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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两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花园内。
徐子陵觉得那个尼布甲尼撒为王后米梯斯造的空中花园,相信不过如此。
只是在中东平原沙漠地带,才显得突出和宏大罢了。
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阀在南方举足轻重的地位。
徐子陵随宋鲁宋爽和宋智三人,在亭台楼阁、花木林园中穿插,来到位于山城尽端磨刀堂入口的院门外。
“小心些。”就连宋智也替徐子陵有些担心,叮嘱道:“大兄少有敌手,初见子陵你必定心喜,若是有重招,子陵万不可强御。你战斗经验丰富,但也要醒觉自身兼负一军之长,总之一切小心。”
“我们三个就不进去了。”宋鲁性格最直,哈哈大笑,拍拍徐子陵的肩膀道:“我看好你,错不了。让大兄打个鼻青脸肿也没什么,反正有小丫头帮你擦药酒!我们几个,于小时候,那不是也天天让大兄揍得伤痕累累!大兄没什么,跟他好好打一架,拿点男子汉的气概出来,反得他欢喜。”
“我们在外面等你。”宋爽的话最少,简而朴,诚而挚。
“其实我也很期待这一天。”徐子陵微微一笑,朝三人微施一礼,大步向磨刀堂的门口而去。
“好小子。”宋鲁大笑,拉着宋爽,招呼宋智道:“我们在外面慢慢等,这小子断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当初我一见他,就知道他是块好料子。”
“是挺有意思的。”宋智微微一笑,道。
虽然徐子陵对着宋鲁他们说得很有自信,但是内心却禁不住有些乱跳。天刀宋缺,可不是普通人,那是一个连天下第一的宁道奇也能拼个高下的人物。强如邪王石之轩,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去招惹他,虽然口中不服气,但是即使不死印法大成,也从不直接对战宋缺。
因为宋缺,是天刀宋缺。
给徐子陵的感觉,首先不是什么人刀如一,也不是刀气如山,而是,年轻。
还有英武。
除却那个神明一般的李世民,徐子陵还没有看过那一个男子有天刀宋缺一般英武的。任凭最挑剔最毒舌最口不择言最昧心而讲的人,也不敢说天刀宋缺不够英武,也不敢说他不够男子气概。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浅得让人难以捉摸。
两鬓微有星霜,却出奇地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天刀宋缺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一种儒者学人的风度。
身上的气息淡淡,没有山海的高深,但却深融于自然,仿佛天地与他同为一体似的。徐子陵一看,心中激起一阵颤动。因为除了自己,徐子陵还没有看过任何一个男子能够像自己一般轻易就隐藏气息,甚至更比自己融入天地的。
由徐子陵的观感,天刀宋缺不但不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而且简直就有如林泉君子,竹石之友般亲和。均匀优美的身型,如竹,渊亭岳峙的体态,如石,淡淡而现的气息,如泉,平直沉静的神思,如林。
没有传说中不可一世的傲狂,没有顶尖高手的怪异风范。
他站在徐子陵的面前,气息亲和轻淡,有如徐子陵父兄。
“你比想像中来得要早。”天刀宋缺淡淡地道。
“早在两年前。”徐子陵按下心中的轻跳,微施一礼,道:“我就想来拜见您了。”
“当时为何不来?”宋缺问。
“因为当时我没有任何的东西,没有身份,没有条件。”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小子心怕如果当时来见您,日后必将一切尽是宋家所赐,宋家大荣,反成最终道路上的一种阻力。所以,带有一种自私,和年轻人的自狂,直到今天才来见您。”
“很坦白。”宋缺点点头,道:“现在来的正是时候,你很会挑时间。”
“对您,和对鲁叔爽叔他们,我没有必要作任何种隐瞒。”徐子陵也点点头道:“因为我们理念相近,而且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们都是汉人,和亲人。”
“三弟他们很看好你。”宋缺缓缓道:“但是,他们把天下一统之事想得太简单。”
“我同意您的说法。”徐子陵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个人觉得,征服整一个大地,征服所有的种族,也比不上统一中原那般困难。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想让师道兄他们出征外族,先取得一定的经验,士兵历练成熟,一切在准备就绪,再等天下群雄交战而残,才进行一统之战。”
“坐山观战斗是不错的想法,以战养战,以借外族之力来训练战力,以外部之力来滋长自身,这也是一个好计。”宋缺淡然道:“但是身中煮瓮之中,沸水翻腾,岂能独安?”
“示弱于人,外相以苟安,满足于现状,不思进取而行乐。”徐子陵微一沉吟,答道:“这些就是现在华夏军对外的策略,虽然不能瞒过天下所有智慧之人,但愚知狂徒,相信还是可以骗过。最重要的是,华夏军可以借机休养生息,慢慢滋长。”
“你把大部分的兵力抽调于外,四次征战,万一中途有挫,你将如何应对?”宋缺又问。
“再战。”徐子陵轻笑一声,道:“我年轻二十,岂能让一战而放弃?自然是一战不成,一战再起。就算有挫,那也无妨,重新再谋再战就是。小子白手兴家,尚且不怕,现在有多人追随,岂会怕战?”
“盟友背叛,又当如何处之?”宋缺再问。
“那就先自视是否提拱了盟友足够的条件,如果非是自身不足,那么可以一战。”徐子陵点点头道:“随着时间和环境不同,人的思想与观念也会不同,就算有盟友背叛,那么也没什么。对于小子而言,敌人也有很多种,有非歼灭不可之敌,有放任不管之敌,有不歼可收之敌。不同之人,不同对待,盟友可能会有背叛的一天,也可能有敌人结盟的一天,这些事,临阵变化,也是不迟。”
“谈话到此为止。”宋缺忽然声音转寒,道:“戴上你那个岳山的人皮面具,拿出他的霸刀,若不能接下三刀,是你命绝之时。”
第529章 刀战天刀
徐子陵戴上岳山的人皮面具,擎出石青璇于大石寺带给他的岳山赖以成名的‘霸刀’。闭上眼睛,心中暗想:岳山,你惨败于天刀宋缺之手,今天我虽然不能替你打败天刀,一雪前耻,但无论如何,亦会让你这个岳山的‘霸刀’重振声威,偿你再战天刀宋缺之愿。
看着吧,以你之刀,以你之刀诀,以你之名,以你之面目,誓死而再战天刀。
徐子陵低嚎一声,浑身的杀气疯狂爆起,双目于刹那,血红。
霸刀似有感应似的,竟然震鸣不止,刀身瞬间闪亮,幽黑的刀芒探长三尺,极锋无俦,如罡似煞。
“不错。”宋缺向这边看了一眼,淡然道:“有点像样。岳霸刀,磨刀堂这里一共有九把刀,还依以前那个约定,先接住一把刀,再接另一把刀。如何?”
“正有此意。”徐子陵以岳山的口音沉声道:“自一败之后,除了重拾旧刀,还练就‘换日大法’,又得圣僧不嗔大师贯顶,传功明悟,换日共有七轮,当以轮刀齐出,迎战天刀。”
“岳霸刀,以你之悟,刀为何物?”宋缺一听,轻问。
“刀即是刀。”徐子陵以岳山之音应道。
“如果你不能忘刀,舍刀,弃刀。”宋缺淡淡一笑,道:“磨刀堂将是你饮恨于此之地。”
“绝对不忘刀,无论如何打击,无论风吹雨打,无论岁月蹉跎。”徐子陵心中突然涌现一种有如岳山心中那种悲凉和执着,化作雷音而吼道:“刀就是刀,绝不相忘,宁死,不悔!”
“连刀意和刀神不分,还敢来战天刀?”宋缺那闪亮得像深黑夜空最明亮星光的眼神异芒大作,他完美无瑕的容颜却平淡如水,气息也有如古井,不波。他上下看了面前的敌人一眼,又淡淡然道:“岳霸刀就是岳霸刀,虽败不屈,老而弥刚,天刀岂能不摧败之?”
他的手随意一挥,在磨刀堂的内堂,有一刀电射而出,瞬入手中。
入手,那厚背巨大的长刀如龙吟般颤鸣,久久不绝。此厚背长刀无柄,像是一块长钢,于尾端于一缺口为握。刀无尖