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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的脸都让你这王八蛋丢光了……你看那华夏军的士兵哪个是孬种……在这里呆着,老子马上就回来!”
“你一定要回来……”年轻士兵眼泪滚滚而下,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校尉头也不回地冲向远处的雨幕之中,他牙关颤抖地轻喊了一句,但是大雨滂沱的声音淹了他的呼喊,雨幕,也淹没了那个浑身是血的校尉那身影。
不知等了多久,他再也没有回来。
年轻的士兵等到了救援,后面的士兵冲了上来,发现了他。两人将他抬回营地,可是那个浑身是血的校尉,一直都没有回来。年轻士兵仰天哭嚎,挣扎着不肯回去,想等那个校尉回来,那怕他再骂自己孬种,也希望他能够回来。
“求求你,回来……回来,回来啊!”
“你说过回来背我的……呜啊……回来……回来……”
哭声在雨中如同受伤的野兽,长嚎,在雨中久久不绝……
……
娘子关。
云梯与攻城车架到关下,近万兵步在盾牌和铁牌车的掩护下,呐喊着冲锋而来。
天空中,还有阵阵的箭雨抛洒,那些投石车,也在作最后的疯狂,在步兵即将冲锋到城下的时刻,投射出最后一波石弹。
关上的挡板箭矢密布,躲在后面的士兵不少头破血流,有的身体带箭。
可是他们在咬牙坚持,等着最后一刻,等着敌军攻城的一刻。
他们的领军之帅,李唐公主,华夏军之主徐公子的未婚妻,同样坚守在最前沿,她没有躲进关上城楼里去,甚至没有躲进箭塔,同样与普通士兵那般躲在简陋的挡板后面。她身边的女子亲卫,有中箭的,但是却表现比男子更坚强的气魄,纵然拔箭包扎时,也一声不哼。
当第一架云梯重重地靠在城墙上时,所有的华夏军和娘子军的士兵都不约而同地跳了出来,自掩体之后。
天空,还有雨点般的矢石。
可是没有人迟豫一分,几乎在云梯一靠上,那些攻城士兵还没有跃上城头,就有华夏军士兵的枪矛直刺过去,再咬刀攀爬而上的敌人刺于城下……
几个敌人高手自云梯跃上城头,连连杀伤着华夏军的士兵,打开缺口。
手持大砍刀的‘陈死’疯虎般暴起,跳到半空,向一名高手斩杀而去。
另一边的‘杨静石’,则运起神力,暴吼着,以手中的巨型镔铁枪,硬生生地挑起一架云梯,在城下面十数人推扶之下,依然将它挑翻,让那具高大的云梯倒下,砸出一片的血花。流矢钉在他的身上,连中两箭,杨静石无视肩膀上的一箭,只是将射中脸颊上的一箭拔出,带着一股血花……
“呸!”他用箭钉刺在另一具云梯刚刚冒头的敌兵那眼睛中,大喝道:“破铜烂铁,能奈我何?”
李秀宁一人独力抗住两名攻上城头的敌方高手,宝剑如霜似雪,迫住两名突厥高手。她后面有十数个女子亲卫,个个将手臂的连驽拉起,四人蹲下,四人站定,四人凌空飞起,形成上中下三排射击。在李秀宁让一名突厥高手击飞半空之际,连驽射出雨点般的箭矢。
那个将李秀宁震飞的突厥高手,躲避不及,身上连数箭,惨叫着摔下墙头。
另一个运弯刀挡飞几箭,可是李秀宁飞剑又下,全力一击之后,李秀宁让他震飞,樱口吐血。可是她亲卫队的箭矢又已经迅速上膛,箭如雨下。
虽然护体气劲强蛮,但血肉之躯在硬抗十数箭后,终于让两箭洞穿胸腹。
那名突厥高手来不及逃命,四五个华夏军的精锐士兵长枪并排合刺起来,在他伸出双臂抵御之时,一齐大喝,将他压住。虽然刹那后气劲爆发,那名突厥高手将数枪齐折,可是天空中剑芒如闪电般环首而下,他看见的最后景像,是李秀宁剑舞后的凌空飞踢。
还有那具没有人头的躯体,来不及奇怪那具颈血喷涌的身体是那般的熟悉,黑暗就弥漫了他的双眼。
“大家看到了,高手也是人,一样会死!”李秀宁樱唇渗血,但是声音仍然高亢,入云。她挥剑斩杀掉一个刚刚攀爬而上的敌兵,朝城下无数的敌兵呼喊道:“谁来取我李秀宁的人头?谁敢来,那么先把你们的头颅给我送来!”
“杀啊……”李秀宁豪情壮志感染了所有听见她呼喊的华夏军、娘子军士兵,个个简直激动得几乎双目滴血,胸膛炸裂。
而城下敌兵,则士气大降,不少人脸带惊惶。
攻上城头的敌兵,更是心胆俱裂,不少人急急想逃,但让华夏军的士兵刺倒在城下,更失气势。
“给我投石!砸死这些狗日的!”陈死砍杀掉一个攻上城头的高手,但让另两名高手逃脱,大怒,命令向城下的投石。
第814章 芳心为谁
洛阳,西苑。
窗外一片晴朗,鸟飞虫鸣,间杂相应。
百花朵朵,清风徐来,馥郁沁人心脾。
百花胜海,树上,石下,湖边,窗前,无处不有,一朵朵争妍斗艳。红有如女子的娇颜,绯红胜羞;白则如粉飞朱颜,似笑欲语;黄恰如天女霓裳,临风将舞。
花开,姹紫嫣红,千娇百媚。
于宋玉华的案桌,那个水晶净瓶里的仙鲤轻游,不时相相而触,又或者齐并而游,好不得意。水晶净瓶通明透亮,让正在里面游来游去而色彩斑斓的两条小鱼儿,显得纤毫毕现,快活无比。
一茎粉荷,半插其上,花开正绽。
花蕾娇放,莲瓣似玉,一抹微晕,胜却世间女子的娇羞,淡抹于那花瓣的小尖。
而莲座下,则樱红欲滴,反衬得淡青的莲心娇嫩无比。几丝芽黄的细芯,探在上面,不等人近,早已经暗香满室,沁人肺腑。
“这个死亡之子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宋玉华坐于案前,微微卷起宽袍之袖,露出更胜白玉的兰花小手,持笔正在画着那个古怪的‘死亡之子’的形象。在墙壁之上,还挂着几幅‘死亡之子’不同的画像,有正面,有侧面,有背面,有站,有坐,有举手,有翻卷,无一相同……
狼毫小笔轻描,笔划细腻之极。
画中人几乎跃纸欲出,双目直视人心,细节无不入微。那天‘死亡之子’踏波而来的异象,正在宋玉华的笔下再现。画中,他踏波而来,两女飞降他的左右,看不清面貌,但更有一种灵动,让人深觉得神秘和一种强烈的探知之欲。
那五彩石上,圆虹半环,而水晶与碧玉之龙,则呼应得惟妙惟肖。
足下微波,映有魔月和炽日。
额上光洁,显示三眼与银瞳。
“这与他明明就很像,虽然那些异像造成错觉不同,可是感觉上他与那个人就是同一个人才对。而且如果不是真的,那么玉致妹妹又是如何冒出来的?”宋玉华稍稍停笔,一边深思这个问题。
也许这是真的……
宋玉华每每这样想,心就会禁不住砰砰地跳上好半天。
不,不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岂不是喜欢了玉致妹妹的……可是他明明是真的,还是那个狂傲的家伙,天下间除了他与玉致妹妹的爱人,有谁可以出口成有谁可以连对无人能想的绝对?有谁可以任意命题地诗词歌赋?
但是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
玉致妹妹知道自己这样,一定很伤心。可能就是她去恳求他装成这个‘死亡之子’来救自己,而自己却还去喜欢自己妹妹的……就是不知玉致妹妹和贞仙女她们怎么想,她们似乎并不太生气,可是万一他不是,自己认错人了,那不糗大了……
不,不会错的,就是他!
宋玉华马上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
不,不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就惨了,自己是不能喜欢他的……所以,这不能是真的,自己还是偷偷地喜欢那个狂傲得从来不正眼看人的板桥公子好了,虽然有越礼节,但是偷偷在心里想,大家是不会知道的……
唉,住在这个天宫也有烦闷啊!
宋玉华微微一叹,她掉头去看墙壁上的画中人,去看那一个男子。虽然他的眉目平凡,但神态却颇是骄狂,目中余光,斜不看人,傲然超群,仿佛不将天下万物放在其眼中一般。
那个‘死亡之子’化身千万,说不定郑板桥公子就是他变化的,而玉致妹妹的夫君,也是他……
可是这种事,又怎么能够向贞仙女求证呢?纵然自己心里再有疑惑,那么又怎么能问别人的夫君是自己心仪的男子呢?
芳心似湖漪,望忆浮叠替;
停砚求画颜,思君人半痴。
“还是保持这样好了,如果一直是这样,天天给他抄些史册,天天什么也不想,就像在梦中那般。”宋玉华带点梦呓地把小螓首伏下,枕在双臂之上,一边感受着几缕阳光映入,微晃在自己身上的温暖。这种温暖的感觉,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