次西征军捷报连连,战事很顺利,父亲他们可能很快就要回来了。”月河手绢掩在唇角,不受凉风似的,轻咳两声,似是无意闲聊提起。
星涟回头诧异道:“父亲要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军中捷报还未正式传回虞京,大家都还不知道这事儿,看来是从那边直接送来的家书。
月河见她这反应就知道,这次父亲的家书依然只寄给了自己和娘亲,心中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她们是妾和妾的女儿又怎样,父亲的心可半点没分给那个出身高贵的郡主正妻,至于星涟,更是连他的一个关爱眼神都得不到。
“是呀。”月河莞尔一笑,“他在家书里还说会给我带回来一副完整的独角牛头骨呢,还有好多角戎的小玩意儿。到时候你来我那儿看看,有喜欢的尽管拿去玩。”
月河深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她是没有星涟的嫡女身份,可却有星涟得不到的父母之爱。她并没有多喜欢父亲信中提及的那些“有趣的”小礼物,但能打击到星涟就很开心。
出去打仗还不忘给娇妾爱女带手信,星涟从没在她爹那儿享受过这种待遇,明知道月河这是跟自己显摆独一份儿的父爱,嫉妒得暗自咬紧牙根。
“不必,我什么好玩的没见过。”星涟脸上露出不屑的嗤笑,装得毫不在乎,背过身却气得心肝疼。
不过完整的独角牦牛头骨,外公书房里就挂着一个。黑洞洞的眼眶,雪白的骨骼,锋利的金色独角,看上去漂亮极了,既苍凉又威武,她还真的很想要呀!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女主现在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没有开外挂的智商,求胖友们对她不要太严格~
顺便给下一本打算写的文《我和僵尸有个误会》求个预收么么哒~
文案:
清阳宗的祖师婆婆诈尸了,整个宗门陷入绝望之中。
这一代门人比起几千年前早已没落,宗主拿出全副家当悬赏能按住祖师棺材板的大能。
大能看了看已经变成僵尸之身的祖师婆婆,回头问道:“棺材板按不住,按你们祖师行吗?”
注意:祖师婆婆不是真婆婆,死的时候是年轻人,是大美女!!!
第2章
星涟在春晖堂外意外见到了分别几个月的哥哥楚从渊。
楚从渊年长星涟四岁,文韬武略,与三皇子同年且交好,乃是虞京前途最被看好的贵公子之一。
本就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随父去军营中历练了一圈,看上去比离家前似乎高了半个头,皮肤微微糙黑了些,但身形更加挺拔矫健,双眼亮若星辰,还是那个迷死万千少女的翩翩佳公子。
“哥哥!”星涟惊喜地叫了一声,也不顾那么多人在场,小鸟似的飞跑着扑上去。
楚从渊听见她声音,转过身来张开双臂接住妹妹,将她举起来高高的转了几圈才放下,亲昵地捏捏她鼻头:“小丫头,几个月不见,个子没变高,又长了好多肉,再这么吃下去我可抱不动你了!”
“我才没长肉呢!明明是衣服穿太厚。”星涟不服气地辩解,“都是紫珠紫草她们啦,怕我冻着,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像个球。”
从渊忍俊不禁,掐掐她肉乎乎的圆脸。
“数月未见,大哥可安好?”月河也走近,向他微微倾身一揖。
从渊客气地朝她微笑颔首:“尚可,月河妹妹也应无恙吧?”
“多谢大哥关心,月河无事。”
虽说两个都是妹妹,不过星涟与他才是同父同母,亲疏自是有别,从日常相处问答中便看得出来。
“哥哥,你不是跟随外公和父亲在军中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星涟想起来,疑惑道。
从渊十分自然地牵了她一只手一同往院中走去:“我军赢了几场大战,不过外祖和父亲仍需坐镇军中,祖父生辰,父亲便让我先行回家拜寿。”
星涟便缠着他给她讲在军中发生的逸闻轶事。
此时正是年关又逢国公大寿,春晖堂布置格外喜庆。时辰尚早,宾客们都还没到,先来拜见的是楚家的子孙并媳妇们。秦国公夫妇起居的春晖堂内,星涟的叔伯婶娘和兄弟姐妹们已到了大半,皆候在外厅。
大新开国以来几个皇帝都短命,秦国公楚策今年也不过刚至古稀,算一算已经熬死了三个皇帝,加上现在在位这一个,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四朝元老。
跟随太祖打天下时,楚策做过先锋统帅,救过太祖的命,江山定了以后他也做过文臣,前后辅佐历任君王四十几年。是以哪怕现在他本人已经从朝堂中退下来,在朝中的威望和影响力依然不可小觑,是两位皇子的党派争相想要拉拢的对象。
秦国公闲下来不过两三年,长子勉强算争气,靠他自己的能力挣了军功,如今在大将军郗铮麾下任参将。
此次大新派出大军西征屡次犯境的角戎人,楚文轩带领三百士兵夜袭敌营,追击几十里生擒了角戎有名的常胜力王乌蛮合,大功一件,回来少不得又要封赏。他本就是秦公世子,虽说进爵没份,加官是必须有的。
楚文轩与楚从渊父子二人必定是下任帝王的肱骨之臣,提前与他们打好关系没坏处。
楚家如日中天,人人想来巴结,国公的生辰,今日前来贺寿的当然都是些大人物,所以孙辈请安献礼相比之下也不是什么重要环节。
偌大家族济济一堂,人丁数十,到了孙子一辈,有些人秦国公平时见得少,以至于连名字也叫不出。大家到了国公跟前,由嫡长孙楚从渊和楚星涟带着其他孙子孙女们统一问了安,呈上寿礼后一人领了个红包便作罢。
孙辈十几人,除了器宇轩昂的楚从渊,最吸引人目光的便是人群中婷婷袅袅的楚月河。她年龄越大,容色越盛,哪怕没有任何光环加身,单凭外表就存在感十足。月河的姿容也幸好是生在了这种人家,若是次一些的门第,怕早就被高门贵族吃得骨头都不剩。
贵族的女儿虽不提倡以色侍人,但美丽是每个女孩子都想拥有的利器,明里暗里嫉妒她的不止星涟一个人。秦国公府孙子这一辈,灵气似乎都集中到楚月河跟楚从渊身上了,其他人纵有出色些的,与这两人相比也如萤火比之皓月,光芒微不可见。
注意到身边妹妹撅起的嘴,楚从渊知道这丫头又小心眼了,忍不住偷笑。他借着宽大衣袖的掩护,轻轻捏了下星涟的手指,低声安慰道:“一会儿有好东西送你。”
到底还是个小孩心性,星涟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这个吸引了,一心猜测着哥哥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好玩儿的。
秦国公老当益壮,头发虽花白了,气色却比一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年轻人还好。早听长孙带回了边关的喜讯,他此时心情大好,看着来请安的子孙们眼神越发和悦慈祥。
众子孙拜寿后,秦国公照例问了些日常,便打发走一众庶子和孙辈,女眷和小辈又去后堂向国公夫人问安。
孙子孙女们只留了星涟和从渊在跟前。
“从渊也去拜过你祖母再来吧。星涟上前来,让爷爷看看你。”秦国公对星涟伸出手,她不解地看了眼楚从渊,不明白爷爷这会儿独把她留下做什么。
从渊在她耳边悄声道“一会儿去演武场找我”,摸摸星涟后脑勺,向秦国公行礼后退出去。
“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星涟从一大堆寿礼中抽出自己的,偎到老国公身边,打开给他献宝,“爷爷你看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我花了好多时间,可不许和别人送的一起束之高阁了。”
秦国公捻着胡须笑呵呵道:“那你且打开瞧一瞧吧,要想被人看重,总要有些实用的地方才行。”
星涟送的是一块砚台,但既不是古砚,又不像出自哪个制砚名家之手,别说比国公用的,就是星涟那些兄弟姐妹用的也要精致些。
“这有什么稀奇?看起来很普通么。”秦国公讶然,不敢相信心爱的小孙女就用这种次品来敷衍自己。
这块砚台上唯一的特点就是研墨池边上站着个一指高的小人儿,雕刻得十分讨喜,手臂环抱,恰好可以竖立搁一支笔。
星涟看他眼神就知道他瞧不上,嘴巴一瘪,悻悻道:“是很普通嘛,不过从选材到制成这个样子,中间全是人家亲手完成的,足足用了一个月呢!”
怕他不信,她张开十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您看,我的手都变糙了。”
秦国公仔细看看,星涟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